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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毛轻///代号鸢夏侯惇同人 纯车

    叠甲:本文为游戏代号鸢同人文,与正史无关。

    Cp为广陵王(玩家主角)×夏侯惇,提供简单介绍,但可能含有人物ooc成分。

    纯车文,不了解游戏世界观不影响理解,对相关剧情感兴趣指路b站搜索。

    仅代表个人喜好,婉拒xp指导、人设警察和史实洁癖。

    非典型bg,也非典型gb。

    相关介绍:女主(玩家视角)广陵王:女扮男装汉室亲王,兼任直属天子的情报机构“绣衣楼”楼主。

    夏侯惇:曹cao麾下的武将,与绣衣楼可视为“合作”关系,性情刚烈恪慎,信奉礼道信义,不论在何处,一向礼数周到,恭谨小心。

    鸿毛轻

    刚打发了几个来送急报的兵士,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一眼,又有礼官进来,围了半个书案。我在份份文书里挑着最紧急简短的展开来看,耳朵里灌着他们要议的事。

    估摸着又一个时辰,窗外的日头已经斜了,淡淡的赤色从帘下挤进室内几丝,催着人焦灼。

    “行,”我听着为首的大人语速愈发切切,发了话,“祭典而已,都是广陵内务,诸位大人且先去吧,明日派一人整理与我就是了,不必全来。”

    谢恩出去时,不知谁的袖摆带翻了我案上的茶杯,好在早就空了,没造成什么后果,咕噜噜滚到地上罢了。

    “不要紧,”我赶在他们之前发话,对这个插曲全然不感兴趣,“捡起来搁那就行——要起风了,让外头等着的人都进来,不忙的明日再来。”

    下一个跪到我跟前的是王府的管事,都是支应钱财的问题,我把散乱的文书按缓急码成几个山头,一抬眼,见廊下还有个影,便问了一句:“还有谁在外头?”

    “啊,是夏侯将军,”他也朝外看了一眼,“说是殿下的家事,他在旁恐有不便,所以没有进来。”

    “你出去的时候同他说,我自有分寸,进来等。”我向外扬了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绣衣楼的女官也散了的时候,终于在门边看到了那个高大的人影,他侍候于帘下,把今日最后半点日光拦在自己的甲衣上。脊梁挺拔,头却垂得很低,待人散尽,才遥遥向我行了一礼,缓步迈过门槛,跪坐在一旁。

    “见过殿下。”早不是第一次见了,但他还是这样,总顾着礼数。

    “把门带上吧,”我摊开最后几份文书,并排放在眼前,“近来快入夜总有风,你可以进来等的,以后也可以。”

    “在下毕竟不是殿下内臣,殿下的书房怎可轻易擅闯。殿下如有吩咐,唤一声便是。”他说着,掩上了门,又绕屋内一圈,把窗缝都查遍,放下帘后,起了烛火。

    “再等一阵吧,最后一点事了。”揉揉额角,我又埋头进了字里。

    刚得来一声“是”,又跟了一声踢踢踏踏的响声,惊得我抬起头,原来是礼官捡了杯,见案上堆满,就放在坐屏一侧了,原该由侍女收下去,但我素来不要她们跟着,所以一直摆到了现在,被他一个不留神,踢得又滚出丈许远。

    果不其然,“扑通”,他又跪了,简直像是在给我的杯子赔罪。

    “抱歉——恰好在在下看不到的那一侧——”

    我扫了一眼杯子,又扫了一眼他的眼罩,他向后别了别头,像是要躲过我的目光,把它藏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

    鸢报上正是我最牵挂的商道之事,我什么都没说,放过这茬,只想快点了了这些事,缓一缓酸涩的眼睛和背脊。

    些许时候,一盏新茶奉上来,停在手边,那双被热气蒸得指节有些泛红的手又去为我磨墨,和清水一圈又一圈,研至浓稠,色沉而静,铺在砚里,像他束起的长发,蘸于笔尖,又如他低垂的眸子。

    封好信件,我按着眉角,拖到最后的文书都是边角小事,大半天来,终于偷到一口茶的闲机。茶汤已有些微凉,但沏得合宜,没什么涩味,我忍不住道了一句:“多谢。”

    墨已足,他坐侍一旁,向前伏了下身子:“在下多嘴,殿下身边不应无人侍奉。”

    “所以这不是叫你来了。”公务将尽,我人也懈怠,调笑起来。

    “是。”

    眼见他就要当真。我连忙跟了一句:

