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只小阵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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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两点,你被带回警局,坐在一位年轻女警对面。 小姑娘悠哉悠哉地翘着二郎腿,脸上看着年纪不大,长得叫人眼前一亮,微微下垂的狗狗眼一眨,睫毛跟着颤,一派纯真的样子,只是模样和出现的时间点都叫人知道,这该是位小太妹似的人物。 上身一件小吊带显得很是丰腴,包臀裙堪堪遮住你的大腿根,皮肤细腻被衬得好似上等白玉,细跟高跟鞋半褪在脚尖一晃一晃,尽管对面坐着的女警一直皱着眉盯着你,你还是不慌不忙。只是脸上画的小烟熏妆没接受住炎热天气的考验,黑色眼线已经在眼尾晕开。 这都什么事儿啊,给咱整警局来了。大半夜的,有酒不喝,有家不回,你其实真的挺困的。 你想了想还是放下二郎腿,尽量让自己的坐姿端正一些,争取早点回去睡觉,一把好嗓音里带着诚恳:“警官,我真不是坏人,他们打架我没参与!” 跟着熬了大夜的女警松了口气,肯开口就好,只要愿意开口就是省事了。 东京是霓虹灯常亮的销金窟,哪个晚上酒吧不出事反而是怪事,不过今天晚上接到报警从最繁华的那条酒吧街上带回来的少男少女们倒真是摊上案子了。 年轻人吵吵闹闹地起了事端,推推搡搡间就动手打了起来,围观群众报了警,一群混乱的人群被出警的警员分开之后才发现有人往地上一躺一动不动。 灯光暧昧的酒吧被勒令立刻开灯,就看见地上躺的人腹部插了一把水果刀,猩红的血流了一地,只是因为打架时灯光昏暗没人察觉,这下灯光大亮,混战的人才抬脚看见自己的鞋底都沾着血迹。 你抬抬脚示意女警看你的鞋底,“您看,我脚底连血都没沾上,他们打架的时候我在吧台呢。” “看见了。”女警用笔敲敲桌子,抬手示意你把脚放下来,“你说和你没关系,为什么受害者的朋友都指认他们是为了你才打架的?” 带回来做笔录,几个年轻男生都说自己是怒发冲冠为红颜,这meimei答应了谁打架赢了就和谁睡觉。 ……这叫人怎么说呢,还是年轻啊。 “警官,这是污蔑!”你眼睛一瞪,眉毛跟着挑起来,争辩着,“我才刚回东京没两天,跟他们面都没见几回,是不是他们这帮朋友有私仇啊,不能出事了就赖女人啊,我这小模样长得好看也不是我的问题呀。” 女警轻轻笑了笑,“也没说是你的问题,你老实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行了,我们警察会甄别的。” 你撇了撇嘴,眼睛往下看,叹了口气,“我原先在东京生活,后来回了神奈川读高中,现在是拿到了东大的录取,提前到东京来等着开学。我是跟我以前在东京的同学一起去的酒吧。” “还有两个月才开学呢,你这来得够早的啊。” 你没回答,接着说。 “跟出事的这帮人也没什么交际,就是晚上在酒吧开几句玩笑,前两天那个戴眼镜的来跟我搭讪,我们就喝了几杯酒,后来死者......我真没记住他叫什么名,我就叫他死者吧。”你尴尬地笑了笑。 “他好像是那个戴眼镜的女朋友的什么人,指责他有女朋友还在外面花花什么的,我一听赶紧离这些人远点,没想到死者自己后面几天倒是总来找我说话,说他是什么集团的少总,一堆人跟着他拍他马屁。” “然后呢,为什么打起来了?” 你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懒得理他们,他们大献殷勤,甩都甩不掉,还能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和咱发生关系吗?我想摆脱他们,我就说谁本钱最大,我就跟谁喝一杯。但是这是开玩笑的!” “本钱最大?什么本钱?” “嘿嘿...就是...就是......”你心一横,“谁的下面最大......” “……”女警有些无语住了。 “真是开玩笑的!我想着我都这么说了,他们不得去厕所比一比吗?我趁机逃跑就是了,大不了以后这家酒吧再也不去了。” 你耸耸肩,摊了手,“真跟我没关系,警官,我连他们叫什么都没记住,虽然我确实爱跟长得好看的男生多说几句话,喝几杯酒,但我也不是什么人都接触的,这种关系复杂的我不搭理。” 