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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过了一万遍、与人商议了一万遍、嘴上说了一万遍,手上又写了一万遍,却最终都有人,仍然不会真的去做。如果只是因为,他想过要这么做,就要杀他,这世上就不会有活人了。牢山也早就不复存在。”“正是这样。”苍术狠狠瞪了一眼小青衣。小青衣缩缩脖子。苍术到没有再说什么,带着他走了。他们走后,申姜又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回到内殿。回去时,鹿饮溪正在亲手收拾书册。她连忙上去帮忙。鹿饮溪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她,扶在椅上坐下。没人的时候,他显得有些疲累。先前一路来,虽然看着轻松,其实十分辛苦。申姜去拿褥子来,帮他盖上。其实经过刚才的事,再面对鹿饮溪,她心情已经复杂了很多。他是一个好人吗?是一个坏人吗?或者,小孩才分对错。而这个世界上发生事,也并不能完全简单地用两个字来分类。与乌台比较,牢山气温高得多。在这里,鹿饮溪似乎人也更为舒服一些。第一炉烧完,第二炉在七天后,他在这里还有些时间修整。应该能调养过来一些。见他小憩,申姜便坐到窗边案几后头拿出蒙本来,复习五十五比划音字。心里想着,这七天,自己是不是能借顾,回渊宅看看。从出事后,她还没有回去过,总归是有些不放心。多少看一眼,安顿好了,心里才能没有挂碍。她乱想着这些事。殿内偶尔响起的,只有她心不在焉翻动书页的声音,窗外时时传来清脆鸟鸣,十分宁静。鹿饮溪因丢过一次人参,偶尔会突然睁开眼睛,大约是因为听不见她声音的缘故,不过见她还坐在那里,便又继续睡了。申姜收心写了一会儿字,写累了,便会把头放在桌上,晃着腿望着窗外院中景色发一会儿呆。虽然这里总不见阳光,但外面的花开得很好,大概是一直以来十分精心照料的成果。她看了一会儿,发现外面也有一颗睿城院中所种的果树。那应该并不是什么珍贵的品种。但大概是鹿饮溪喜欢,侍童人用玉栏杆将它与其它的花草隔开,十分郑重。休息完,她爬起来要继续背五十五笔划音的时候,不小心看到案头上的一本书册,手里的笔停了一下。她五十五笔划音已经十分熟悉,所以要读出书封上的字并不难,何况那两个字笔划并不复杂。‘四海’。她的心‘嘭’地一跳,放下笔,将那书册拿起来翻开。里面都是鹿饮溪的笔迹。不过,她识字不久,所以长句还有些困难,需得一个字一个字地读。有生疏的笔划时,还要停下来,在蒙本上查阅。但囫囵吞枣地看了几页,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本‘纪事’没错。从元开十年开始记载。似乎是以个人的角度,将所发生的一切大事小事都记录在案。一开始,用词遣句,难免有很强的主观性,但后来,渐渐地,个人色彩淡了很多。描述更为客观公正。最初爱用的‘我XXXXX’‘我XXXXXX’这样的句式,也慢慢消失。到中页,几乎已经是完全脱离了个人的角度,读上去并没有多少情感,真正成为一本‘纪录’。直至最近,新墨写的是乌台之事,并有记录春日桃梦灵一只,性良至纯。只此一句,十分简短。但虽然只是寥寥数语,也将前因后果写得清楚。不过写到这件事,原来客观的语气中,难□□露出了一些忧虑。再后面就是空白页面了。申姜合上书册,心中震撼。鹿饮溪每天坐在这里,写个不停,就是在写这本册子。他虽然并不出门,但每过一段,都会见鉴天司值人。这些值人,一是来自于不同的山门,对各山门、辖地之事自然熟知。二是常年在外奔走,各处发生了什么事,也都了然于胸。他们知道的,鹿饮溪就知道。如果她没有想错的话,现在她手里的,这就是那本京半夏说的。那个他口中,前事皆忘,却还孤独活着的人,就是鹿饮溪。他孤独一个人,记忆混乱不堪,身患重疾,苟延残喘地活着。若勉强回忆,他只记得,自己与喜欢的人初见面时。好大的雪。他父亲过世,他被继母所不容,寻了个事端,将他除了籍。他投奔无果,前途不明,更是心情沉郁。一个人,坐在门扁都要掉下来的大门口石阶上,看着落雪。只觉得万事俱休。心灰意冷。这时候有个小娘子端着热腾腾的阳春面来,笑嘻嘻请他吃。他记得,那小娘子,笑起来眼弯弯的。手里的面热腾腾的。吃到口中,落到肚子里,全身都暖和起来。除了记得这些之外,再什么也没有了。她心里发沉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紧,无法呼吸,鼻子发酸。莫明一股极大的悲恸击中了她。“我没听见你写字。”鹿饮溪的声音突然响起,申姜回头看,他闲闲地躺坐在椅上,面目温和,眼并没有睁着。听不见她回答,才缓缓抬眸。有些不解:“写几个字,便是这么苦的事?”申姜摇头。“那又是为了什么?”“我只是……”申姜也说不清前纪灭世后十万年,才有后纪。那十万年,她面前的这个人,孤身一个在荒芜世间,是怎么活着呢?直到入夜,她一个人在外殿坐着看书时,心情仍然不好。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情绪。只是那大石头始终没有移开似地,压在她心上。敲门声响的时候,她压根就没听到。仍然坐在那里出神。直到穿得厚厚的京半夏走到桌前。“姜先生,在想事情。”申姜回过神,努力让声音平静一些:“我是在想,如果四海真的怎么也保不住,那是应灾而死的比较可怜,还是失去了一切,孤身一个凄惨活着的比较可怜。”沉声说:“我今日知道,写四海前纪的人是谁了……”她面前的人,听了并没有问是谁,只是说:“孤身活着那个,若真觉得自己活得痛苦可怜,了结便是。又何来‘凄惨地活着’之说呢?他大概,只是有自己想做的事而已。他既然不觉得自己可怜,自然就不可怜。姜先生不要难过。”申姜虽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不知道怎么,那种心情仍然难以挥去。不过想到自己要问的事,打起精神,表情郑重起来:“半夏君,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京半夏却没有应声,只是微微侧头,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