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
意识像是被人扔进了深海，窒息的感觉并不让魈觉得难受，他安静地等待死亡到来。 有人从背后抱住他，度给他空气，递给他温暖，却带着他沉入更深的黑暗。 他没有挣扎，也无力挣扎，只小声而急切地呼喊着“万叶，万叶……” “嗯，我在。” “唔……”，魈从噩梦中挣扎醒来，头很疼，全身都很难受，四肢沉重，好像一点力气都提不起。但因为身旁熟悉的气息，魈并未提起戒备。 眼中虚影渐渐聚焦，刚醒的大脑也开始运作。窗帘紧闭，只有一缕的光线穿过层层遮掩洒进房间，魈眯起眼，金色竖瞳扫过昏暗的房间，并不是熟悉的望舒客栈。 想悄悄起身查探情况的时候，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四肢都被戴上了镣铐。 莫不是业障压不住的时候伤到了万叶？ “魈，早上好”察觉到怀里人的动作，万叶也醒了，笑着跟魈打招呼。 “还早呢，魈，陪我再睡一会嘛”万叶揉了揉魈的头，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把魈继续往怀里一按，撒个娇准备接着睡。 以往魈是无法拒绝这样的万叶的，但仙人的直觉让他察觉到一丝异样。 “万叶，我已经无碍，把锁链解开吧。” “不行哦，魈，乖乖陪我一会，就一小会……” 万叶温柔的嗓音从头顶传来，但之后的声音魈已经听不清了，他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陷入昏睡。 万叶满含悲伤的眼眸正注视着他，轻轻笑了。 近来魈的业障越愈演愈烈，幸好连理镇心散还可以稍作压制，明日该去庆云顶为魈多采两朵清心了。或许自己也该试试，这两天万叶总有些心神不宁，魈在他视线内的时候还好，一但魈出去除魔时，不安就笼罩在万叶心头。 他也曾提过，说想与魈一同除魔，也许能帮魈分担一些。 魈毫不犹豫地拒绝，只别过脸冷声道“仙人降魔……” “三教九流之辈勿扰，好好好，知道了，我不去给你添麻烦，乖乖等你回来。”他笑着打断魈，把魈的头扭回来，趁机捏了捏，嘴这么硬脸还是好软。仙人这幅担心他，又不想承认的样子真可爱。 想到魈，万叶的心情变得愉悦。随手摘下一片树叶，就着今晚的月色，吹起了稻妻小调。 风中的味道似有变化，陌生又熟悉……万叶不由得走神，啊，想到了，御前决斗。 嘴里淡淡的血腥味把万叶拉回现实，走神时嘴角被树叶割伤了，心里的不安被血腥味点燃，不行，他必须要见到魈。 明亮的月光开始被乌云遮挡，空中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水冲刷着地面的血迹，和着泥水，蜿蜒向远方。 万叶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四周弥漫着黑气，是邪祟快要消散的迹象。魈呼吸微弱，腰间的面具已经被血水浸透，身上的白衣被划破数刀，透着深浅交错的伤口，有些已经被雨水泡的微微发白，渗着黑血。和璞鸢竖立在身旁，是想借用和璞鸢起身站稳……最终还是倒下了。 他抱着魈赶回望舒客栈，雨水带走了魈的体温，让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冰凉。这时候多希望他自己的神之眼是火元素，至少还可以带给魈一点温暖。 再一次加快脚步，就快到了。见多识广的旅行者，往生堂的钟离先生，还有不卜庐的白术先生，他们一定会有办法的。 被幕府通缉在稻妻四处流亡时，他不止一次地想过，要是他阻止友人赶赴御前决斗，这颗熄灭的神之眼，现在是否应该仍旧闪烁着光芒。可他明白，面对无想的一刀是友人毕生的追求，那就是友人想要见证的光芒。 但多少次午夜梦回，他都会梦到神罚之后断刀落地的声响，梦醒后握着暗淡的神之眼久久难眠。 万叶看着身边重伤昏迷的魈，伸手轻轻揉开魈皱起的眉头，即使深度昏迷意识不清，业障仍没有放过他。 瞥见魈腕上的绿色神之眼，万叶用手帕仔细擦拭着上面的血污，他想让这枚神之眼一直亮着，他想拦下魈除魔的道路，他想让魈一直在他身边。 