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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多少呢,大雁向来都是情比金坚,伴侣若是死了,它们当中的另一只也绝不独活,我就曾经见到过,一只公雁从数十丈之高俯冲而下,以头抢地,撞死在辞世的母雁身边。”她悠悠地道,“当时我很受震撼,立刻明白了一个道理,男女之情并没有我以为的浅薄狭隘,虽然我这么渣,但要是有一个男子能为我做到这个地步,我一定也会专一深情地爱他吧。”姜偃良久无言。看来公主也知晓,她很渣。渣得真是清清醒醒,明明白白。谢淳风自诩风流倜傥,到处留情,但谁若说他一句渣男,他必掀了桌跳起来打人。元清濯一番自贬,把自己都搞丧气了,回过味来觉得不行,自己是来跟姜偃说悄悄话的啊,正要找回场子,一抬头,却发现姜偃似乎是在笑。是在笑吧,唇角的内陷好像深了一点,眉眼愈加清润秀气起来。“先生,你是真的喜欢我送你的双雁么?”姜偃垂眸看了眼笼中“情比金坚”正在斗殴的两只大雁。他微笑道:“还可。”没想到先生居然这么了当地接受了她的隐喻!元清濯简直欢喜极了,几乎立时就要抱住他转圈圈,“先生,我喜欢你。”她绞着手指,再不扭捏,脸颊通红得宛如玛瑙,一口气全xiele闸:“你我以后就像这双雁,彼此将对方视作唯*一的伴侣,好不好?”姜偃道:“但它们应当并不想成为伴侣。”元清濯愣住:“嗯?”姜偃将鸟笼拎给她:“公主,这是两只公雁。”“……”元清濯呆若木鸡。“什么?我看看!”她不信邪地扒在鸟笼上左瞧右看,还真发现,这两只大雁居然一模一样,确实应该属于一个性别。闹了半天,居然是个特大乌龙。公主窘极了,搓着小手恨不得逃跑,或者找个地儿把脸埋进沙子里。她唧唧唔唔,欲言又止,望着姜偃,眉目间满是尴尬,可,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不能放过。她强迫自己镇定,恢复长公主的雍容自尊,定定神,接着挤出笑容来:“没关系,就是个比喻,先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她靠近一步,贴身倚住姜偃。双臂像柔软的触须一点一点地挪到姜偃窄瘦的腰间,托住他腰间的肌rou,几乎是碰到的一瞬间,她便察觉到,他的肌rou如同触了弹簧霎时收紧,绷得像一张拉了满月的长弓。她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男人纯情的一种表现。但她喜欢他这种外面冷硬如磐内心紧张的表现。元清濯试探着将手臂滑过去,一路抱到他的腰后,最后,环住了他整个人。就像民间的套竹圈游戏,一旦套住了,这个人就属于自己了。“先生,我喜欢你,可你还没回我呢。”长公主呵气如兰,晕红的面颊绽若榴火,轻灵的睫毛来回开阖扑朔,明眸锃亮宛如清溪。她是个单纯的吸人血髓的妖精,总是无时无地不在散发着一种独有的致命诱惑,令人腰软。姜偃沉默无话,像个深山里修行多年、道心坚定的禅师,在女妖精的色惑之下还能保持镇定,不为其所迷。可他越是如此正经,长公主就越是不甘心。不甘心是因为,她真的能感觉到,姜偃对她很好,如果不是心里有一点点喜欢她,他大可以就像拒绝戚兰若,一点希望都不给她,就不会每每在她示弱时,用怜悯包容的心屡屡退居底线。如果姜偃有一点点动心,那么,剩下的这么一段路她可以自己走完,把窗户纸都戳炸。他害羞,她来说,他有为难,她来解决。对于元清濯来说,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她坦坦荡荡,无惧无畏。“我不管,你今天要是不和我好,我就不放你走了,谁来也不放!”她掐他后背肌rou,强硬地宣誓主权并威胁道。姜偃眼眸深邃,凝着她,眸中的情绪晦涩而深重,令她看不懂。凝滞许久,他垂目与她对视,哑声道:“公主,在我回答以前,有一句话,想让公主回我。”元清濯立马点头答应:“你问。”姜偃的眸色深浓得如子夜阒不见人的无边夜色,嗓音微暗:“公主,可曾负过什么人?”元清濯一愣,莫名地感到有些心虚,她扭面转向一旁,几乎不敢看姜偃,呵呵地傻笑两声,自*我解嘲地道:“这个……你知道的嘛,我负过的人……有点多,谁让我以前不懂事嘛……”姜偃内心一阵失望,面容苍白,仿如天边寒月。“公主垂怜于姜偃,焉知不是一时意气,公主确认自己已懂了事,可以爱人了吗?”元清濯从未想到姜偃会问这话,她环住他腰身的臂膀蓦然就松开了。虽然站在姜偃的立场上,他要这么问也没错,只是,还是有些伤心。“先生……”她鼻音nongnong,娇哼道,“我真的改过自新了嘛。要知道,我那些所谓的风流债,如今大多都已经成婚了,人家早翻篇儿了,都不稀罕我了,我还惦记那个作甚么。年轻时谁没犯过糊涂,如今我都一把年纪了,早想改邪归正了,以前那些,都断得干干净净的了……”“没干净。”说完两人都是一愣,因为姜偃说话做事一向像是早有筹谋的,方才那话却仿佛没过脑子,纯粹是脱口而出。可断没断干净,姜偃又怎么会知道呢?公主狐疑地眯了眯眼。姜偃眼睫轻颤,极快地藏匿了那一丝不自然,“我听陛下说,胶东王年轻有为,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与公主殿下,是青梅竹马。他到现在还孑然一身,等待着殿下。”胶东王,裴钰。元清濯念了下这个名字,想了起来,原是小时候她练功的人rou沙包,常常缠在她身后,黏糊糊的怎么甩都甩不掉,不知道那只小鼻涕虫跟自己与姜偃又有什么关系。“不是啊,我可没撩过他……”话音一落,元清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她的眼睛顿时又亮起来了,“先生,你是吃醋吗?”上次入宫,在含元殿外偷听了小皇帝和姜偃的对话,皇弟好像是提过裴钰来着,还说想要将她远嫁。但小皇帝做不了她的主,元清濯从来没有放在心上。何况裴钰从来不在她考虑之列。没有想到姜偃竟会听了进去,他记到了现在!这个发现令人惊喜。“先生……”她再度抱住他腰,撒娇卖乖地晃他身体,只用了不到三成力,姜偃纹风不动。长公主将下巴抵在他的胸膛,抬起俏生生浓丽的芙蓉花面,鼻尖微翕。“你是醋了吗?是不是?”她不依不饶,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