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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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娘,你昨天是不是哭啦?”小豆丁坐在马车里吃着糕点,小萝卜腿有一蹬没一蹬的晃悠着。 正掀开帘子看窗外热闹大街的容毓吓了一跳,想到昨天的疯狂,一张脸突然变得通红,结结巴巴果断摆手道:“没有!” 小豆丁一脸过来人的表情摇摇她的手臂:“哎呀,别不好意思嘛师娘,我也经常惹师父生气挨板子的,你昨天到底挨了多久的板子啊?哭了那么久,我给你支招,师娘,你只要——” 容毓恨不得当场挖个洞然后原地去世。 “柳之越,你的《药经》背到哪里了。”马车外的顾安然出声道。 小豆丁一下子就萎了,跪坐在坐垫上翘着屁股,闷闷不乐地从暗格里翻找出药经来读。 容毓笑着松了口气。 她乘着看窗外景色的同时,把剧本和记忆整理了一遍。 容毓,定国公府的嫡长女,陛下亲封的容华郡主,自小和皇室的三殿下定下了婚约,是未来的准皇子妃,是本该这个大周风光无限的女孩。 然而按照原本的剧情线,昨天的容郡主原本是没得到帮助的,甚至还没跑出来,就被那群人抓住侮辱了。 而在第二天,和容毓一起来上清灵寺来祈福的福康县主,“恰恰好好”地抓住了在寺庙禅房和一群男人通jian的容郡主,而那个时候,容郡主早就已经被玩死在了床上,定国公夫妇悲痛欲绝,誓要让那几个畜牲付出代价,恨不能立刻手刃畜牲。 然而那几个大汉铮铮有词地掏出容郡主的贴身衣物和手帕,说是容郡主和他们早有私情,是容郡主耐不住寂寞,是个荡妇,还说容郡主闺房里还有他们来往的书信。定国公那暴脾气差点就要血溅公堂,他了解女儿的为人,怎么可能会和这几个歪瓜裂枣混在一起,定国公打定主意要还女儿一个清白那一刻开始,定国公就走进了量身为他定制的全套。他要追究到底就只能彻查,京兆尹向上面请了旨搜查容郡主的闺房。 哪里知道,这一查不仅搜出了“来往信件”,更是在容郡主的房间里搜出了两个巫蛊小人,一个上面写着三皇子的生辰八字,而另一个,就是当今天家。 定国公府倾颓之迅速让人瞠目结舌,查抄,下狱,定罪,斩首,但凡中间有哪个环节能缓上一缓,都不会只用短短半月时间。 看得容毓唏嘘不已。 “师娘,你怎么又叹气了呀?”小豆丁抬头,“我娘说叹气会把好运给叹走的。” 容毓眉眼弯弯地笑出声:“谢谢小越,我知道啦。” 小豆丁看着漂亮得像朵花儿似的师娘,轮到他叹气了:“哎,师娘,你好看又年轻,怎么就想不开看上我师父那臭脾气了呢?不如这样吧,我有一个哥哥,他今年——” “柳之越,看来你《药经》学的不错,等到了定国公府,我要检查你的课业。”顾安然冷漠出声。 容毓看着蔫成一根豆芽似的柳之越,没忍住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这会儿的定国公府那是相当热闹啊。 几个大汉抬着一具容貌溃败得不成样的女尸,振振有词地说这是他们定国公府的容华郡主,说什么容华郡主和他们早就私定终身,以身相许,要和他们私奔。结果,还没出了京城,容华郡主就死在了半路,几个大汉指着定国公府说要他们给个说法。 定国公听到有人这么污蔑他宝贝闺女,提着他每天都擦的锃亮的刀,怒气冲冲地一刀砍向那几个无赖,那几个无赖吓得乱窜,又说定国公以权压人,压他们这群平头老百姓。 “滚犊子的,放你娘的狗屁,你老子娘怎么生了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玩意儿!老子的宝贝闺女是你能污蔑的吗!来人!把这几个地痞流氓给本候扭送到京兆府!”定国公气得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想想不解气,“不,老子亲自来抓。” 于是等顾安然的随行马车行驶到定国公府时,就看到定国公挥着刀追着几个混混在砍,然而碍于周围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又早年受了很重的伤定国公砍得束手束脚。 顾安然看了眼和现实中容父如出一辙的脸,愣了愣,随即他看到在人群中躲闪的那几个地痞流氓,冷下脸,吩咐道:“帮定国公拿下那几个无赖。” 