稻妻人对永恒还真是有着天然的追求。 于是他给金鹏带上了镣铐，折断了他的翅膀，锁上了鸟笼，金鹏从一开始的挣扎到现在的麻木，已经无法飞离笼子，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不安呢。 魈倚在床头，眼神放空望着窗外——远处的璃月特有的山脉，一年四季都镀着层温暖的金色，近处只有零星几个枝桠，偶尔会有小团雀站在上面叽叽喳喳。魈眼见窗边这树枝葱郁，开花，结果，到如今只剩最后一片枯叶挂着，只要风轻轻一吹，就落了。 门口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他知道是万叶进来了。柔软的床榻微微下陷，接着魈感觉身上一沉，万叶抱住了他，蹭了蹭，但魈还是偏头凝视着窗外，神色木然，没有回应也没有躲闪。 万叶环着魈的腰，有些心疼，仙人虽辟谷无需用人间吃食补充体力，但如今贴着的胸膛，与先前相比显得十分瘦弱，他直起身子把头埋在魈的颈窝，清心淡淡的苦涩盈满鼻腔，熟悉的味道令他安心。歪过头亲了亲仙人柔软的耳垂，如愿地看到了白皙的耳垂渐渐变粉。 但魈还是没有反应。 他有些不甘心，跪坐在一旁，双手撑在魈身侧，含住了魈的喉结，牙齿轻轻撕咬留下浅浅的牙印。敏感脆弱位置被万叶舔弄着，魈自然也不会完全无动于衷，喉结滚动，发出了短促且小声的呜咽。 但也仅此而已，魈还是不愿意看着他，不够，这远远不够。 万叶有些恼怒，捏着魈的脸想吻他，想要那张冷淡的脸变成意乱情迷的样子，想要仙人清冷的嗓音低哑地喊着自己的名字，想要那双冰冷的竖瞳只看着他一个人。 魈被迫与万叶对视，看到了万叶温柔表象下暗藏的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万叶含住他的下唇来回舔舐，见魈没有抗拒，便再一次得寸进尺，环住魈的脖颈，让他更靠近自己，跨坐在他身上，撬开紧闭的口腔，灵活的舌头掠夺着仙人的每一处甜美。 魈仿佛是个没有生气的布偶娃娃，只任凭万叶胡作非为，不抗拒，也不回应。 直到魈有些受不住发出猫儿一般的呻吟，很小，但是万叶听到了，满足地拉开了距离，笑着似是与魈抱怨， “真是不用心，魈上仙这么多次都没有学会换气。” 来不及下咽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魈想去擦，却被万叶扣住了手。 魈嘴角挂着略显yin靡的水渍，脸上还有因微微缺氧泛出的红晕，但面上仍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降魔大圣这幅样子，不像清冷的仙人，更像是摄人心魄的妖物。 万叶便是那被蛊惑的信徒，只是信徒胆大包天。 他伸手替魈抹干了那一处水渍，但手指并没有离开，顺势抵着魈泛着水光的嘴唇摩挲着，稍稍加重力度来回碾磨，魈的嘴唇红的便如眼尾朱砂一般。 感受着身下几层布料之隔逐渐guntang的事物，万叶注视着魈金色的眼睛， “魈，我帮你好不好。” 语气虽极尽温柔，似恳求似商议，但话音刚落没等魈回复，就解开了魈身上唯一一件蔽体的衣物。 双手握住魈的roubang，上下耸动着，捏捏两颗鼓鼓的yinnang，万叶伸出舌头舔了舔顶端渗出的液体，沿着柱身连吮吸带轻轻撕咬，激得手里事物又硬一些，然后用口腔裹住前端的guitou，轻轻吸吮着，没有刻意收敛的动作带着不小的水声，在空旷的房间夹着小小的回音。 魈的腿难耐地小幅度蹭着，看向正伏在他身下的爱人……还能算是爱人吗？正巧与万叶看他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那双如水一般温柔的眼睛，眼尾染上枫叶一般的红色，好像下一秒眼里盈满的水就要溢出来了。 魈再也忍不下了，他带着镣铐的右手放在了万叶的头上，五指顺着白发抵着万叶的头皮，稍稍用力向下压，万叶便含进去更多，魈喉咙深处泄出一声低吟。 万叶随着魈的动作上下吞食着巨物，屋内锁链晃动的叮当声响和yin靡的水声越发急切，魈扯着万叶的头发想让他离开，但万叶却含地更深。 