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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跟邢昼的那个,是同一个吗?如果不是,那岂不是真的无穷尽也?再则,刚才相野几乎把3楼搜了个遍,但也没找到任何活人,如果那就是真实,人又藏在了哪儿?真实的背后又是什么?相野眉头紧蹙,思绪繁杂。蓦地,他用余光看到刚才被子弹吓跑的猫,又重新出现在阳台栏杆上。金黄的竖瞳盯着他,仿佛想告诉他什么。与此同时,“砰、砰”几声巨响过后,邢昼从电梯井里强行破门而出。他迅速走出楼梯间进入走廊,看到那在走廊上空飞舞的萤火虫,以及到处都是鲜血的人间惨象,心往下一沉。“相野?”邢昼呼喊,但无人应答。第42章苍相野跟着黑猫走了,但他不知道,镜子里有双眼睛正注视着他。这双眼睛同时看着他又看着邢昼,饶有兴致的、阴狠的,带着无边的打量与恶意。在无人的房间里,唯一一盏亮着的煤油灯照得他的眼睛忽明忽暗。蓦地,“嘟、嘟”的视讯提示音响起,他转过头冷眼看着,一直不接。等到那声音即将消失,他才按下接通键。画面一闪,仇音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冰冷的,甚至还带着点怒意。“苍,你究竟在闹什么?为什么还不撤退?”她道。“我在闹什么,你说得我好像是一个不服管教的小孩儿,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认你做了母亲。”被叫做苍的男人戴着白色的笑脸面具,一张嘴就是粗粝沙哑的嗓音,语气戏谑又恶劣。“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仇音眸光锐利,但没有发火。“难道不是吗?你没有爱当人母亲的习惯,怎么偏偏要占用宋灵的身体?”苍说着,余光又瞥了一眼相野,说:“你的便宜儿子在那儿呢。”“你够了没有?缉凶处都已经找上门了,你再不走,是想等死吗。”仇音面色发沉。“我倒是不知道你们队缉凶处的评价这么高。”苍的语气又变得阴恻恻的。“我是在帮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以你的战斗力,一旦幻境被破,哪怕是相野都可以轻易把你杀了。你现在就走,我马上去梦之岛外面接应你。先生就快回来了,你最好老实一点。”仇音道。听到“先生”两个字,苍的眼睛里明显露出一丝不耐,但又埋藏着深深的忌惮。他睨了一眼仇音,道:“不要拿他来压我,我自己心里有分寸。”仇音:“你有分寸,那就更应该立刻离开。”苍不耐烦地站起来,“我知道了。”语毕,他便挂断了视讯,心情看起来并不怎么美妙。他随即拿起煤油灯,转身走进了浴室,看到被绑在浴缸里的人,他的眼睛又亮了亮。那是陈君阳,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倒是没塞东西,但他抿着嘴,死也不发出一点声音。“你这是何必呢?如果你肯说两句讨好讨好我,说不定我还会放过你。”苍将煤油灯挂在墙上,走到浴缸边,伸手掐住了陈君阳的脖子,迫使他抬头,看到他涨红了脸,语气终于带上一丝愉悦,“真倔。”话音落下,他便用刀在陈君阳胳膊上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陈君阳闷哼一声,身体挣扎起来,可越挣扎,绳子就越紧。苍一只手摁着他,另一只手从旁边的箱子里抽出一瓶葡萄酒。握着瓶身在浴缸边缘用力一砸,瓶口破裂,那汩汩的酒液便被倾倒在浴缸里。一瓶接着一瓶,他还将瓶口对准了陈君阳的伤口。看见陈君阳骤然变白的神色,他笑了笑,循循善诱道:“你说啊,用你那好听的嗓子跟我求饶啊,兴许我会对你温柔一点。你不是还有个jiejie吗?你猜她现在还活着吗?”陈君阳愤怒得盯着他,嘴唇都咬出了血,“你把她怎么样了?”狗日的,那是我meimei。“她伤了我,我本来想直接杀了她的,不过……就这样杀了太可惜了不是?缉凶处培养出来的人,都牙尖嘴利得很,嘴快,刀也快,不把她那性子磨平了,就没什么意思了。”苍说着,拿出一个由红绳系着的太阳形状的小挂坠来,“这是你jiejie的,是吗?”陈君阳倏然瞪大了眼,这确实是小桃子的,他俩各有一个,他拿着桃子形状的,小桃子就拿着太阳的。此时那挂坠上已经沾了血,像是直接从血泊里捡起来的一样,让陈君阳再也无法心存侥幸。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面具上的那张笑脸就像是对他的嘲讽。见陈君阳不回答,他又拎起最后一瓶酒,“哐”一声砸在浴缸上,暗红的酒液和玻璃碎渣一块儿扔进浴缸里,溅在陈君阳的脸上。“这样吧。”苍把破碎的酒瓶子抵在他喉咙上,说:“你给我唱一首歌,我就让她多活一个小时,怎么样?”陈君阳张了张嘴巴,到底顾忌着陈君陶,无法再硬气地说话。他咬紧牙关,牙龈里几乎要渗出血来。“唱什么?”“我想想……你的声音那么特别,那就唱首儿歌吧,很有童趣不是吗?”面对那恶劣的调笑声,陈君阳想咬死他的心都有了。天可怜见他根本就不会唱歌,但好巧不巧,儿歌他确实知道一首。可这需要漫长的心理建设。这一建设,就让苍觉得不爽了。仇音拿楚怜来压他,这小子也不听他的话,他的目光又变得阴狠起来,“你在拖时间吗?我让你唱,你唱啊!你有这么一把好嗓子,为什么不唱?难道你也想跟我一样吗?知道我的嗓子是怎么坏的吗?”碎裂的玻璃刺破陈君阳的皮肤,渗出血来,他被迫仰着头,身体却开始顺着浴缸滑落。酒倒得太多了,他满口鼻都是酒味,甚至还呛到一口。新伤旧伤都泡在酒里,滋味难受,血液的流失更加速了大脑的晕眩。他咬破舌尖,强撑着保持清醒,磕磕绊绊地、带着莫大的耻辱开始唱歌。这首歌叫,“小螺号滴滴滴吹”的那个小螺号,原本是他放来嘲讽决明的。一首儿歌被他唱得荒腔走板、断断续续,一边唱一边在心里狂骂变态。变态本人却听得很享受,甚至坐在浴缸边缘帮他打节奏。直到仇音再次打来电话,他才重新变得阴沉暴躁起来。陈君阳却开始怀疑,“桃子到底在哪里?让我见她!”苍看了他一眼,“哦,她死了啊。”陈君阳:“你撒谎!”苍:“我骗你干什么?她又没有你这样的嗓子。”语毕,苍满意地看着陈君阳苍白的神色,拧开水龙头给他放水。哗哗的水声流淌,他狞笑着说:“原本我是不打算这么快杀你的,谁让总有人在催我呢。”说着,他又愉快地哼起歌来,拿着刀给陈君阳添了几道伤口放血。最后,那刀来到了陈君阳的脖子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