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穿成宠妃之子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6

分卷阅读76

    手害死了五殿下的表兄……那这梁子越结越大,恐怕我们塘栖左氏就此是再也无力回天了。”

“所以不是叫你把活做得干净点嘛,”左思源会拒绝,郑想也不多惊讶,只懒洋洋地敷衍道,“他惯常在南边行医,路上遇着个匪盗、马贼之类……天灾人祸,避免不了,这也不是谁能预想得到的嘛。又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你说呢,左大人?”

“郑侯既然都思虑得这般周详了,”左思源微微冷笑道,“何不就直接由您如此安排呢?”

“倒也省得再经左某这一手,郑侯应当也清楚,越隐秘的事情,只要少一个人知道,就能多上数十倍的保障。”

想送他左思源上去顶着做替死鬼,又不是个傻子,大家谁还比谁蠢了。

“左大人既都这么说了,”郑想冷冷一笑,反唇相讥道,“那您觉得,本侯又是为什么能这么毫不避讳地将此等秘事说与你们左家人听呢?”

左思源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只有死人才能好好地保守住秘密,这是他们这些手上都不干净的人的共识。

如果说之前是利诱,那现在郑想这么讲,就是明晃晃地威逼了。

——郑想是真觉得左家要熬不过这一劫了,而那之后他们一家人或死或活,都只是在郑想一念之间的事了。

而且郑想不仅是这么觉得,还毫不避讳地把这一点在左思源面前赤/裸/裸地撕开了表露出来,这如何能让左思源不深感冒犯,心生愠怒。

“这样吧,左大人可能觉得本侯是在空手套白狼,那两个消息未必值得这个价,”僵持片刻后,郑想微微一笑,口吻随意道,“那本侯就先送你一个不用花钱的消息,左大人听听再决定要不要‘买’剩下那两个值钱的,如何?”

左思源仍是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左大人可知,”郑想也不以为意,笑着轻松道,“我长兄为何推了你求助的帖子么?”

左思源的眼皮微微一撩,双目犀利如犬鹰般牢牢地咬了过去,盯在了郑想的脸上。

“因为本侯月前在梨园阁与五皇子抢人,被五皇子暴打了一顿,差点丢了半条命,身上到现在都没好全,”郑想指了指自己脑后、脖劲仍然残留的凄惨痕迹,也不怎么避讳地笑着道,“我长兄为了给我出头,被罚了在梨园阁跪了一整夜呢。”

“他被人好好‘提点’了一番,经那一役险些骇破了胆子,短时间内是绝对没有那个勇气敢出头与长乐宫的那对母子对着干了。你也不必再抱什么侥幸,他这个人我比你了解,你现在是绝对不可能指望得上了。”

“这事儿其实你身后那个侄子应该也清楚,当天他就在现场……那本侯就再讲点他不知道的吧。”郑想沉吟片刻,复又微微笑着道,“那事之后,陛下偶然知道了,问也没有问过我的伤势一句,反而点了我几次脾性暴躁、做事急躁,我心知不妙,赶忙上书认错,主动请求闭门思过……陛下二话不说就把我手头的差事给停了。”

“我如今在家里好好‘思过’思到了现在,不然还未必有这个空闲深夜来见左大人你呢。”

“这还是我姐夫,对我姐还有感情,而我姐闺中时还尤其疼宠我,”郑想微微一笑,用一种看着将死之人的目光怜悯地望着左思源,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案几,神情闲适而又随意道,“而且本侯保证,无论是梨园阁那日还是先前几番龃龉,本侯都绝没有动过五皇子的一根手指头。”

“最后被暴打一顿落得一身伤的人是我,被贬官罚思过的人也是我……而你儿子做的事可比我厉害多了啊。”

“左大人,听完郑某的遭遇,您心里还对陛下能抱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期待么?”

这回左思源脸上的镇定自若是真的维持不住了。

“唉,你看你,为人那样的谨慎小心,怎么就教出来个敢直挖人逆鳞、大捅马蜂窝的儿子呢?”郑想状若惋惜地摇头叹息着,“本侯听闻,裴无洙这回可是被恶心得够呛,我看你想让他能就此消气也挺悬的……你看你这人得罪都得罪完了,就算再多上添一桩,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债了多不愁,不是么?”

“半年,”左思源闭了闭眼,咬牙道,“半年为限,半年之内,还望郑侯不要催促……左某总要先安定好自家人再论其他,免得到头来瞎忙活一场,全为了他人作嫁衣裳。”

——更也是防着郑想黑吃黑,等到李沅一死,立马就叫他们这些知情人彻底“闭嘴”。

“行吧,原来真正惯于空手套白狼的是左大人您啊,”郑想摇了摇头,刻薄讽刺完,又面带微笑地自顾自叹息道,“但谁让本侯近来开始修身养性,想积点善德、做个好人了呢。要放以前,这是绝轮不得你来讨价还价的……不过算了,便宜你们了。”

“你侄子应当知道,那晚在春莺里撞上秦岱那个老匹夫,他当场便扬言要在大朝会上狠狠参你一本,”郑想在案几上缓缓划了个“一”,微微笑道,“但最后第二天却压下了满腔愤郁,只是不痛不痒地找了陛下私下里谈及此事,你有没有想过,这里面是因为什么?”

左思源神色沉凝。

“本侯可以先帮你排除两个备选,”郑想玩味笑道,“一不会是五皇子,如果裴无洙有这个手段,当时当场就能把人拦住了,他怕是也丢不起那个人;二更不会是我姐夫,当时他还什么都不知道……剩下的人,左大人您慢慢猜、仔细想、缓缓悟。”

“如果本侯没记错的话,左大人与梁相是同窗同年,”郑想毫不在意地用衣袖擦了擦案几上的水迹,又缓缓化了个“二”,继续笑道,“后来更是与我长兄一起一同在当时还没登基的陛下面前做事。”

“以你们三个的旧交,我长兄被骇破了胆子不敢见你也就算了,梁相可不是那么胆小怕事之人,左大人却连梁府大门的叩不开,你心里难道就没有过分毫的怀疑么?”

这件事稳准狠地踩在了左思源的心结上,虽然后来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异路分道扬镳了,但据左静然所说,梁任在春莺里当晚还曾有意提点过他,叫他赶紧写信告知家中处理……但等左思源来了洛阳,梁任却反而开始对他彻底得避而不见了。

这中间必然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梁任在短短几天之内态度大变、如此决绝地与左家人划清界限……左思源缓缓抬起眼,沉沉道:“郑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