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蔬菜章，玉帝说退乱兵，继业乔装回京，杨戬孤身逃难

    第291章，蔬菜章，玉帝说退乱兵，继业乔装回京，杨戬孤身逃难

    帝京被围与永陵兵变几乎是同时发生，玉帝尚不知回京之路也是九死一生，面对兵谏，心中还在庆幸杨戬与继业已经离开。

    陈元节身着甲胄，上前一步：“陛下，臣等请皇贵妃出来答话。”

    玉帝面如冰霜：“你等深夜惊驾，指名要朕的后妃做什么？”陈元节低头道：“武威城破，皇贵妃兄长杨泰和不知去向；左安州破，皇贵妃提拔的邢怀恩不知去向。臣等请皇贵妃出来解疑。”

    “真是笑话，朕来祭陵，你等守卫不力，探问消息含糊不清，朕不问你们要人，你们倒问朕来要人了？”

    守陵士兵都是粗人，不耐烦这样的粘糊，内中一人大喊：“分明是妖妃祸国，杨氏投敌，陛下因何还要袒护乱臣贼子？”“皇贵妃多次救驾，兄长常年守关，你等深夜围了御殿，却说别人乱臣贼子？”玉帝冷笑，“看来勤政的是昏君，如桓帝那般才是明君了！”

    胡云上前一步：“杨泰和倚仗亲妹得宠，在边关骄奢yin逸，服饰起居屡屡僭越，早有不臣之心！而今陛下养虎为患，臣等请诛妖妃，以安军心！”

    “边关苦寒，因此朕宁愿别处省一些，也希望将士们吃饱穿暖。朕三十三年不来祭陵，节省下来的钱给你们守陵将士做了冬衣，备了酒rou，”玉帝睁眼说瞎话毫不心虚，“朕想着你们过得好了，列祖列宗看着也高兴，你们身上的棉衣、碗里的rou菜，就是朕向祖宗汇报的功绩。难道你们吃饱穿暖就是好的，戍边将士就该冻着饿着？”

    守陵士兵面面相觑：“我们日日吃糠咽菜，哪有陛下说的这些？”玉帝脸上的震惊真得连葛通明都骗过去了：“难道这些没有发到你们手里？天威二十年之前，每年冬天是丝棉衣裤四套，皮手套四副，天威二十年太子降生，为了积福每人又赏十两银子。后来外贸兴旺，皇贵妃出海打下了新疆域，每年分给你们二百斤干海货，冬衣也改成了皮子加棉。难道你们没有收到？”

    世上的话最怕七分假里掺了三分真，玉帝派郝宇来祭告祖先的那几次，确实给守陵人赏了东西。郝宇为人迂腐，根本不交给胡云，而是召集所有人让他们听皇帝口谕叩谢隆恩，发放时也拿着名册核对清楚，自己好回去交差，因此士兵们确实都拿到了赏赐。

    因有这样往事，想起去见胡云等将领时偶尔窥见的奢侈僭越，士兵们不由得生了疑心：武家军出了名的悍不畏死，待遇也是出了名的好，护国公派系严禁喝兵血，查出来不管什么亲信老将，轻则解职走人，重则上报刑部议罪。其他派系里与杨氏不和的将领，有一部分就是喝兵血被撵走的。胡云一直是陈派的人，可守陵将士的亲友中也有跟着皇贵妃混的，确实一人效忠全家吃饱。被困这些日子，不说素来贤名远扬的皇后如何慈爱下人，出了名暴躁的皇贵妃再焦躁也不曾打骂谁，更没有对粗糙的饮食不满，还问他们有没有吃的，生活怎么样。这样一对比，看胡云他们往日的做派，倒确实像私吞了赏赐。

    玉帝心中佩服杨戬，这么乱糟糟的情况下他还记得提醒自己不要责骂小兵，只看了一次胡云安排事务，就告诉他这人只管自己吃rou，不给别人留汤，恐怕与部下矛盾重重，万一有事可以从这里下手。现今不就用上了？

    胡云看士兵们脸色变了，心中一急，脱口就是全盘否认：“臣等并未收到陛下所说的东西，日日只听杨泰和着紫貂用虎皮，行为放荡，目无君上。”

