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稔的在旁准备,心里轻轻叹了一声。秦晁很快准备好所有东西,明黛挑了个角度,开始细细勾勒形状。秦晁安静的站在她身侧,时而帮她捞一下披风,更多时候,他会像之前在山上时一样,帮她换笔沾墨,配合的默契无间。“上次你说,曾为老师来过这里,那次,是你一个人来的?”明黛画笔一顿,看了他一眼。秦晁微微含笑,语气也平和得很,像是随意发问。明黛收回目光继续描:“不是。”“哦?”秦晁挑眉:“和谁?”明黛似乎知道他为何要选在这里了。想来,楚绪宁做的事情,他不是不知道不在意。“你不知道吗?”明黛不答反问。秦晁:“知道我还问你作甚。”明黛:“和绪宁哥哥一起来的。”身后默了一瞬,旋即响起一道沉冷的声音:“你喊他什么?”明黛头也不回:“我与绪宁哥哥一起长大,又有同门之谊,这样喊也不奇怪。”秦晁眉毛挑的更高,听出她是刻意这样说的。他轻笑一声,说:“是不奇怪,但有点不舒服。”听到这句坦诚的感慨,明黛终于停笔,侧首看他。秦晁偏头笑道:“你好像从来都没喊过我哥哥。”明黛眼神古怪的看他,总觉得他说不出好话。果然,他道:“不然,你也喊我一声呗?”明黛觉得他想一出是一出,遂放下手中的笔,警惕的拉开一步距离。秦晁没想过唐突她,可是她这个举动,还是让他很不高兴。他沉下脸,认真的说:“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明黛:“说。”秦晁:“若我和楚绪宁同时掉下山,你救谁?”明黛:“……”秦晁静静的等了一会儿,又问:“看来这个问题不好回答,那我换一个。”“若我将他打死了,你会恨我吗?”明黛心猛地一跳,不由严肃起来。她甚至觉得,之前秦晁身上那股危险的味道,又回来了。不计后果,恣意而为。非常危险。“秦晁……”秦晁漾着笑,往前走了一步,将她拉开的距离又拉回来。明黛却在他的笑里,想起了他之前说的话。相府的事,他赔不是,后面的事,他也先赔个不是。那时,明黛没懂他要做什么,得先和她赔不是。可此情此景,她脑子里不由自主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他……不会真要将楚绪宁打死吧?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1823:31:43 ̄2020-12-1923:59: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才自闭少女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127、第127章“秦晁,我说过,你有任何事都可以冲着我来。”山风冷冽,搅着她轻柔的声音,也让秦晁脸上的笑意褪去。“冲着你来?他做的事,我为何要冲着你来?你护着他?”他挑眉追问。明黛一直观察着秦晁的神情。不知为何,她很怕看到秦晁身上冒出危险的气息。不是担心他会伤害她,纯粹是不想、不愿,否则,会从心底散出一股不安。“秦晁……”他忽然拽住她手腕,将她抵上枫叶停边背风的石碑,几步迫前,黑影压下。“说得对,我原本就对除你以外的人毫无兴趣,那现在,我要怎么冲着你来呢?”明黛手腕被他按在石碑上动弹不得,她唇瓣轻动,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话:“或者……你可以同我说说以前的事。”即便不记得,若能知道经历过什么,或许会更懂如何与他相处,如何处理他这股危险气息。然而,她的这个请求并未得到回应。秦晁凝视她片刻,脸上的神情渐渐淡去,按着她的手也一并松开。他笑一下,摇摇头:“不必了。”明黛感知钳制撤去,又听他这样说,不免困惑:“为何?”秦晁沉默了很久。为什么?要说清过往的事情,其实三言两语就可道明。可正如读一本立意偏激,离经叛道的书,字句皆懂,读来却未必能赞同书中深意。不曾经历,不曾与牵绊纠葛中走一遭,便只能用时下的是非来判断。连秦晁自己都不敢说,她为他做的一切都基于公义法理,是任何一人来看都觉光明正大的。她也曾阴谋算计,以牙还牙,她也会借刀杀人,瞒天过海。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因她偏爱罢了。他因她的偏爱而沉沦。可这些,未必是眼前高高在上的郡主能接受的事。她不再是偏爱秦晁的明黛,再听这些,或许会惊讶,会质疑,甚至……不赞同。而这些,都不是他想看到的。若她觉得自己从前做的是错的,才是对他最残忍的凌迟。秦晁退开一步,望向满山枫色,声音飘渺:“说了你也不懂。”他重新回到亭中,催她继续。这之后,秦晁明显不再谈论那些敏感话题,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也淡去。可惜,明黛这幅画终究没画完。山水工笔画本就讲究细致与逼真,与她在墙上写意不同,很花时间。此举却正中秦晁下怀,他收起画,说:“下次继续。”明黛又觉得,他今日的邀约,好像也不全是因为楚绪宁。离开之时,明黛瞄见了几个人影,都是宫人打扮。几日后的冬猎就在这里举行,有人走动也不奇怪。只不过,他们这样公然见面,怕是会被看了去。明黛什么也没说,出了园子后,同秦晁道别。“不必了。”见她要卸下披风,秦晁出声阻止。他笑笑:“本就是给你准备的。”又往她身上扫了一眼,“天冷,出门多穿些。”这叮嘱无端多了几分亲密,明黛的手指搅着披风系带,点了一下头。……回府后,明黛去拜见了母亲。长孙蕙早知明黛去见了谁,她也不多问,只是看了一眼她的披风:“哪来这么厚一件披风。”到了冬日,高门大户内宅都烧的暖和,明黛冬夏都在内宅居多,偶尔出门也不过路上须臾寒凉,所以她早已习惯这样穿着。“是秦晁准备的。”她将这名字喊得太自然,长孙蕙反倒愣了一下。明黛看着母亲,温声道:“母亲之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