    “特地在你离开广陵之前唤你来,当然不是为了茶和墨。”

    我摘下手套,掷在他面前,往后深意,自不必多言。

    “这……”他捧起那双手套,举过头顶,

    “殿下……”

    “当然,你若不肯就罢了,”我又抿了一口茶,茗香扑鼻,“就当来陪我说话解闷,反正此番述职结束,明天你就离开广陵了,传点酒菜来为你践行,也应当。”

    “不……不……”他连忙否认。

    在我的注视下,他放下了原本举在身前的手,把我脱下的手套叠成小小的两个方块,团在手心,摩挲着,又弓腰,捧着它们,覆上戴着眼罩的那半边脸,慢慢与我说:

    “殿下赏赐,在下感激,然而……丑陋残躯,深恐僭越,不宜近身侍奉……”

    茶汤吹成全凉,我一饮而尽:“既要你来,自然是本王情愿,只问你情愿不情愿就是了。”

    随他想去吧,这公务还是赶紧处理完了好,都快入夜了。

    毫不意外地,片刻之后,他拜了一拜,将我的手套收入战甲胸口,施一礼:

    “容在下去更衣。”

    最后写完一封信,整个脑袋都有些发紧,拔下木簪丢掷在案,我绕过屏风,把自己扔到榻上,听到脚步声,才不情不愿地转了个身,趴在床围上。

    他循着灯光,从屏后走来,目光扫在地上,每一步路都看得清楚走得小心。卸甲去饰,连长发也放了下来,只有眼罩还稳稳粘在脸上,被暗弱的烛火糊弄成一团影,把他的眉弓涂了去,仅剩的那只眼,也一并溺没。

    袖子压在身下,玉佩与绳结纠缠,我忙着去抽解,不胜厌烦,倒是他快步上前,从我手里接过狼藉,耐心地挨个归位,又起身,替我下了早歪掉的冠帽,送去架上。

    “在下侍奉您宽衣吧。”

    他跪在我榻下,得了我的肯定,才从香囊开始,挨个解下。

    上下来回,眼神躲闪,没有刹那对视。

    周身还回赤裸,才迟迟感到一丝真正的轻松,我再轻慢服制,也不能真的随心所欲,那些珠玉绫罗担在身上,层层垒起的都是累赘。半入夜的时辰,他怕我凉着,早用条毯子裹了我的肩,自己却依然跪伏在塌边。

    “怎么了?”我拍拍身侧。

    “在下……在下不敢僭越,还是就这样……”

    我的耐心有些用完了,从毯子下伸出双腿,坐在他面前,用膝盖顶起了那张又一次习惯性往左后方逃离的脸。

    “殿下……”他一再呼唤,目光一触即离,恨不能落入尘底,喉结滚动,贴着我的腿,不知是出于渴念、压力还是恐惧。

    都无所谓,我想着。经过一整天的议事、施令,即使有一盏茶,我也根本懒得开口同他解释些有的没的,于是穿过他散落的发丝,只肖稍稍一抽,眼罩就落在我的膝头。

    “殿下!”他急忙别过脸,慌乱的手不知是该先捂面还是拾眼罩,被我占尽先机。

    空着的眼眶向下凹陷,扯得眉眼向下,嘴角向上。眼皮耷拉着,睫间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透着rou底,烛光摇晃,有缕缕水印亮了又灭,告诉我它与另一只眼一样,是睁开着的,若瞳眸依然,此刻同样把我盛放其中。

    我的指尖蹭了蹭他的眼角,惹出睫毛颤动,眼尾挛缩在一起的伤痕也跟着肌肤作无谓的努力,抖成风中一张破败的蛛网。

    手也好膝盖也好,没有用什么力气限制他的行为,他却不敢违拗分毫,只抬着一只手,虚挡着自己的半面脸颊,向我恳求:

    “殿下,请不要看。”

    “这有什么……”遮了视线,我的手还留在那。微热微潮,果然,他另一只眼已沁出了泪光,惹得我心里不自在了一瞬,不由地去宽慰他:

    “我什么没见过,不用拘束。”

    迎着这样一只眼,多少不好的心思都得收起来,我拿回自己的手,习惯性地往毯子上蹭,哪知这个动作也被他看了去,摸摸自己的眼窝,沾到泌出的闲泪,愈发惶恐地用袖子为我擦手:

    “抱歉,染脏了殿下的手……”

    又捂住半张脸,声音跌在我脚边:

    “自失了这一眼后……在下的面容也有所改变,覆面看尚可如常,不想污了殿下眼……殿下……”