女警被你的态度逗笑了,现在这样对男女关系坦然的女孩少见啊,看你这样混不吝的样子莫名觉得很眼熟,但嘴里还是问的正事,“案发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没急着回答,身体向后一靠,反问道,“凶器是那把水果刀?腹部那个是致命伤吗?” 女警瞥了一眼电脑屏,鉴定科还没有完成检验,仅从外表来看创痕只有腹部的那一道,“怎么说?” “一堆人打群架,边骂边打,即使有人被当场捅了,呼痛的声音和凶器入体的声音确实很容易被掩盖,可是一把小小的水果刀,从开始打架到被警方分开,一共不超过四十分钟,怎么就能造成当场死亡呢?” 有道理,女警正顺着你的思维往下想呢,电脑屏上来了新消息:伊达警官回来接手了,已锁定嫌疑人在死者的三位朋友中,其他涉案人员登记后可以先放了。 女警松了一口气,搜查一课的伊达航近两年靠破案率有些名气,靠谱的警界新星,之前出别的外勤没在现场,现在回来接手了。 你正等着女警接着问你呢,你好套些话佐证你的推理,赶紧把案子结了。没想到女警矜持着点点头,“你说得对,看来确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你登记一下就可以走了。” 你:“……” 好容易想主动点给警方做做贡献,没想到人家用不着自己,无语之中有一种萎了的感觉。 “愣着干什么?填表。”女警站起身把登记表和笔放到你面前。 你叹了口气,认命地填表。 “萩原......”女警看着你落笔,跟着念你的名字,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看你很眼熟了,“警备部的萩原研二和你是什么关系?” …… 你早就知道在东京是避不开的,这些天都是绕着警视厅走,甚至连交番都尽量不靠近,没想到还是这么快就要见面了。 “是我哥哥。” “哦呀?原来是萩原警官的meimei,只听说过他有个jiejie,没想到还有个meimei,你这做派确实像他的meimei。”女警咯咯地笑起来,“不过萩原警官是有名的风流但不下流的人物,小妹你还学得不到家啊,出门在外怎么用下三路的话跟人交际呢?还让男生比生殖器......一会儿我得告诉你哥!” 你赶紧摆了摆手,“别啊姐,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别告诉别人。” “起码叫你哥来领你啊,这哥哥怎么当的,大半夜的这么放心小妹一个人出门啊?” “他不知道我在东京。”你低下头,下意识绕起手指,“姐,别告诉他,跟他没关系,我能照顾好自己。” “那怎么行,你们老家在神奈川,你在东京不跟哥哥住,现在还没开学,难道一直一个人住酒店吗?”女警知道你是同事的小妹之后,态度热络起来,cao心得像你老妈。 不管你再怎么保证自己一个人也没问题,女警还是当着你的面拨通了萩原研二的手机号。 社交达人萩原研二,警视厅少说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有他的电话号码。 你的心一时像是被丝线包裹着高悬吊在高空的水球,比刚刚被盘问的时候还要紧张,双手交叉靠在嘴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一声不吭跑来东京,还大半夜的在警视厅等着人领。 提示音嘟嘟,在寂静的夜里你肾上腺素飙升。 没人接。 自动挂断了。 女警和你面面相觑,你说不上来是失望还是庆幸。 “估计睡了吧,姐,我自己走,我明天自己和他说!” 你眨着大眼睛恳求道。 没想到女警看着你脸上这可怜的小表情,想到你也就刚18岁,偏偏小孩装大人一样画个烟熏妆大半夜在外面鬼混,更不放心了。 “没事,我换个人打,松田阵平你肯定认识,你哥的发小,让他来接你也是一样的。” 只是松田阵平的手机号倒不是谁都能有的,那位酷哥虽然跟交际花萩原研二是发小,但性格可以说是南辕北辙,嘴巴还很毒,说得好听是高冷,说得难听...... 不过听说松田、萩原和伊达警官他们是同期,问问伊达警官吧。 女警雷厉风行地啪一个电话给伊达警官打过去,于是过了二十分钟,站在你面前的是一看就是刚从被窝里出来,胡乱套了件短袖,乱着一头卷发,臭着一张脸的松田阵平。 …… 萩原研二被隔壁市借调走了,没一个月回不来,现在大概在哪个犄角旮旯里蹲守呢,一时半会接不了电话。 松田阵平言简意赅地解释了一下,大半夜被人从被窝里叫起来,从喑哑的嗓音就能听出来他心情一般,也没问你别的,只问你这几天住哪儿。 