随行的亲卫应下,随即,快如鬼魅的身法在人群中闪现,三下五除二,人多力量大,把几个混混反剪着手压在了地上。 那几个混混嚷嚷着官大欺民啦,为官不仁啦,在地上撒泼。 定国公不管不顾地先给了几个流氓一脚,随即,看着黑金面具的近卫,愣了愣,他抬头,看向一身矜贵的人,面色一震拱手行礼道:“逍遥王。” “定国公不必多礼。”顾安然哪里敢让老丈人行礼,连忙把人扶起来,斟酌着开口,“您的手臂并不适合再使刀了。” 定国公一脸纳闷,这神出鬼没,不近人情的逍遥王怎么突然从阴琼林里出来了,还这么客气? 这时,一声清泠泠的“爹爹”响起,定国公才回过神来,面上一喜:“小毓!” 下马车前千道歉万道歉在心里给自己亲爹道了一万个歉后才做好喊一个陌生人爹的心理准备,结果看着和自家老爸如出一辙的脸心里那点不自在顿时消散了个干净。 她微微笑着,端的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看热闹的百姓看到人容华郡主这不是没事么,白费了看戏的功夫,就说人家皎皎明月的千金哪能真看上市井泼皮,纷纷离开了这里去做自己的事儿去了。 “爹爹,发生什么事了?”容毓看了眼被压在地上的几个人,经过昨天某人混账的行径,她的心理阴影已经散去了不少,她偏头看了顾安然一眼,发现对方也在微笑着看她。她连忙红了耳朵移开视线,这会儿倒也能坦然自若到地像个没事人儿一样地问。 “嗐,这几个臭地痞,败坏你的名誉,爹爹气狠了,”讪讪地把刀往背后藏了藏,“你娘今天去见你外祖父了,回家后你别告诉你娘亲。” 妻管严真的在什么时候都是一样的。 定国公早些年在战场上受了很重的伤,两条手臂几乎被废,如果不是当年真正的逍遥王经过,连命都保不住。养了这么多年才勉强能使上几分力气,平宁郡主,也就是定国公夫人容郡主的娘,看得紧,不让他有用刀的机会。 “那也不能拿刀,我会告诉娘亲的。”容毓眨眨眼,一早就在马车上思考过容郡主和剧本里人物的相处方式,和家里人相处倒是和她平时在家和容父容母相处没太多区别。 家庭地位一目了然。 定国公愁着张脸,叹气。 “师娘,这就是师娘爹爹吗?”小豆丁牵着容毓的袖子问。 师娘?柳重山家的这小孙子喊谁呢? 容毓咳了几声,看了眼被压制在地的几个混混,只见对方惊恐地看着她:“你、你怎么还活着!你没死在阵里吗!” “再胡扯老子扒了你的皮!”定国公有是狠狠地一脚踹上去 “没什么,爹,先把这几个混混关起来,女儿有事要和你说。”容毓移开视线,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定国公坐在书房里,看着盒子里的两个巫蛊娃娃和一堆所谓的“通jian”信,脸色黑得滴水。 他面色复杂地看着女儿:“乖乖,你是怎么发现的。” 容毓如实道:“从女儿上清灵寺祈福,被人下药开始。” “下药!什么药?”定国公猛地一拍桌子,“谁干的!” 容毓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遭遇说给了定国公听。 “他爷爷的,畜牲!”定国公恨不得把那几个混混给就地正法,随即又想到什么,心下戚戚然道,“那闺女,你的药是……” 容毓低叹,正准备跪下,却被拉住手。 然后在定国公不可置信的眼神下,那赫赫有名还救了他一命的逍遥王,给他跪下了。 “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是……不对!顾安然!”定国公正要扶他的手停住了,看着他拉着女儿的手,就什么都反应过来了,他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男人。 这是容毓和顾安然今天早上商量好的,虽然昨天是吃了解药,但是,该做的还是一样不落地做了。 他们两个人要做任务,最好能名正言顺地在一起。 本来是计划好两个人一起跪的,但没想到……容毓心底有些软。 “爹爹,昨夜,我们……”容毓犹豫着开口却被打断。 “好了!不许说了!”定国公一时有些头疼,揉着发胀的脑袋,他开始想念还没出门满一个时辰的平宁郡主了。 “定国公不必担忧,至于小毓和我三侄儿的婚事,我已经和皇兄禀明一切。”顾安然开口。 “哼,这婚事哪里是想退就能退的!”