【门蒙】乌鸦总不说真话
*全是造谣,很跳跃的考试产物,精神状态不好的时候写的,建议别看。 *题文无关。偏剧情,车不是重点。 *有所→门剧情向描写,介意的可跳过。 云层重叠,群星隐曜。 自星空中归来的亚伯拉罕公爵甫一落地便被静候于公爵府中的侍从提醒:“公爵大人,陛下要您归来后立即前往王宫,共商国是。” “门”先生蔚蓝的眸中闪过深深的倦怠,挥手示意侍从退下后,祂于卧房中静坐,凝望着天花板上那由各色宝石拼凑而成的璀璨星空叹了口气,而后消失于原地。 * 为表敬意、维持分寸,“传送”的目的地在所罗门皇帝的宫门前。尽管所罗门说过伯特利可以直接“传送”到王宫内部,但祂还是坚持这种默认的规矩——无论是索罗亚斯德这种老臣还是安提哥努斯这样的新臣都遵守着,如果祂有别于此,难免会造成一些麻烦。 伯特利·亚伯拉罕讨厌麻烦。 缓步前往议事厅,伯特利思绪飘忽,体内的每一条星之虫都隐隐躁动。祂猜测自己可能还是受到了星空中某些存在的污染,不过这倒也好解决——最可怕的是被污染而不自知。尽管星空如此危险,但为了自己所追寻的某些东西,祂不会也无法停下去往星空脚步。 所罗门看上去已在议事厅静候多时。 祂双手交握于下颌,注视着放置在桌上托盘中的一对耳坠。听到接近的脚步声,黑发黑眼的君王回过头,微微一笑:“伯特利。” “陛下。” 祂拉开面前的交椅坐下,垂眸望向那对耳坠:“这是?” 所罗门拿起其中一只耳坠,黑色的流苏于半空中微微晃动。祂说:“结盟仪式上的一点添头,到时候需要你戴上。” 伯特利·亚伯拉罕审视起这枚耳坠。 耳坠以黄金为整体,铸成半月型状,半月之中悬浮着一枚打磨成圆形的蔚蓝宝石,细看之下才能发觉它由几缕金线勾连融于月上;月尾衔着漆黑的、仿佛“倒吊人”的黑曜石,“人”的手部则分别垂下一长一短两缕黑色流苏。 祂面露嫌弃:“这不太符合我的审美。” 所罗门咳了一声,看上去有点心虚:“不会让你戴太久,你退场后就可以取下——要提前试试吗?” 说实话,伯特利·亚伯拉罕不是很想,但看着挚友略显期待的眼神,祂嘴角抽了抽,说:“……那就试试吧。” * 伯特利将耳边的发勾到脑后,取下原本耳朵上的两枚蓝宝石耳钉,戴上所罗门递过来的耳坠。 松手后祂皱了皱眉,说:“太重了。” 所罗门看着眼前的大公爵,笑道:“仅此一次。暂且忍耐一下吧,我的大公爵。” 所罗门好像在强调什么,伯特利没有忽视,但祂只装作没听出来。祂取下那对耳坠,将它们放回托盘中,无奈笑道:“谨尊您的意愿。”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结果又是这样,老索罗亚斯德死后无人再能管束祂,倒是变得愈发任性了。伯特利心中叹息,表面上却十分平静:“若无他事我便先走一步了,陛下。” “……去吧。” 离开的时候伯特利直接使用了“传送”,眨眼间祂消失于眼前,所罗门收回目光,拈起托盘中的耳坠,看着月环中的蔚蓝宝石想:又逃了,还是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过没关系。祂总归是我的挚友,我的臣子,属于所罗门帝国的星之匙。祂的家族乃至于祂自己被提及时都会将以所罗门之名为前缀。 ——神话生物的生命如此漫长,祂有足够的时间去等待。总有一天,祂会让这颗星辰为自己驻足。 * 只有星星一如既往的安静。 伯特利没有立即回到公爵府中的卧房,而是徘徊于群星清晰可见的庭院之中。这个时间亚伯拉罕家的人多数已经睡下,少部分还醒着的不是无需睡眠便是挑灯夜战——很久以前,成为了家主的自己便告知过他们,自己从星空归来的次日会随机choucha族人的课业。 虽然很麻烦,但作为维持人性的一种方法,伯特利觉得这还是蛮有趣的——尤其是在见到那些小辈视死如归的表情时。 ……那样的朝气蓬勃,令人歆羡。 祂的思绪被乌鸦“哇哇”的叫声打断,回过头,一个黑卷发黑眼睛的年轻男子正对祂微笑。 “……阿蒙,”伯特利喊出那个诸神忌惮的名,“你来这里做什么?” 阿蒙摩挲着右眼的单片眼镜,只低低一笑:“您猜?不过,您看上去很不待见我。” “难道会有人乐于见到‘欺诈与恶作剧的化身’么?”伯特利呛了祂一句道,“呵,序列四,我想帕列斯应该会很乐意祂的家族能多一份非凡特性。” “我还以为您会说所罗门——” 祂打断阿蒙的话:“假若你是本体,我会在你出现的第一时刻就通知祂,‘渎神者’。” 伯特利很烦躁,从星空中沾染上的污染正不断侵蚀着祂的理智,再加上看见阿蒙本就让祂的心情变得极端恶劣,祂话语中寒意更甚:“我再问你一遍,你来这儿做什么?” 眼前出现了一位阿蒙往往意味着身边有许多阿蒙,伯特利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对族人动什么手脚,“偷盗者”这个途径序列四便已经足够让敌人头疼了,更何况对方还是阿蒙。 “找您叙叙旧而已。逃亡的日子里虽然有许多新鲜事,但也没什么意思。” 阿蒙忽然抬手,旋即伯特利感到耳垂一轻,对方手上则出现一对于月光下熠熠生辉的蓝宝石耳钉。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怒焰高涨,炽白的火焰自那双蔚蓝的眸中燃起,天使之王与序列四孰优孰烈自然是一目了然。高温的火舌舔舐烤化皮肤,黑发卷曲化灰,焦糊味与rou香弥漫于空气之中。即便已经被烧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阿蒙嘴角的弧度却愈来愈大,让焦化的皮肤簌簌地往下掉着粉末。 祂开口,白与红交错的腔rou中声带微震,骨骼与骨骼碰撞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异声响,却还是能让人听清祂所言为何: “伯特利,你因何愤怒?” ……我因何愤怒? 是因为挚友的长辈死于阿蒙之手,是惧怕祂寄生一无所知的族人……还是为第三纪元时的那一段段往事? 伯特利·亚伯拉罕不知道答案。 只是每当想起阿蒙,便好像有荆棘攀附上心脏,扎得祂鲜血淋漓的痛。而当对方真的出现在眼前,痛意更甚——仿佛心肺被火焰烧灼,又被寒冰冻彻,混杂着难以言喻的伤感,乃至于微不可察的绝望。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让祂的人性比何时都要充沛,甚至有时压过神性带来的负面影响。 “你偷走了……”恍惚间祂呢喃出声。那双蔚蓝之中血色一闪而过,阿蒙静默片刻,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身躯须臾间恢复原样。祂张开臂膀,摊开变得空无一物的双手:“伯特利,我偷走了什么?” 赃物已被归还,伯特利已经可以驱逐欺诈之神让祂离开自己的领地,以保证自己的家族不会受到任何危害。但有什么驱使着祂,在祂耳边低语:祂尚未归还—— ……归还什么? 伯特利径直走上前去,钳住阿蒙的下巴去撕咬那两片充满谎言的嘴唇,直至鲜血淋漓,直至沉溺其中,将脑海中隐隐闪过的想法彻底遗忘。 胃部空虚地在叫嚣:吃了祂,吃了祂——祂有一瞬间想要停下,可狡猾的乌鸦却在撕咬的间隙间说:“要停下吗,伯特利?” ……已经无法停止了。 祂将阿蒙带走,惟余绯红的月亮见证了一切沉默与荒唐。 * ——愤怒。 愤怒灼烧着伯特利的理智,星之虫自体表浮现,于璀璨光辉中挣扎着涌动。 