    “难道礼部尚书祭告回京，带给朕的领取名单是假的？”玉帝抓住这个致命漏洞立刻反击，“不光泰和有紫貂，温如云与萧花雨也有紫貂，他俩不愿意去江南养老，朕给了他们每人三件做补偿。雷霆有旧伤畏寒，除了朕赏的紫貂，皇贵妃还特意从海外给他带来两张白熊皮做褥子，还有轻薄保暖的鹅绒被。因为太过昂贵稀少，这三件她哥哥泰和没有，连朕都没有，只是清点时皇贵妃让朕看了一眼，说了句要送给雷霆就收走了。这是僭越吗？完全的僭越忤逆，大不敬！可是朕高兴啊，你们尽忠职守，朕不在乎这点小事，朕巴不得你们人人缓带轻裘高官厚禄！”

    玉帝扫视众人：“为朕尽忠的，朕绝不亏待。若是有人每日心思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乃至犯上作乱，朕说杀了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此话一出，许多人便犹豫了，他们的愤怒似乎找错了人，而跟着一个迟发克扣军饷的人逼宫，事后不管领头的如何，他们是半分好处没有。

    一阵脚步声急匆匆赶来，玉帝转头看去，却是皇后：“狼羌兵已被皇贵妃击溃，你们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护驾突围！难道想继续被困在这里？还是杀了皇贵妃就能解决狼羌？”一连串指令与质问砸出，众人听见山下狼羌退兵已是喜出望外，又被皇后问得哑口无言，只得向皇帝告罪。

    玉帝很大度：“快去收拾行装，事不宜迟，我们尽快下山。”

    众人含羞退下收拾行李。

    陈元节张张口想说什么，皇后目光如刀：“玄贞，我平国公府十世忠诚，今日差点毁于你手！你初入军营泰和是怎么带你的，这些年陛下与本宫如何对你，你自己想想吧！”

    玉帝回去一边紧急收拾行李，一边悄声问皇后：“安和真的突围了？”皇后说：“我偷了我爹的令牌，让陈琳带他的人去打的狼羌，其实具体怎样我也不知道。回来想给你们报信才知道兵变了。继业呢？”

    玉帝的心重新坠了下去：“他和安和一起走的。唉，早知如此先不要分开了。”皇后安慰玉帝：“安和是真正领过兵的人，不会有问题。今天是侥幸镇住了，所以我们又觉得安和不如不走。可倘若马嵬坡重演呢？陛下快打起精神来，先离了这是非之地。陈琳虽然效忠我，可他手上人也不多，此处不可久留！”

    两人急急收拾好，在陈琳与禁军的守卫下顶着夜色艰难下山。陈琳一边扶着玉帝，一边将前头士兵回报的消息告诉他：“臣指挥兵马攻击狼羌兵中帐时，太子与皇贵妃带了禁军从侧翼进攻，我们两相夹击，狼羌才撕开一条口子。只是，狼羌兵的人数似乎多得令人生疑，而且他们像是认得皇贵妃，都奔着她去。最后其实是皇贵妃引开了他们。”

    玉帝一惊：“你的意思是，即便知道朕在山上，他们也追着皇贵妃去了？”陈琳轻声说：“似乎是这样。”

    却说杨戬一行人悄悄下山，正遇上陈琳带兵突袭狼羌兵。杨戬与继业都认得陈琳，立刻决定帮他打合围，以解玉帝山上之困。不料短兵相接没多久，狼羌兵都渐渐围到了这里，杨戬察觉情况不对，快速下指令：“我引开他们，继业你带所有人回京，陈琳你不要跟上来，快回去带陛下下山！”

    众人哪可能叫他自己去？争执几句杨戬发了火：“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还不快去！我往边关去了！”说完夺了一匹马，跳上便直奔武威方向而去，他不光要为玉帝继业挣一条活路，还要去救哥哥！

    眼见着狼羌兵真的追着杨戬跑，禁军们望着突然安静的战场有些无措。刑房十二侍卫便说：“郝大人不会武，总得多几个人保护。殿下，叫禁军兄弟护着你们回京，我们去找皇贵妃。”说完就追去了。

    陈琳手里一千五百人，要分给继业一些，继业只要了马匹：“陈将军，快回山护驾吧！八十人足够护我回去了。”又看看杨戬消失的方向，禁军不懂野战，确实帮不上太大的忙，其实刑房侍卫更不懂这里地形，但他们有些奇药，大概会比禁军强些。

    一咬牙，继业飞身上马，带禁军跑到前头镇子，谨慎起见，继业只派了三个人进城找严氏商号买些寻常衣服，同时把所有消息通过商号加急传回去，他们就在人迹稀少的树林里换上衣服，遮掩住内里的铠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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