魈射在他嘴里了。 万叶从他胯间起身，一道银丝渐渐拉长，又断掉。他看见万叶对着他微微张嘴，舌头抵着一些白色的液体要给他看，然后在液体流出来之前喉结上下一滚，咽下去了。 “唔……不太好吃。” 万叶牵着魈的手放到了自己的下身， “魈现在帮帮我好不好？” 看见魈只是微微抿唇，并未抗拒，万叶飞速在魈脸旁吧唧一下留下一个水印。 就着顶端的液体，魈的手开始上下撸动，手指轻轻划过guitou，他知道这里很敏感，果不其然，万叶的呼吸一滞，随即脖颈处传来微微刺痛，万叶在锁骨上留下了清晰的牙印。 再一次被万叶吻得迷迷糊糊，魈的手不自觉的慢下动作，万叶有些不满，一手揽着他的腰，另一只手覆上了他正在动作的手，带着他继续动作。 金色的瞳孔逐渐放空，唇舌交缠，仿佛呼吸都要被夺走，无力再去思考些什么，万叶动情的喘息和呼唤让他浑身发烫，只能随万叶的节奏动着。 手指间还瘫着万叶的jingye，被万叶牵着放到眼前，他看着万叶恶作剧般的嬉笑，鬼使神差地凑近，舔了舔手指间的白色液体。 “要了命了……” 被万叶压倒在床上的时候他来不及反应，胸前被吮吸的感觉太过刺激让他微微弓起身想要逃离，但距离稍稍拉远被咬住的rutou又被拉长更为刺激，魈干脆破罐子破摔，胸口往上送，迎合着万叶。 “唔……魈的rutou好像大了许多了，真漂亮” “你们璃月的异闻杂谈记载过金鹏一族的假孕现象，魈也会吗？假孕的话这里可以产乳吗？” “闭嘴！”魈忍无可忍，厉声喝住。 不过在万叶听来，更像是撒娇。 “好好好，都听魈的。” 万叶揪住魈的rutou碾磨着，另一只手带着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膏体开拓着后xue，刚进入一根手指就被紧紧缠住，他拍了拍魈的屁股， “魈宝，放松。” 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到了三根，万叶进出并不剧烈，只是每一次都狠狠研磨着内壁，划过某处时魈突然难耐地痉挛一下， “原来是这里……” 魈凶狠地用自己的嘴堵上了万叶喋喋不休的嘴，呻吟声消散在了咕叽咕叽的水声中。万叶对着那处敏感点快速抽插，魈的身子狠狠一弹，就这么射了。 高潮的感觉让魈浑身酸软，闭着眼平复呼吸。万叶可没想让他好好休息，把他翻过来让他跪趴住，手压在腰窝处，扶着自己的yinjing在xue口打转， “魈也不等等我，我还没好呢。” 被扩张过的xue口湿润而松软，很轻易便接纳了万叶的roubang。层层软rou包裹着，万叶一挺身直接整根没入了。 “唔……嗯……好紧……” 魈把头埋在枕头里，让棉絮阻拦着溢出口的呻吟，试图堵住房间里的rou体撞击声和水声进入自己的耳朵，他感受着万叶的手在他敏感的后腰处抚摸着，yinjing每次进出都会有不少液体流出，两颗yinnang不断拍打在会阴处，自己随着万叶地动作不自觉小幅度发颤，一路向上，万叶一手揽过胸前，突然用力，魈被迫抬起身来靠在万叶怀里，眼前的枕头已经被魈的津液晕出了一大片水渍。 他感觉小腹上刚射出的jingye被万叶轻柔地拭去，而后万叶捏住他的两颊，他张开嘴，含住了万叶沾满白浊的手指。 万叶的手指在他口腔里肆意妄为，扫过敏感的上颚，无处安放的舌头被他夹住来回戏弄，越积越多的涎水从未闭合的嘴角溢出留下，在魈身上划过一道亮亮的水痕。下身凶狠地撞击着魈的敏感点，每一次抽插都极为激烈，xue口处堆积起细密的泡沫。 “唔……不要了……慢一点……嗯……你松开……”甜腻的声音被撞击地零碎，没有枕头的阻挡呻吟声无法制止，在万叶的抽插中再一次抵达高潮的魈被堵住了出口，快感无法释放让魈眼里蓄起的生理盐水突然下落。 万叶停下抽插，扔埋在魈的体内，抱着他转了个身，让魈面对着自己，凑近舔干净魈被cao出的泪水，下身再次开始进出。 “射多了可不好……嗯……等我一起好不好” “啊……不……你……嗯……松开”，魈的眼泪像断了线一般一直下落，万叶只是密密地亲吻着，手还是没有放开。 不知过了多久，万叶没有堵塞着他了，但魈已经射不出来了，后xue的快感一波一波冲击着他，yinjing依旧充血挺立着，但这种快感与先前不同，来得更为猛烈。 “唔……难受……出不来……啊……嗯……你松开……”他觉得射不出来仍是万叶拦着他，嘴里胡乱地呻吟着，腰肢迎合万叶的撞击狠狠下坐，好让万叶插的更深，让快感来得更多。 随着最后几下快速猛烈的撞击，万叶深埋在魈的体内。 “嗯……唔……魈……魈……” 灼热的jingye还有耳边万叶的低吟刺激着他，魈再次高潮了。 不过不是射出jingye，而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他被cao尿了。 被万叶抱着去清理的时候他已经昏昏沉沉就要睡去了，但万叶还压着他在浴室翻来覆去，浴室蒸腾的雾气熏的皮肤微微发红，两具guntang的躯体交缠着，似要不死不休。 今日天气格外阴沉，伴着大雾，魈有些看不见远处的山影了。窗边枝桠上最后一片叶子也在今天被寒风吹落了，一抹白色凝结在光秃秃枝头，他放空的眼神微微一动。 下雪了。 雪积起来，就可以挖着吃了。 看向手腕上被拿掉的东西…… 神之眼，是他的神之眼。 现在已经需要沉思良久才能反应过来他失去神之眼了吗，那再过几天，不，甚至有可能是明天，他就会不记得失去神之眼了。 昨晚的梦境十分混乱，他一时梦到跟万叶刚在一起的时候，不想喝苦涩的清心草药，万叶一口一口喂他，喝一口就奖励一个吻，还给他做了甜甜的杏仁豆腐；一时梦到他们的第一次，万叶慌张青涩不知如何才能不弄疼他，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呢，其实他也是怕弄疼万叶才让他在上的；也会梦到万叶在他业障缠身时抱住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抚，哄着他吃连理镇心散；但梦里最多是，万叶把他锁在床上一边进出一边俯在他耳边说着， “魈，璃月已经不需要你了，你看如今你昏睡一个月，璃月仍旧繁华如初，甚至无人惦念着你……” “魈，你看看我，留在我身边不要再去除魔了好不好，友人去时我未曾阻拦，但我不能再忍受失去你了” 万叶的泪水往往会让魈心疼地从梦境中惊醒，然后看着身旁安静的睡颜长叹一口气。 该结束了。 “万叶，我想吃你做的杏仁豆腐” “嗯？好！我现在就去给你做。”这是魈在这里除了被做的受不了的呻吟外，第一次主动跟万叶说话，万叶自是喜不胜收。 万叶正准备去做杏仁豆腐，又被魈叫住了 “万叶，我答应你不再去除魔，一直陪在你身边，你把锁链解了，好吗？” “锁链太沉让我很难受，解开好不好……” 万叶自是知道魈有些别的想法，但又怎样，魈已经不会离开他了，降魔大圣的承诺不必猜忌。何况，魈的撒娇，他怎会拒绝。 “依你。” 万叶端着杏仁豆腐回来的时候，魈已经坐在了桌旁，对他浅浅一笑。 有多久没有看到魈的笑容了呢？虽然仙人并不爱笑，但是和万叶在一起，魈总不是冷着脸的。只是他将魈锁在此处后，魈的唇角变化连一分都欠奉。 杏仁豆腐吃完，魈有些难受地捂住头，碟子啪嗒一声碎在地上，万叶有些着急，连忙揽住魈询问， “怎么了，是业障又……” 话音未落，万叶感觉脖颈有液体喷射而出，是他的血……魈…… 一块染血的碎瓷片从魈的手里滑落到地上，他看见魈朝他笑了，眼角却有泪水滑落。 魈抱起他放在床上，吻了吻额头，然后朝门口走去。 “魈……魈！不要走，求你，不要走……看看我也好……求你……”失血过多已经无力追去，但万叶不死心，他艰难地撑起身体，朝门口方向探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也只能滚落床边。 离魈近一分也是好的。 最终还是失去了魈，竟宁愿违背契约也要离他而去么？ 在万叶意识不清的时候，他听见门吱呀一声，昏黄的落日洒下，魈提着和璞鸢回来了。 “与你签订了永恒的契约，就会一直陪着你，帝君的璃月没有食言，万叶的魈，也不会食言。” 真好。 他重新被魈抱在了怀里，和璞鸢贯穿了两人，他们连在一起，成为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