    好麻烦一人,我想着,最后一点耐心也散了,正好毯子外面冷了下来,我一勾脚踝,攀上他的腰,邀他一起倒在榻上。

    “可以了,”我特意硬了语气,“今天我不想听那些。”

    他撑着枕侧,从上至下看着我,半张称得上俊俏的脸闪过片刻犹疑,另外半张也许该用可怖的面容拼不出太多情绪,稍许波动,恢复平静。

    “是。”他说完,坐起身,剥了自己的衣物。

    武将的身体即使不用烛光映衬,也是足够赏心悦目的,就算有一两条不合时宜的旧伤,也能让人生出雪上鸿爪、水面横藻一般的雅趣,我且走且留,将它们与他的脸一视同仁,挨个玩遍,而他也由拘谨逐渐放松,原本时刻准备着来阻止我的手,变成了一个小心翼翼的怀抱,让我枕在他的臂上。一呼一吸喷在我的额头,随着抚摸舒缓,又由着它引向更隐秘的急促——直到我的手落在了亵裤上,比起紧张时柔软、温潮的眼眶,那里结实、guntang,还有一汪水渍,淌出一片圆。

    “哈……”我忍不住捏了一下,捏出一口炙热的气,叹在我耳边,痒与灼,也分给我一半。

    这裤带,竟比眼罩还好解不少。

    玉枕碍事,我把它推在一边,将他纳入身体之后,却觉体温交叠沸腾,分外需要它。下身充盈的快感又让我不愿放弃,只好侧身把脸贴在上面,换两分神智。他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额头抵上我另一边脸,要我沉沦。

    “殿下,”他在我耳边轻唤,“殿下,得罪了——”

    话音都没入耳,他的顶撞已经到来,榻边烛火,窗外秋叶,劲风乍起,时而搅动、时而呼啸,通通吹乱。

    我是累了,多余的喘息都不想吐露,他却像是生忍着,牙尖扣着下唇,诱我去触碰。

    “唔嗯……”一触而已,就够撬开他的牙关,虚浮的呻吟漏出来,在我听来就是乞求。

    顶了顶腰,我满意地听到一个拨高的调,揽过他的脖子,奖励他伏在我胸口,投进那里软软的温柔乡。

    “失礼——”也就两个字的机会,他浪费在了这上头,我肚腹一软,要他俯首称臣。

    他定住了,一下喘得比一下深,独眼眯着,泪光潋滟,另一边的眼睑却状若疯癫,抽搐从眉头开始,蔓延至半脸,就连嘴角也被拽上去,随着呻吟喘息,唇缝里泄出“嘶嘶”的气声,像一个怪异的笑容,倒真有了点可怖的意味。

    “啊……”许是从我的眼中看到了什么,他猛地直起腰,又要去掩蔽,我才不愿他分心,用内里的巧劲,勾得他肩头耸动,不得不倒回我怀中。

    犹嫌不足,我低头去,埋入他的发间,轻声教诲:“专心一点。”

    他依命,与我共陷。

    再抬头时,满脸纵横。

    没有趁手的绢帕,我只好用指节替他擦泪,擦到缺失的眼旁,他不再闪躲,而是拉过我另一只手,印下一个吻。

    快意还堵着,我们谁都不想说话,对视间,我恍然想着,莫非是因少了一只眼,他的情愫才全然写入独目,为何看来如此深沉繁复?

    不小心,我的指节滑入了不设防的眼皮,擦过眼眶内底,赐他一个冷颤和长久的愣神。

    那里还有缠绵的余波,烧得紧。

    “啊,抱歉,”看他痴痴的,我连忙道歉,“我不是有意的——我——”

    有雨潸然。

    余烛懒惰,在一片含混中,他将我弯在怀里,我让他睡在颈窝。

    “殿下,”他唤道,“在下真不愿与您走到分道扬镳那一日。”

    我好笑,答:

    “元让,孟德会骗你,我也会。”

    他固执地摇头:“孟德有苦衷,在下相信,殿下也有。我信殿下,但不能追随殿下——我与殿下有信义之交,但,世事无常,信义仿佛,至轻至微。”

    “这乱世中,”我看着窗外,树影蹈风和雨,声音戚戚,“能得片刻并肩,就足够了。许多事,你不信便是低微尘泥,你若信便是一字千钧。”

    睡去之前,他把一个“是”留在我胸口,轻若鸿毛,浅若鼻息,但我听到了,也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