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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沈远安,没有一丝怯意,反而很喜欢他。沈远安把孩子给奶娘,回去补觉。再醒来已是傍晚掌灯时分。闫清又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大家均吃得开心。饭后沈颜沫坐在花园凉亭里观赏月亮,后日便是中秋节,本以为见不到沈远安,没想到沈远安突然到来,竟是因为错过了会试,再考就是三年以后。有时候真是造化弄人,明明胜券在握,偏偏错过。沈远安想找沈颜沫聊一聊,去了她的院子,芙蓉说夫人在花园赏月,不让人打扰。沈远安知道沈颜沫为他的事发愁,踱步来至花园。沈颜沫坐在凉亭里,仰头看向天空,身上有种孤寂的伤感。沈远安忙走上来,出声询问:“沫儿怎么还不睡?”沈颜沫回头望着他:“睡不着。”“可是为哥哥的事情担忧?”沈远安坐到沈颜沫对面,见她未反驳,知道说中了她的心思,宽慰道:“沫儿无需伤心,开始时哥哥也不能接受。现在哥哥想通了。夫子曾说过,我的文章辞藻华丽,内容空洞。纵然高中一甲,也未必得到皇上重用。夫子的意思让我游历一番。当初知道你与武昌侯府和离,我一心想高中进士,然后谋个官职,好为你撑腰。现在想想,觉得那时的想法颇为可笑,武昌侯府是三品侯爵。就算我高中状元,也未必能撼动,何况是进士。”沈颜沫盯着沈远安,勾唇笑了:“几个月不见,哥哥越发成熟了。”沈远安嘿嘿一笑:“不成熟又能如何,发生了那么多事,想不成熟都难。”见沈颜沫面露担忧,遂不再谈及此事,“听说你开了几家医馆,生意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沫儿很好,哥哥无需挂怀。”沈颜沫不想让沈远安徒增烦恼。沈颜沫起身摸了摸沈颜沫的头,轻轻揉搓两下:“报喜不报忧的丫头,玉荷和秋月都说了,是那位云公子帮了忙,无论如何哥哥都应该谢谢他。”“再说吧。”沈颜沫总觉得云公子太神秘,又太危险,不能与他走的太近。沈颜沫和沈远安又说了会话。沈颜沫问了沈远安的打算,又问他何时离开。沈远安道,过了中秋就离开,归期不定,他会定期写信回来,让沈颜沫莫要担心。沈颜沫如何能不担心呢。一墙之隔的云府,叶少甫也坐在凉亭里,手里拿着折扇扇了扇。石桌上摆放着一壶茶,沈颜沫和沈远安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听见沈远安要谢他,勾唇笑了笑:“思恩图报,品性不错,这一点有点儿像他爹沈大人。”林奇左右观望,见周围没人,忍了很久的话终于吐出口:“爷,您这是自掘坟墓。夫人若是知道了您算计沈公子,一定提着刀砍死您。”叶少甫心情好,不与他计较,漫不经心道:“夫人若是知道,爷第一个先罚你,定是你没管住嘴,实话实说了。”林奇道:“属下绝不会说,但纸包不住火。”叶少甫合起扇子,敲在林奇头上,气急败坏道:“你就不盼着爷好。”这时一个黑衣人落在不远处,单膝跪地道:“王爷,属下没能找到沈大人留下的证据。”这人是叶少甫插在温府的眼线。温婉的父亲温大人,如今是两淮盐运使,兼巡盐御史一职。沈颜沫的父亲是他的前任,在书房自缢身亡。皇上曾说过沈大人死前留有证据,可这证据不知所踪。他总觉得沈大人把证据留在书房里,。叶少甫派人找了一月有余,也不见那些证据。他有时候怀疑,那些证据真的存在吗?幸好叶少甫精于算计,来扬州后,一方面着手寻找证据,另一方面安插眼线到温府,及扬州盐官府上,甚至盐商府中都有他的眼线。“没有吗?”叶少甫起身,用扇子轻轻拍打着手心,沉思片刻又问:“可有查出蛛丝马迹,沈大人自缢前见过什么人?”那人略微抬首道:“沈大人见过温大人,那时候温大人还不是盐运使,只是沈大人手底下的运同。他见过沈大人后,沈大人当晚就死了自缢了。”温大人吓得大病一场,官府的人又没查出任何证据,温大人也洗脱了嫌疑,如今想想,这件事太过巧合,又透着怪异。盐运使下设运同,云副,运判,提举等官。这些官员往往兼都察院的盐课御史衔,故又称“巡盐御史”。他们不仅管理盐务,有的还为宫廷采办贵重物品,侦察百姓状况,能够大量搜刮民脂民膏,也是朝廷最肥的职位。盐官又跟最有钱的盐商打交道,干不了多长日子,就能捞得脑满肠肥。京都的官员谁不盯着这肥缺,都想法设法往这边塞人,希望能捞一笔。但也要看皇上愿不愿意。早些年皇上就知道两淮盐官水深,特意拍派人来查,没查出丝毫问题。最后一任便是沈颜沫的父亲沈大人,终于查出了两淮盐税的问题,还找到了证据,可惜人死了,证据不知所踪。“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盯着温府,有机会再找找那些证据,有了那些证据,两淮盐官谁也跑不了。”叶少甫吩咐道。等人走了,林奇皱着眉头道:“爷,要不要问问夫人和沈公子?也许从他们身上能找到蛛丝马迹呢!”叶少甫沉思一会儿,起身来回踱步,似自言自语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沈大人没把证据放书房,兴许给了儿女呢。”就算证据不给儿女,也会在他们身上留有证据吧,不可能没留一点儿东西,否则他不是白死了吗?叶少甫越过墙头,直接来到沈府后花园,看见沈家兄妹都在,拱手道:“不请自来,还望二位莫怪。”沈颜沫皱眉:“云公子深夜到访,可有要事?”她不想让沈远安知道云公子经常深夜到访,才会如此说。叶少甫笑了笑道:“还真有重要的事情,事关令尊大人。”沈颜沫惊,她父亲死在任上,稍微一打听也能打听出来,可他父亲死去多年,再次被人提起事情绝不简单:“你到底是什么人?”叶少甫来到凉亭内,坐在沈颜沫一边,深邃的眼眸看向她:“一个不会伤害夫人的人。”沈远安警惕的看着叶少甫:“你到底想做什么?”“看两位如此紧张,我猜测的没错,沈大人是他杀的,并非畏罪自杀对吗?”叶少甫看了看沈颜沫,视线定格在沈远安脸上,“你甘心父亲受冤而死,死不瞑目吗?作为儿子,你不想为自己的父亲申冤吗?”沈远安双拳紧握,泛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叶少甫:“你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官府都认定父亲是畏罪自杀,他何以断定父亲被人谋害?46、第46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