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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四肢以及一截阳/物,尸斑密密麻麻,瞧来较今晨所见诡异许多。待出了义庄一里,云奏才道:“莫公子的尸身既然不在义庄,那么十之八/九已经彻底查明死因,又由莫家人领回去了罢。”俩人已在白日打听到了莫家之所在,回了城后,便往莫家去了。远远地便有诵经声从莫家传了出来,应是有和尚在为莫公子超度。上得莫家屋顶,又取出一张黛瓦,俩人果真瞧见了不少的和尚,灵堂内燃着白烛与线香,烟雾缭绕着。云奏一弹指,那烟雾登时浓重了许多,叶长遥便借此时机进了灵堂,又快手开了棺盖,将尸身检查了一番。待叶长遥回到自己身边,云奏便又令那烟雾恢复了原状,整个过程不过须臾功夫。俩人飞身从黛瓦上下来了,落于莫家围墙外头。云奏不慎一趔趄,双手及时扶住了墙面才站稳,那墙面上生着地锦,地锦上又覆着一层露水。他直觉得掌心一凉,才察觉到腰侧的灼热。“多谢你。”他扫过叶长遥覆在他腰侧的手,又问道,“那莫公子是如何死的?”叶长遥心知自己应当将手收回来,自己此举与登徒子无异,但他的手却如同生出了自我意识一般,不愿离开云奏的腰侧。云奏面上无丝毫恼意,要不是云奏适才轻扫过的视线,他甚至要以为云奏并未发觉了。他费了一番功夫,将自己的右手收了回来,才作答:“莫公子四肢无损,阳/物无损,乃是被人一刀捅死的,而非病逝。”云奏沉吟着道:“不知莫公子之死与方三公子之死可有干系?”※※※※※※※※※※※※※※※※※※※※地锦:爬山虎望江怨·其十“倘若流霜姑娘所言非虚,方三公子害得莫公子的心上人投井自尽,方三公子与莫公子又于同一日被害,未免太过凑巧了罢?”叶长遥疑惑地道,“假定杀害他们俩人的凶手乃是同一人,那么,有谁皆与他们有仇?”未待云奏开口,他又接着道:“我们首先要做的,应当是去求证流霜姑娘所言之真伪,关于方三公子冒充方四公子一事,乃是流霜姑娘所言,又从小厮口中侧面印证了,仅仅俩人;关于方三公子性虐待一事,目前仅仅三人可证。”云奏赞同地道:“那便再去一趟红袖楼罢。”俩人进得红袖楼去,要了一个房间,并让龟公将所有并未陪客的花娘尽数唤来了。红袖楼不愧为这夙州城最受欢迎的青楼,眼下已是戌时三刻,余下的花娘大抵今日不会有客人上门了,但这些花娘的容貌却都很是出众。叶长遥并非寻花问柳之人,被这许多的花娘包围着着实有些不自在。云奏亦然,但在觉察到叶长遥的不自在后,他的心底竟是莫名其妙地生出了一股子的欢喜来。同时,他的鼻腔内挤满了花娘散发的脂粉香,方要问话,却是猛然咳嗽起来。叶长遥紧张地伸出手去,轻拍着云奏的背脊,待云奏止住了咳嗽,他又抓着云奏掩于唇上的右手,细细看了,见其上无丁点儿鲜血,方才松了口气,而后巡睃着花娘,问道:“你们中间可有谁曾陪过方四公子?”其中的一红衣女子以及一紫衣女子俱是颔首。叶长遥又问道:“可是今年之事?”红衣女子答道:“并非今年之事。”“今年方四公子亦未点过我,算算,上次伺候方四公子应是前年之事了。”紫衣女子叹息着道,“今年被方四公子点过的姐妹们里头,只有流霜完好,其余的……”她面上露出兔死狐悲的悲凉,续道:“其余的除去在楼中做粗活的染霞,不是自尽了,便是返乡去了,返乡的姐妹们皆是因为吃不饱,穿不暖,才自愿或者被迫做了皮rou营生的,她们用平日攒下来的银两为自己赎了身,不知如今过得好是不好。”红衣女子将自己的绢帕递予紫衣女子,继而轻轻地拍了拍紫衣女子的左肩,才道:“今晨,方大人将流霜带走了,不久前,他又着衙役将我们所有人都带到衙门去了,还问了我们有关方四公子的事,我们侥幸被他释放了,染霞却被留下了,难不成方大人是怀疑她们俩人与方四公子之死有干系?”话音尚未落地,又有一粉衣女子盯着云奏与叶长遥质问道:“你们此来究竟是甚么目的?”云奏已缓过气来了,坦白地道:“我们乃是过路人,本是打算昨夜在这夙州城里住上一夜,今日便启程,然而,这夙州城却是封城了,我们望能早日查明莫公子与方四公子之死的始末,也好早日开城。”“莫公子乃是大善人,与我们并无仇怨,至于方四公子,我们纵然想为被他所害的姐妹们报仇,又如何能得手?”粉衣女子肯定地道,“流霜与染霞也定然是清白的,凶手想必另有其人。”叶长遥不置可否地朝云奏道:“走罢。”这烟花巷统共一十二家青楼,出了红袖楼后,他们又分头去打听了。待叶长遥回到红袖楼门口,云奏早已在了。云奏身着竹青色的衣衫,于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脖颈时不时地从如瀑的墨发中暴露出来,纤长而脆弱。听闻动静,他回过首来,见是叶长遥,先是微微一笑,然后才问道:“如何?可有所获?”叶长遥霎时怔住了,云奏分明是男子,他竟是直觉得云奏无意间展露的风情远胜于适才见过的女子,即便那些女子久经风月,熟知蛊惑人心的技巧,云奏的容貌更是将那些女子比进了尘埃中去,有着不可亵渎的美感。他旋即面红耳赤,心下却对自己失望至极,自己竟然肤浅得一如凡夫俗子,轻易地为表象所惑了。云奏见叶长遥不答,复又问了一遍。叶长遥这才答道:“方三公子今年亦光顾过旁的青楼,被他点过的花娘不是自尽了,便是为自己赎身了,应当亦是返乡去了罢?目前为止,不论是流霜姑娘、染霞姑娘、红袖楼那小厮亦或是红袖楼的那些姑娘都不曾撒谎。”“确实如此。”云奏抚着心口,又缓缓地吸了一口气,“我们回去罢,我有些倦了。”“好,我们回去罢。”叶长遥说罢,却猝然闻得云奏困惑地道:“你为何会面红耳赤?”他还未想好措辞,又闻得云奏取笑道:“你莫不是瞧见了甚么不该瞧见的罢?”“我……”他本能地吐出了一个字来,然而却再也接不下去了。他从未经过人事,但因时常走南闯北,阅历丰富,自是知晓男女间是如何行那云雨之事的。他方才确实不慎瞧见了不该瞧见的,亦听见了不该听见的,但当时他除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