定国公冷哼一声重新坐回位子上,他语重心长地看着容毓,“小毓,你告诉爹爹,你想嫁给三皇子吗?” 容毓摇头。她查看过记忆和剧情,原主这姑娘对三皇子并没有情谊,她其实更希望找到一个和她两情相悦的人。 但对他们而言,这只是个8天的游戏任务。稍微做出点改变应该不要紧吧? “那你想嫁给这个狗东西吗?”定国公指着地上的顾安然问,顾安然在定国公这里已经从逍遥王变成了狗东西了。 容毓点点头,没办法,他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定国公:…… “顾安然,你是不是给我宝贝闺女下什么药了?”定国公悲愤异常,忽然他想到什么,他甚至还抱有一丝期待的问,“别怕,乖乖,他是不是强迫你了?爹爹还有一枚丹书铁券,咱们要是都不愿意,咱们一个都不嫁,我容烨养闺女的银子还是有的。” 容毓笑了笑,不管在哪里,她的老爸似乎都是一样的,她双眸明亮,眼神温柔而坚定:“没有,爹爹,我愿意的。” 定国公那天晚上独守空房,躺在床上失眠了,他养了十几年的白菜还是被一头猪拱了。 定国公叹了口气:“爹爹依你。” 他又剑眉冷对着顾安然:“顾安然,给我记着,就算你是逍遥王,你如果让我们小毓伤心难过,老子第一个把你弄死。” 顾安然严肃着点头:“定国公请放心,我——” “放心个屁,不是你闺女被猪拱了,你懂个屁!那是老子的!老子小心宝贝了十几年的白菜!”定国公府又从椅子上站起来,来回踱步,然后骂骂咧咧,最后沉下声,“哼,来想想这么处理这些东西。” 顾安然&容毓:…… “那他能起来了吗?”容毓小心着问。 “我让他跪的吗?他是逍遥王,陛下的亲手足,谁能支使他。”定国公冷哼一声。 顾安然地站起身。 容毓笑眯眯道:“爹爹不必担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和定国公说了自己的计划,定国公沉思片刻,觉着行,便把这件事交给了女儿去办。 “那就交给小毓去办了,为父给你派点人手,不过我马上得进宫面圣一趟。”只有定国公一个人同意没什么用,关键还是得看圣上的态度。他担心陛下那里只有一个顾安然去解释怕是不够,他看了眼顾安然,冷笑一声:“你也和我一起进宫。” 顾安然点头:“这是自然。” 送走了顾安然和定国公,容毓就着手办了起来。有一说一,剧本给幕后黑手安排的剧情太顺利了。但是这些“阴谋诡计”的实现都要建立在容郡主死去的基础上,而现在,她成了容郡主,没死,现在就会破绽百出。恐怕幕后主使的人怕要坐不住了,马上就会有行动。 她叫来定国公审讯那几人的亲卫,询问审讯的结果。 亲卫摇头,脸色难看:“那几个人是出了名的无赖,且无亲无靠,几乎没什么顾虑,态度嚣张恶劣,私刑也用了……怕是很难审出什么结果。” 和容毓想的一样,她思忖了片刻,招招亲卫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亲卫有些犹疑地看了她一眼:“这样能行吗,郡主?” 容毓也是第一次干这事儿有些不太确定:“不知道,先试试。” 亲卫:……反正没什么进展,试试也没什么影响。 叮嘱要看好这几个无赖后,容毓照着记忆,回了自己的小院子。 说来真的离谱,一个大家小姐,被哄骗着不带侍女不带隐卫,只因对方说要和她彻夜长谈自己心上人的事,这傻姑娘还真一个都没带,剧本真是给人物强行降智。 这会儿,全院子里侍候的婢女小厮都聚在了一起。 她看着底下不安的人群,温柔地笑了笑,维持着温柔可人的郡主形象:“别紧张,有谁看见我床底下的那个小箱子了吗?它不见了。” 容毓目光一寸寸地扫过每个人脸上的表情,目光停留在几个人身上,状似苦恼道:“里面放着我的写的日志呢。” 还真没说错,原主那个盒子里本来就放着记录着小女儿心事的日记,只不过东西被拿了出来,放上了子虚乌有的东西。 “如果有人发现在哪儿的话,本郡主重重有赏。” 底下一些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连忙应下。 吩咐完这件事,暗处的隐卫朝她点点头,容毓心情颇好,让人退下之后,端完半天的架子,只觉得浑身没劲儿了,身上还有些酸痛,她现在只想去赶紧睡一觉。 然而有些人注定是不让她安生的。比如,容郡主的塑料小姐妹,福康县主,这不来探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