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蔬菜章，诚嫔不满，杨戬设圈套，玉帝唱歌求复合

    第194章，蔬菜章，诚嫔不满，杨戬设圈套，玉帝唱歌求复合

    宫里倒也无人敢轻慢杨戬，他们虽不知玉帝在外头如何加恩武家将领，但后来玉帝特意将武家女将领进内宫，赐给玉牌，准她们随时来见皇贵妃是人尽皆知。何况玉帝从没收回皇贵妃的宫权，又有皇后娘娘照拂，谁敢对椒房宫不上心，那真是不用等杨戬发火，撞到玉帝手里被玉帝整治，撞到皇后手里被皇后整治。

    饶是清楚知道玉帝心里只有杨戬，她们斗不过，苏妃也仍然无法心平气和。挨了一巴掌又在天下人面前这样丢脸，竟然还巴望着和好，这已经不是宠不宠的问题了，她相信，假如她和杨安和同时淹死皇帝的心腹宫人，皇帝会为杨安和找尽借口，对她必然是秉公处理。

    牛伊莉病得厉害，请了长假回家休养，苏妃的苦闷无法排解，只好天天跟一帮妃嫔凑在一起烤火说酸话：“听说陛下出行把皇贵妃的表叔都带上了，皇贵妃若是再不识抬举，岂不是要连累家人？”

    端贵人阴阳怪气：“皇贵妃倚仗家世闹着要出宫，也不想想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陛下赐她鹿rou还不明白吗？鹿死谁手啊！”

    吉贵人早看见了杨戬，故意提高声音说：“皇贵妃实在不懂事，那可是陛下啊！一意孤行跟他斗，迟早要吃亏的。我听说皇贵妃的调教册子已经空了大半年了，陛下临行前也没有上锁，这还得了？”

    诚嫔哪听得了这个：“真是祸国殃民的妖孽！行事任性毫无风范，这居然也能当皇贵妃，我不服！”佳贵人笑道：“诚嫔莫要忘了陛下的教导，本就不贤不慈了，又添个嫉妒，岂不更不惹陛下喜欢？”诚嫔大怒：“我就是不服！我偏要说！三年独宠不下蛋，她有什么资格做皇贵妃？我堂堂侯府嫡女也不比她个没了娘家的空头国公女差到哪里去！”

    苏妃等人坐在玻璃暖亭里，杨戬站在对面游廊的墙后头，墙上有花窗，杨戬一路过来并不能完全隔绝身影。他知道她们看见了他，可她们依然敢这么放肆。今年冬天他家照常打鱼，送来的却全臭了。郓丰顺说，海域被人圈了不少，沿途设关卡又多，他们被迫办手续，路上耽误了许久。可是其他公侯的车怎么没人拦着？不过是欺负他家罢了。

    杨戬知道父母一走必然不如以往，却也没想到如此之快。午夜梦回，他不住地怀疑，假如不进宫，他是否还会落入这个处境？

    丁忧是难免的，可是大坤不在乎荤素斋戒，丁忧期间他家大船照样能出海，也不会影响他做生意争矿产。父母走了或许一样艰难，但他至少还可以与这些人拼杀，而不是困在深宫只能等着亲兵入宫。

    何况再这么下去，他手里还有多少人可用呢？

    反复想着玉帝关于他不生的抱怨，杨戬更为怨恨，他全家尽心尽力，亲手让皇帝长硬了翅膀，就换来这么个下场！

    好，好得很。张清玉，你既然非要我和你做怨偶，咱们就一起下地狱！

    杨戬深吸一口气，从游廊花墙后头走出来，句句带刺：“我父母生在国公府，死封亲王爵，这恩典是他们尽忠报国得来的，不用靠女儿。倒是诚嫔你，怀着孕依然是个嫔，还这么自信。啧，心态真好。”

    诚嫔对杨戬早有嫉妒，不然也不会故意打死他的猫。本以为怀孕与猫相比稳赢不输，没想到玉帝竟然直接降了她的位分，还斥责她心肠歹毒不配为母，更不许她自己挑选奶娘保姆，言语中竟似有要把孩子抱给旁人养的意思。她打死了皇贵妃的猫，却要赔上一个孩子，说不定这孩子还正是抱给皇贵妃养着，诚嫔看着杨戬，新仇旧恨加起来，哪还顾得上众人暗示拉扯？

    “你们怕她，我可不怕！不下蛋的母鸡凭什么在我前头？我一没有掌掴至尊，二没有生个妖孽害得宫里多年无所出，我就是能硬气！父母挣来了亲王有什么用，女儿还不是被砸烂了牌位挫骨扬灰？”

    秦嬷嬷大怒，直接上前给诚嫔扣了一个辱骂皇嗣的罪名，杨戬听着她们吵架，忽然像承受不住似的哭了，扭头就走。

    诚嫔更加得意，第二天又特意跑到椒房宫外叫骂。杨戬一语不发，拨弄着小手炉，他在敌人面前落泪当然只是个诱敌深入的策略，虽然不知诚嫔一个侯府嫡女，怎么会跟个外头泼妇似的热衷骂架，这么大的风还有兴致来，但也正好方便他下手。