于是现在,你裹着松田阵平从他办公室里拿的西装外套,闻到淡淡的烟草味和清新的皂香味,默默地踩着高跟鞋跟在他身后去停车场拿车,回你暂住的酒店取行李。 他拎着你的小包在前面走得飞快,一米八多的身高在路灯下映出长长的影子把你遮住,一头卷毛随着步伐晃荡,身上像个大学生一样短袖短裤,训练有素裹着肌rou的小腿露在外面,浅口的运动鞋突出他骨骼分明的脚踝,行走间有清爽的风吹向你。 你还记得小时候跟在他和研哥背后到处跑的样子,本来就有年龄差,他们自以为是大男孩了不爱带小女孩玩儿,总是两个人跑得飞快,等你找不到他们俩人急得哇哇大哭的时候再跑出来嘲笑你是小哭猫。 这些记忆你两年前才找回来,非常鲜明,更何况本来你在找回记忆前就跟松田阵平没大没小,现在更不会跟他客气。 虽然今天晚上这件事确实是你理亏,招呼也没打就自己来了东京,还辛苦他大半夜不睡觉来捞自己。 但是!也不是咱求着你来捞的! 你追他的脚步追得哼哧哼哧的,本来就不怎么穿高跟鞋,现在还要跟着他跑步,鞋磨得脚疼得不行。干嘛呀大晚上的,拉练来了? 你干脆不追他了,站在路灯下不迈步。 你的细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的,松田阵平虽然走得快,但一直留神听着你的脚步声,你脚步一停,他就回头了。 “走不动了,别走这么快!” 青春期的小姑娘裹着他的外套,下摆盖住她的大腿,一双腿又长又直,黑长直发披在身后,路灯照亮她像小猫嗲毛一样发大小姐脾气的脸。 松田阵平踱步走回到你面前,打量了半天你的脚,“小孩儿少穿高跟鞋,小心长不高。” “谁是小孩儿?我满18了!”你最见不得他嫌你小,要不是脚疼,肯定跳起来和他比比高低。 松田阵平嘴上切了一声,嘟囔着:“小孩儿就是小孩儿。”说着把自己的运动鞋脱了,摆到你面前,自己光着脚踩在地上,“穿吧。” 你惊了一下,只是想让他走慢点等等你,谁知道他直接把鞋让给你,“我不穿,你脚多大,我脚多大,穿你的一样走不快。” “啧。”松田阵平看着不耐烦地撇了撇嘴,重新把鞋穿上,手臂一捞就把你扛在了肩上,在你的尖叫声里接着大步往前迈。 “还说不是小孩儿,平时饿着你了啊,还没一块防爆盾重。”松田阵平边走边颠了颠你。 你腹部被他结实的手臂肌rou硌得差点把前半夜喝的酒吐出来,什么人啊,难怪找不到女朋友,要么就扶着你慢慢走,要么这个时候来个公主抱多浪漫啊,谁像他一样像扛沙袋一样把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扛着就走。 本来就带点酒气,这下你更上头,一拳捶在他背上,他没怎么样,自己的手反而疼得不行,你抖着手哈气,松田阵平拿起着你的小包抡了一下你的屁股,“老实点。” 这大猩猩,你真服了。 松田阵平多少年不跟女孩子打交道了,当年萩原研二把你找回来以后就送你回神奈川了,平时他们俩在东京上班,这两年东京的案子多,哪怕是过年过节也不总能回老家,也不知道你两年前跟在诸伏身边看起来又乖又甜的小姑娘怎么长成现在这幅妖魔鬼怪的样子的。 大半夜在酒吧让一群男生为你比生殖器大小......嘁,能耐啊! 尽管如此,做了几年警察,自己以前就是问题少年的松田阵平其实能大概理解你的处境。 你小时候被拐,吃了不少苦,失忆了,意外被诸伏家救回去领养,没有一点记忆在东京长到16岁,结果因为诸伏读了警校,跟他们一块意外破获了一起全国性拐卖案,才理清了你的身世,好巧不巧萩原研二是你亲哥,于是你高中转学回神奈川,一切又是从头开始。 陌生的亲生父母,陌生的高中环境,没熟人,萩和他自己这几年又不怎么回老家,哪怕你有着萩原家基因里带着的交际天赋,这日子过得多少有些酸涩,更何况是青春期少女。 听诸伏说,以前你在国小国中的时候,他和高明哥会轮流接送你,学校里的男孩子都知道你有哥哥,在高明哥成为警察之后更没有男孩子敢来撩拨你。 但听刚刚女警那边陈述的案情......松田阵平从小跟萩原研二一起长大,他知道你们萩原家享受被异性追捧的乐趣。你小时候在东京那是因为诸伏总站在你背后的原因,没有条件,你回神奈川了以后,那谁管得了你,能想象这之后你在异性中有多如鱼得水。 松田阵平基于理解你,也没有装一些大家长的派头出来教训你,只是他自认为对你有一份责任,萩不在,诸伏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你在东京,他就要照顾你。 只是后来谁怎么也没想到,还能这么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