要冷静,伯特利对自己说,即使那份感情、此时的愤怒不知从何而来,让祂怀疑是阿蒙动了手脚,但是、但是—— 祂仅存的理智在魔女方才拥有的无形细线缠上手腕时彻底绷断。 大公爵的卧房很大,床却只是小小一张,仅能容纳一人酣眠,多一人便显得拥挤。深蓝近乎于黑的被单上倒映出头顶一颗颗宝石的影子,宝石华光不甚清晰地于月影之下缓慢流淌。 伯特利猛地把阿蒙摁倒在床上,捏住祂的下巴,语无伦次,语调激烈:“你想做什么?你又想做什么?” 昏暗的卧房中光线黯淡,被摁倒的人衣襟微微敞开,锁骨若隐若现,泛着一种玉石般的莹润光泽。 阿蒙嘴角上翘,却叹息着道:“我并没有想做什么,您的反应过于激烈了……”祂的话语陡然中断,阿蒙双手被同样的细线捆缚着举过头顶。 伯特利冷笑:“是么,那这样呢?” 阿蒙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眼前的伯特利太过危险,对方的直觉驱使着祂对自己作出这样的行为,有一瞬间阿蒙甚至以为祂在自己尚未归还记忆的情况下就恢复了那段丢失的记忆。 不过若真是这样,恐怕自己现在就不是在祂床上而是在祂肚子里了。 虽然情况也差不了多少。 看着身下略显狼狈的神之子,伯特利似乎恢复了些许冷静,祂苍白的指节沿着阿蒙腰肢的曲线一路向下,口中说出的话温柔得像是情人的低语,却又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被束缚的鸟儿要如何才能逃脱?”祂喃喃着,冰凉的唇瓣擦过阿蒙的脸颊,留下干涩柔软的触感,“……嘴里没一句真话的乌鸦,是否知晓自己也会坠入罗网?” 那双蔚蓝的眼眸多么澄澈,涟漪轻泛,波澜骤起,又好像翻涌着岩浆,像酝酿着暴风雪,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 阿蒙轻叹,话语中饱含无奈:“我从未说过想逃。” * ——违背圣约者必将遭受惩戒。 guntang的rou刃将阿蒙贯穿,附加的扭曲的力量让时之虫痛苦地翻滚。阿蒙眉头微拧,在得以喘息的间隙想:本体这个混蛋,推祂来做这个出气筒……虽然自己可以窃取痛觉,但要在伯特利眼皮子底下干这个—— 果然会被阻止呢。 所有的能力在瞬息间消失,十二节的透明虫豸也自伯特利眼底逐渐隐去。阿蒙攥住伯特利背部的衣料,控诉道:“您好过分、呃……轻点……” 伯特利只当没听见阿蒙的话,只道:“你把自己变成omega就没这么痛了。” 果然还记着。阿蒙嘴角微扬,忽然仰头咬了口伯特利下巴,温软的舌自下颌扫过,滑腻得好像一条蛇,留下濡湿的痕迹与微妙的痒。 伯特利被惊到般头往后一仰,祂停下动作捂住被阿蒙舔过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说:“……别乱动。” 阿蒙微眨眨眼:“假若您能否将我松开的话,我保证什么都不做。” 欺诈之神的保证能信吗?伯特利嘴角扯开一抹冷笑,见状阿蒙以为自己的打算又要落空了,伯特利却忽然凑到祂耳畔说了一句话,让阿蒙一阵恍神。就在那一刻,祂手腕一松,那些细线消失不见,祂再看伯特利,只看见两颗蔚蓝的、冰冷的蓝宝石。 ——真刺激。 阿蒙活动了下手腕,觉得今晚真没来错。伯特利的连番行为都像是已经通过其他方法找回了记忆,不过作为取走祂记忆的那个人,阿蒙当然知道祂不可能轻易想起来。 祂揽住伯特利的脖颈,故意收缩后xue,成功看见亚伯拉罕公爵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而后对方便加重力道,撞得祂几乎说不出话来。 “您也、太凶了……唔……”祂在伯特利耳畔抱怨,呼吸的气流扰动对方虚空黑中掺杂着白的鬓发,但伯特利却什么都不回应,只努力发泄,看上去很想快点结束。 “嗯、您……” 身下的人忽然失声,伯特利看向阿蒙,看见两双宛如凝聚了夜色的漆黑眼眸。 像黑曜石,又带着一点稀薄的水光。 “……安静一点,”祂放缓动作,声音有些沙哑,“跟你做这种事真是完全感觉不到快乐。” 嗯,是吗?我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您的表现可是相当出色了——简直要在那种欢愉中化掉了。 当然,阿蒙没把这话说出口,那些过去似乎成为了祂们之间的某种禁忌,都默契地不去提及。 ——也说不定是因为阿蒙怕伯特利以其他方式找回来丢失的记忆。 应该最开始就标记祂的。阿蒙惋惜,虽然成为神话生物后A与O的契会自然而然地解除,但留下过痕迹便必然会存有漏洞——那边是祂能有所作为之处了。 ……果然,祂还是很喜欢这对眼睛。 阿蒙轻哼出声,在重新开始的摇晃中凝视那双蔚蓝的眸子。 冷静被挤到边缘,充斥着欲望——性欲、杀意、食欲——伯特利想吃掉自己吗?倒也不是不行,假若祂不怕自己失控的风险加大,阿蒙倒是很乐意给伯特利吃。 毕竟只是个序列四的分身,大不了下次从索罗亚斯德家抢一份补回来——都是所罗门的臣下,为同僚做些奉献也是应该的,不是吗? 不过,对方似乎在刻意压制这些欲望。 “伯特利,伯特利,”祂在颠簸的浪潮中亲吻祂的眼睛,嗓音甜蜜又好奇,“你在忍耐什么?” 身上的人身体那样温暖,逐渐地将阿蒙也染上热度。可双方都知道一旦伯特利抽身而去,那点温度便会很快的消失无踪,阿蒙还是那样的冰冷。 “……骗子,”星之匙像是在自言自语,眼底一片晶莹,仿佛汹涌的海倒映了无云晴空,“……小骗子。” 为什么这么叫我,伯特利?阿蒙感到疑惑,祂还要追问,所有的话语却被一个吻尽数封缄。 “不要问,”唇齿交融间,伯特利的声音含糊又颤抖,祂重复,“别再问。” 好吧,谁让我是个好阿蒙。 祂乖乖闭上嘴,翻身和伯特利换了个体位。感觉到体内那根yinjing依旧硬挺,毫无释放的迹象,阿蒙抬腰又重重坐下,祂在伯特利轻微的喘息声中抚了抚右眼的单片眼镜,眼底笑意一闪而过。 望着那双多了迷茫与警惕的眼睛,祂轻笑道:“交给我,结束后就好好睡一觉吧,伯特利。” * 阳光自窗外照进房间,鸟儿虽然叽叽喳喳的叫着,声音却小得仿佛窃窃私语,似乎也怕吵到依旧躺在床上的人。 伯特利睁眼,望着布满宝石的天花板发起呆。 昨夜的一切好像梦境,祂醒来时枕边空无一人,只有自己的耳钉摆在一旁。伯特利将它们拿起,看见里面隐约多了有着十二节环形的透明虫豸。 ……这下不是完全不能戴了吗。 可恶的恶作剧之神。 祂捏紧了那两枚耳钉,最终将它们锁入最深处的匣中。 * 阿蒙漫步在一片光影幢幢的空间之中。 无数光球漂浮游动,祂径直向前走去,拾起那枚最显眼的、蓝光烁烁的光球。光球内是一个小小的婴儿胚胎,祂转动那枚光球,其中的婴儿便也随着祂的动作变化。 逆时针、顺时针? ——顺时针。 她睁开眼,纯净的蔚蓝眸子中满是天真懵懂,阿蒙顿了一下,拨动时针,让她回归了胚胎状态。 “阿蒙。” 阿蒙掀起眼帘,看向呼唤自己的人。 亚当握着那枚银质十字架时不时地打量着自己。 阿蒙眉头微拧,看上去有些不满。仿佛察觉到祂情绪的变化,亚当收回那种目光,平静道:“该离开了。” 阿蒙深深回头看了眼那片波光粼粼金色,才慢悠悠地跟上亚当。 小乌鸦问:“接下来去哪儿?” 巨龙说:“去找帮手——有野心的帮手。” “怎么,‘作家’终于不再写童话故事了?” “童话是写给孩子看的。” 神的长子侧首,金灿灿的眸仿佛盛着那片炽烈的金色海洋。 “你已经不是孩子了,阿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