    杨戬不想把任何下人扯进来，为了保密，也是不想让他们受牵连。一旦东窗事发，他自己下场如何他不知道，也不敢保证奴才们一定不被迁怒。但没做过总比跟着主子动手更容易脱罪，杨戬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他不打算把那么好的药用给诚嫔，天越来越冷，夜里下了一场冰雨，已经冻出一层冰，今天空气湿漉漉的，眼看着要下雪，只要再来一场雪就好了，只要再来一场薄薄的雪，诚嫔就会狠狠摔倒，然后……

    秦嬷嬷进来禀报：“娘娘，陛下来了，把诚嫔骂走了，还下了禁足令呢！”

    “哗啦”一声，杨戬把手炉掼在地上，几乎是勃然大怒：“他倒真是好心！谁要他来多事！”

    秦嬷嬷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陛下可就在宫门口呢！”

    银月飞跑进来：“娘娘娘娘，小度子死心眼，拦着陛下不叫进来呢！”“什么死心眼，小度子明明该赏，”杨戬跑到院子里喊，“给我把宫门锁了，闲杂人等不准进！”

    玉帝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没有发怒，也没离开。

    “凤兮凤兮从何来？家在福海住蓬莱。

    凤兮凤兮因何来？明珠飞落黄金台。”

    杨戬忽然顿住，这是他进宫时，长公主所唱过的歌。

    外面玉帝仍在唱：

    “凤兮凤兮梧桐伴，愿结同心不离散。

    凤兮凤兮长相守，青鸾本是和鸣友。”

    杨戬听了一会，一扭头，跑进屋里去了。

    秦嬷嬷叹口气：“您啊，总不能一直这样跟他僵着。我知道你委屈，可是他是皇上，你还有一大堆亲人呢！难道皇贵妃就眼看着护国公府被蚕食鲸吞，亲人们被政敌针对吗？您不想想大爷，他还在边关呢！”

    杨戬更生气：“代代帮他他还这样，那更不该跟他好了，我们家瞎了眼效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皇帝！”

    秦嬷嬷见杨戬这样，忙换了话头：“哟，您这可太冤枉人了不是？在陛下心里，皇贵妃明明重要得很。这帮妃妃嫔嫔的，为什么针对您？因为嫉妒啊！您知不知道自己有多受宠？哪个妃子打了陛下还能活得这么自在？哪个妃子把御笔亲书丢进火炉，皇帝还能巴巴地给椒房宫做了衣服送来？您这不是宠妃，您比武则天还嚣张呢！”

    杨戬哼了一声：“他赐酒我也喝，一条白绫我也要。杀我什么难事！”

    秦嬷嬷忙说：“所以更显得他待你真心实意啊！他可以处置你，可是他没有；他可以用皇权逼迫你，拿着你的亲人要挟你，可是他也没有；他还可以给你饭菜随便下点药，从此把你锁在床上，刑房用药你就只能迎合，可他还是没有。这种种残酷手段，都是常见的，都是不把你当人看的，但他能为而不为。小度子真能拦住圣驾吗？可是他说您不许放人，陛下就真在冷风里站着等，这难道不是在乎你？陛下问过双合和奴婢，也问了武家将领，还问了严老夫人与严大人，问他们惹恼了你是怎么哄好的。可见对你的心了。”

    寒风呼呼地刮，福彩说：“陛下，回去吧，眼看着要下雪了！”玉帝仍不肯离去，他说过的甜言蜜语或许已经忘记了，但他忘不掉梦里那一次次悲伤离去的身影。今世他又伤了她，哪怕她入了宫，全心全意待他，还是被他伤得要离开。

    玉帝执着地高声唱着：“凤兮凤兮从何来？家在福海住蓬莱。凤兮凤兮因何来？明珠飞落黄金台。凤兮凤兮梧桐伴，愿结同心不离散。凤兮凤兮长相守，青鸾本是和鸣友。”

    声音遥遥传来，杨戬悄声问秦嬷嬷：“我奶奶他们怎么说的？”秦嬷嬷撇嘴：“全都帮你呢！谁也不说怎么哄好你，所以陛下只好自己闷头想办法，偏生你又不领情。”

    杨戬嘴硬：“他嫌弃我不能生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天？”

    “人啊，火气一上来就口不择言。那几日有多少烦心事，您比奴婢清楚，老夫老妻又不比小情人热恋，柴米油盐的事，最磋磨人，不堪重负也是人之常情啊！”

    “谁跟他老夫老妻？我不过一个小妾，给他生孩子都是恩典，闲了只管拿来取笑玩乐，搁在外头，主母也能随意发卖了，哪里配谈什么柴米油盐。”

    “谁要发卖了我的皇贵妃啊？”话到人到，皇后笑盈盈走了进来。

    杨戬红了脸，扑她怀里：“专听贼话，就说了这么一句就叫你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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