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暗室、响春雷(青涩情侣吃醋夜话、惊蛰故事)
书迷正在阅读:【那芙】少女的晚年、扶她少女朵拉、[西幻,互动]你是一个普普通通的——、GB游戏、不得不做会怀孕的事情、父女情(父女luanlun高h)、自甘下贱(合集)、折辱高岭之花【高H NPH】、鹏游雀梦、靡言
薄衾被郭嘉拉过头顶,罩着两人,那些喁喁私语听来也隔着烟雾,依稀是柔和细微的。贾诩被郭嘉扑在身下时,仍噙着泪不肯看他。郭嘉捧过他的脸认错,信口全是恳切的软话,贴着贾诩耳畔絮语呢喃。 好阿和,我不是故意的……明日我去买饴糖向你赔罪…… 阿和,阿和,原谅我一次,学长再不犯错。 昏晦的衾下,缠绵的气息被柔软的唇瓣轻轻蹭在耳尖,贾诩沉默不语,只有肩背微微耸动,郭嘉急躁起来,越搂越紧,向来喜欢的赌咒发誓也用上。慌乱中口不择言,短寿促命、不得好死的字眼好似威胁,折磨得贾诩泪更汹涌,捂着脸轻泣出声。郭嘉面红耳赤,去拨他遮挡的手,动作间,月光自隙朦胧透印进来,郭嘉隐绰看清贾诩五官轮廓湿润一片,吓得不敢再说多错多,只能真心换上愁眉苦脸的作派。 多情风流的年青人,再是巧舌如簧,对上闷闷流泪的贾文和,纵有千万花样也劝不住眼泪。 贾诩哭着推拒他的怀抱,许久还是蹙着眉,喑涩的声音闷闷传来:“可你总是这样,你明明知道……”心肺乱麻一片,不愿意叫他学长,说着也是词不达意,贾诩撇开眼,低垂着睫羽,伤心又难堪。 被揽在这方寸怀中不见厚地高天,鼻端叆叇着熟悉的暖香,扑面薰薰催的贾诩眼下泛热,听着学长明晃晃的哄骗,眨眨眼,泪就湿湿地淌下来。一呼一吸只觉得愈加闷愈加晕,通身连挥开那层薄被的力气都不寻不到。 明明互通心意后,相拥抵足的时候也不少,可学长就是要和他人亲近谈笑,贾诩心中怨怼,又不好明说,抿着唇角低沉失落了大半日,终于忍不住绷着脸吐露一二。 谁料郭嘉浑然不觉,笑着贴近了贾诩,问他怎么不开心。贾诩仿佛又见他熟稔凑近了歌女,瞪他一眼,别过脸抑制泪意。郭嘉察觉不对,凑去瞧他,温热的吐息惹得贾诩摒轻了呼吸。 隐约猜到小古板生气的缘由,郭嘉扯过被衾,兜头罩出一片只留他二人的天地,反复道歉。 ……适得其反。 贾诩眼中柔软的泪光,像渌水也像苦海。郭嘉叹息,彻底无言。 贾诩呜咽着轻轻喘息,脱开被衾的遮蔽,眼见窗边悬着轮月,它摇摇欲坠欲言又止,泪水的迷蒙中,贾诩愈发无措,摆荡茫然。 郭嘉默默半晌,在贾诩湿漉漉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阿和,我只有你。 湿凉的殷勤的啄吻,很容易就移到贾诩唇上,郭嘉借着月光小心觑他面色,见他睁着湿红的泪眼不搭理,从头凉下去,肺腑都浸着酸涩,不敢再有动作。 他撑起身,俯在贾诩身前,低眉垂眼地轻声唤他,不是往日轻狂情状,隐隐约约的也有哭腔:“阿和……”他能嗅到贾诩发间缭绕的馨香,能嗅到贾诩水泽丰沛的伤神。但不论郭嘉怎么焦灼求饶,素日里和别人勾肩搭背逾矩越寸也不是假的,他只能用飘渺的许诺和哀怨的吻留住贾诩,寞寞解释着哪句是真心,哪句又是玩笑。 皎白的月光斜斜照印在郭嘉侧脸,他颊边几道水痕反出幽幽的微光,贾诩对上他的泪,忧愁中勉强相信,生硬地抬手揩过郭嘉的泪,磕磕绊绊吸着鼻子回应:“……学……学长。”郭嘉来不及收回感伤,急急握住贾诩替他擦泪的手表白心意,声音还是沙沙的。两个人都哭得狼狈,二人素色的寝衣也闹得皱巴巴,凑抱在一起才双双展开眉眼。 郭嘉攥握着贾诩的手,十指相扣,汗湿的掌心,还在紧张。垂落的发丝不少搭在贾诩脖颈间,他重新吻上贾诩微合的双唇,分不清彼此的泪,咸涩弥漫时他重重舔开贾诩齿关,唇舌缠绵的亲昵终于扫开横亘二人之间的小小阴霾,重归于好。 似是电光,经由脊背窜到后腰,贾诩默默揽住郭嘉肩背,耳根晕上微红。狭小的柔软天地中蒸腾起失而复得的初春薄雾,无风无雨,只有暧昧浮动的月色和情人的吐息。 少年人的情伤憔悴好疗愈的很,心意太软,蒙蒙的泪眼就能胁迫着彼此缴械投降。好容易亲亲热热起来,两个人抱着滚在一起,什么话也说不出。 ……(小故事分界~) 夜,乍然滚来春雷。由远及近的隆隆声,余韵带着人的心和手微微的麻。 郭嘉嘻嘻笑着,说难怪会叫醒百虫。 浪潮似的,又实在闷闷的响,阿和,你害怕吗? 贾诩红着脸叫他别抱那么紧,被他这么一问,分出心神来答:不怕呀。 接着,窸窸窣窣,绵绵沥沥的雨丝从无到有,从飘到落,天地润新。 近日地气渐长,雨水多起来,再是早春时节,寒意料峭,夜间睡着被衾都是凉浸浸的。心善为上——阿和保暖最要紧,郭嘉于是锲而不舍钻贾诩那条被衾。 这样才暖和嘛。 郭嘉动作间带起幽微的一股香风,是他独有的淡淡的温馨气息,贾诩耳边都红透了,彻底不动,任由郭嘉抱着。 …… 不管贾诩怕不怕,冷不冷,总归两个人要抱在一起睡,郭嘉悄悄眯着眼笑。 臂膀、胸膛、乃至五脏六腑,都随着体温的交融要柔软下来,本就不冷,现在更是要热得脸庞绯红。贾诩心跳如擂鼓,总疑心外面春雷听着还没胸中怦怦声惊人。 “阿和……”郭嘉眉弯眼笑的,抱着贾诩亲他一口。贾诩轻轻应声。郭嘉又接着说下去,讲故事:“春雷响时,由亲近之人抱着敲敲床榻,床啊柜啊一年不生蠹虫。” 贾诩面上一片腼腆,但又忍不住笑,伸出手在床头敲两下,示意学长接着再说。郭嘉也要忍不住笑,但还是正色把故事续着说:“蠹虫怕响雷,觉得此处雷声大,便吓走了。不过……”贾诩抬眼看他,期待他的下文。郭嘉贴到贾诩耳边才开口,幽幽的气声:“真的有小虫,估计早也被阿和的心跳声吓跑啦~” 贾诩反应过来,原来是在调笑自己。想气又想笑,觉得学长说得实在有趣,不过八成是编的,也不追究,俯下脸去听郭嘉的心跳。 郭嘉搂着他,心跳听着原来也如春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