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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白,这个不是重点!”它忍无可忍提高了音量。“...哦。”两人交谈间,桑白走出了福利院大楼,室外阳光明灿,绿草如茵,风筝高高飞在蓝天中。不远处突兀响起的吵闹声却打破了此刻安逸。“杀人犯!”“赵纪宁是个杀人犯!”“我们打死他!”草地上,一群孩童正团团围住中间一个小男孩,用石子和树枝砸他。那群人里面年纪最小的才四五岁,大的十一二岁,高矮不一。稚嫩可爱的嗓音说着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手中武器纷纷扬起,砸在男孩身上、颈侧,白皙肌肤很快留下一块红印子。他不躲不避,木然的承受着这些攻击。瘦小的躯体随着四周力道微微摇晃。忽的,猎猎风声迎面而来,一块体积稍大的石头从斜方袭来正砸在他额头,钝钝的一声响,温热的血顿时从破开的口子里往下流,扭扭曲曲沿着眼角划过脸颊。苍白的面孔顿时变得鲜艳可怖。那群小孩立马尖叫着扔掉手里武器,在原地一哄而散。赵纪宁站在那,依旧穿着那件灰色的大T恤,他独自低头沉默,许久后,像是终于有知觉般,抬起手艰难地擦去额上鲜血。风静悄悄的,空气有淡淡血腥味。他动作笨拙安静,垂着眼睫,黑色影子小小一团缩在脚下。啊,可怜…桑白在心里轻轻感慨了一声。一张纸巾递到他面前。赵纪宁抬起头,血污盖住了他眼角。前不久才见过的人。她弯下腰,唇边笑意不及眼底,“擦擦吧。”......桑白最终还是领养了赵纪宁。手续办得非常顺利。这个新的身体年轻、健康、还很方便。有钱人家大小姐,十八岁,父母都在国外。上个月刚高考完,人身独立,经济自由。丁父丁母虽然对她要领养一个小孩表示疑惑,但还是抵不过桑白给出的自己独自一人在国内孤单的借口,两人勉强松口了。丁家人脉很广,事情吩咐下去,流程很快就走完。院长办公室,赵纪宁再次被带到了桑白面前。他额上的伤口被草草处理过,看得出来周围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连包扎手法都很草率。院长仍然对桑白的决定表示不可思议,不禁再次询问了一遍。“丁小姐,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对。”一道女声在房间内响起,像水滴击破山石。赵纪宁条件反射抬头对上她的眼睛。紧接着,听到前面的人清晰开口。“我要领养他。”赵纪宁身份挂在丁舒颜父母的名下,是她名义上的弟弟。可此刻,赵纪宁并不知情,他瞪圆了眸子,一瞬间变得不可思议。赵纪宁的眼睛永远都是死气沉沉的,而此刻猝然睁大后,桑白才发现他有一双猫眼,大而圆,眼角藏着一丝灵动,顿时显露出几分童真。桑白没忍住,视线故意正对上他,弯起嘴角。“小宁,从今天起,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赵纪宁惊愕过后,终于收起情绪,再度低下头。双方都没有异议,一切交接完毕,桑白今天就可以把赵纪宁接回家。东西收拾打包好,不过几件旧衣服和一个玩偶,小熊棕色的毛发已经洗得变色,一只耳朵破了,浑身灰扑扑的,被他抱在怀里。这仿佛是他唯一的珍贵物件。福利院大门敞开,老旧的台阶边角破损,桑白偏头注目着只到她腿边的小孩,没有要去牵他的打算。“走吧。”桑白淡声吩咐,接着迈步,径直走在了他前头。过了几秒,身后有沉闷的脚步声响起,不远不近地缀在她身后。车子行驶过半个城区,抵到一栋别墅前,雕花大门缓缓敞开,黑色奔驰沿着笔直道路前驶最终停在喷泉旁。桑白带着赵纪宁下车。他从头到尾安安静静的,额上还蒙着一块大大的纱布,嘴唇苍白紧抿。此时站在客厅中央,绷着脸面无表情打量着四周,像是一只羊儿误入狼群,浑身戒备。眼前的这个瘦小孩童,完全想象不出来他长大后疯狂残忍不择手段的模样。赵纪宁查看了周围一圈,终于发现了桑白凝在他脸上若有所思的目光,他下意识露出防备,眸光变得不善。小反派闷不吭声,却在那凶巴巴地瞪着她,桑白想到什么,微微一笑。“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监护人了。”她脸上笑容不变,指了指自己,慢条斯理地教他。“叫、妈、妈。”第2章赵纪宁不会说话,黑黢黢的眸子看着她像个小哑巴。他明显发育不良,比起同龄人瘦小很多,完全看不出是个已经六岁的孩童,穿着宽大不合身的衣服站在桑白旁边,真有点未成年少女早恋生子那味。赵纪宁没有什么反应,脑中的那个系统却忍不住,憋了半天。“桑白,按理说,你应该让他叫你jiejie。”丁舒颜今年才十八岁而已!就算坐火箭也造不出这么大个儿子啊。“称呼只是一种形式。”桑白不紧不慢的,“我主要是想让他尊敬我。”“?”“弑母之罪是该千刀万剐吧。”“.........”“所以...”桑白好整以暇,“从今天起,我就是他mama本人了。”“.........”神他妈本人。桑白抄着手,领赵纪宁上去看房间,她率先转身走了两步,发现身后没动静,桑白顿住步子回头一看,那个小孩儿站在原地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喂。”桑白叫了一声,等待几秒没收到回应,她随手拿起身侧斗柜上摆放的那个鸡毛掸子,隔着半米的距离戳了戳他肩膀。赵纪宁太瘦,小身板被她杵得本能往后退了退,随后立即抬起了头,眼里有不知名的怒火。桑白一瞬间收起脸上不耐烦,习惯性挂起微笑。“刚才叫你呢,怎么没听见。”她见他目光直直注视着自己手里的鸡毛掸子,无辜解释。“你不喜欢别人碰你,所以就用了这个...不算直接身体接触吧?”她巧舌如簧,硬生生把黑说成白的,赵纪宁照旧沉默,敛去情绪,又恢复成那个一潭死水的模样。桑白莫名闪过一丝遗憾,再度发起邀请,“走吧,我们去看看你的房间。”两人卧房都在二楼,只是一个在走廊最尽头,一个则在最外面。充分发挥空间优势,在有限范围内保持了最大距离。桑白为赵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