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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现,侍卫立即警惕了,挥舞着长戟,低声喝斥道:“太子在此,不得擅闯。”阿那瑰疑惑,捧着托盘上前:“太子妃叫我来送茶给太子。”侍卫掀起茶盖闻了闻,没有异状,便接了过去,仍对阿那瑰摇手,“太子在歇息,你快退出去。”阿那瑰在王氏那里憋了半个月,难得才有个和外人说话的机会,况且知道了太子近在眼前,却头都没露,简直是万般不甘愿。被侍卫推搡了两把,她有些恼怒,慢慢往外走时,不断地回首张望。房里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哐”一声巨响,有人夺门而出。阿那瑰先是一喜,继而一惊,见太子披着一件宽大的衫子,露着精赤的胸膛,大摇大摆地走出房门,拽住先奔出来的那人,往里一甩,那人便踉跄倒在地上。“是你。”太子转过身,看见阿那瑰,诧异地笑了。两名侍卫慌神,丢了戟跪地求饶。阿那瑰忐忑不安地退了两步,见太子一双眸子如鹰鸷般,盯得人无处遁形,她站定了,大着胆子对太子灿然一笑,“太子妃叫奴来送茶给殿下,殿下口渴了吗?”“是有些口干。”太子袒胸露腹,满不在乎地抓起茶瓯,喝了几口,对阿那瑰招手,“你来。”见阿那瑰缓步到了面前,一张小脸上仍是笑盈盈的,半点也不见慌张,太子倒觉得有趣,丢了茶瓯,苍鹰扑食般擒住阿那瑰的手腕。阿那瑰被他攥得手腕一疼,忍着没有出声,顺势迈进房里。摔在地上的是个女人,散发覆面,看不清模样。听见有外人,她跌跌撞撞爬起来,苍白的一双手扯着半幅帷帐,勉强遮住了身子。太子扑哧一笑,对阿那瑰道:“你知道她是谁?”阿那瑰心里七上八下的,摇头道:“奴不知道。”“她就是袁夫人。”见阿那瑰不解,太子吃吃发笑,“元翼那个出身高贵、深得圣宠的娘。”袁夫人浑身颤抖,咬牙骂句“畜生”,捂住脸哽咽起来。太子糟她臭骂,不怒反笑,看一眼袁夫人,再看一眼阿那瑰,两相比较,阿那瑰虽然鲜嫩,却懵懂稚气,毫无风情。太子故意当着袁夫人的面,对阿那瑰笑道:“好看吗?她的年纪,做你娘都嫌老了。”太子正是亢奋的时候,浑身guntang,阿那瑰被他拥在怀里,成年男人猛烈火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她有点难受,悄悄地蜷缩起肩膀,低头小声道:“我要回去了,殿下恕罪。”“别走,”太子只当阿那瑰害羞,在她脸颊上轻浮地掐了一记,“就在这里,我让你亲眼看看这位袁夫人有多浪。”他放声大笑,一把扯开帷帐,将衣不蔽体的袁夫人抛上床,扯过她的腿便伏身上去,嘴里还在调笑,“元翼也十八岁了,怎么你的腰比太子妃还细,莫非你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袁夫人羞愤欲死,尖叫着挣扎不停,太子大怒,一记耳光扇得袁夫人口鼻出血,四肢也瘫软了,“阿松,”太子的眼神狂乱恣意,“来按住她。”阿那瑰摇头不迭,往角落里躲了躲。所幸袁夫人不再挣扎,太子急于泻火,也懒得再去管阿那瑰,把床帐摇得如同狂风过境,簌簌大抖。阿那瑰在柔然偶尔也见过满地打滚的男女,太子这样放肆的还闻所未闻。喘息和呻|吟声一起入耳,她听得心惊rou跳,攥了满手冷汗。蓦地被人拥入怀中,阿那瑰险些叫出声,被人紧紧捂住嘴,她扭头一看,撞进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眸里。是薛纨。她眼睛一眨,被薛纨半推半抱地拖出房门,到了廊下。“再发呆,命要没了。”薛纨放下手,见阿那瑰眉毛一竖,要发怒状,他轻笑出声:“怎么,没见过活春宫,还想多看几眼?”阿那瑰哼一声,毫不知羞,只是一看到薛纨就要嫌恶,“你离我远一点。”“那怎么行?”薛纨冷笑一声,作势揉了揉肩头。鞭伤倒是好了,但一想到在檀道一手上吃的亏,他就要恨得牙痒。“小□□,”他蓦地揪住阿那瑰衣领,把她拽到面前,一手扬了起来,“我的仇还没跟你报。”阿那瑰脸色微变,没等他耳光落下来,她先发制人,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虽然不敢使大力气,面色却是十足狠厉,“你敢碰我,我让太子治你的罪。”薛纨脸色陡然一冷,一把拽住阿那瑰头发,阿那瑰被迫扬起脸来,头皮疼得要命,她瞪圆了微红的眼睛,恶狠狠道:“你不过是太子身边的一条狗,我要做太子孺人的,你不杀我,我以后绝不放过你。”薛纨抬手就把一个耳光赏还给她,他手下没留情,阿那瑰被扇得耳际嗡嗡作响,有一阵,才听见薛纨冷笑,“我要杀你,轻而易举,你以为我不敢?”“我先杀了你。”阿那瑰怒不可遏,一把就往薛纨脸上抓来。薛纨一手擒住她两只猫爪子,微垂的目光在她脸上盘旋。在秦淮河畔市楼上,他一眼就看中了她,这个小婊|子生着一双野性难驯的眉眼,喜怒不定,惹眼极了。这会阿那瑰咬牙拧眉,一双眼睛喷火似的,又野又漂亮,他倒不舍得立马杀她了。“小猫爪子,”薛纨晃了晃她的手,戏谑地说:“你就靠这个来杀我?”阿那瑰脸上还疼,那一耳光无异奇耻大辱,她恨不得一口咬断薛纨脖子,“你等着。”薛纨嗤笑一声,“等什么?等你做了太子孺人?”“不错。”阿那瑰一脸骄横,“我叫太子赐死你。”再不济,也要把他扫地出门,流落民间做条无主的狗。薛纨回敬了一巴掌,消了气,只觉得她的叫嚣可笑。“刚才袁夫人的样子你看见了?做了太子孺人,你以为你活得了几天?”阿那瑰眼角斜睨,红唇扬起一道艳丽的弧度,“我一定比你们所有人都活得长!”脸肿着,头蓬着,她是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斩钉截铁地说道:“太子爱杀人又怎么样?我才不像袁夫人那样没用,我什么都不怕!”“好样的。”薛纨也忍不住看着她出了一会神。在她下颌怜惜地一捏,他笑道:“够蠢,够勇敢。”“有人来了。”薛纨转过身,见穿宫人衣饰的内侍匆匆走来,他推了阿那瑰一把,眼里是nongnong的警告,“别再犯蠢乱闯了,做太子孺人前,你的命不比一颗草芥子重。”第19章、羞颜未尝开(十九)薛纨赶走了阿那瑰,跟着宫使前后脚走进寮房。房内帷帐低垂,毫无声息,太子从侍从手里接过湿手巾,正在擦汗,他瞟一眼宫使,“陛下准备起驾回宫了?”那宫使煞白着脸,噗通一声跪地,“陛下在天宝寺下御辇时不慎跌了一跤,人事不省,大将军请殿下即刻赶去天宝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