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做断片
第二天是周六，戚娩赖了会床，她躺着摸向自己的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看着自己衣衫完整地睡在床上，她意识到昨晚大概率是被邓屿抱回来的。 可悲的是，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正感叹着喝酒误事，客厅里便传了些许动静。 她听了听，应该是邓屿起床了。 戚娩连忙起床洗漱，想起来昨晚喝了酒没洗澡，又拿着换洗的衣服进了浴室。 听着哗啦啦的水声，邓屿倒了杯水放在餐桌上，又去厨房里把准备好的早餐端出来。 忙活了一会儿，浴室里的人终于走出来。 看着准备好的食物，戚娩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坐在邓屿对面，她刚想说什么，便见对面递来一双筷子。 “谢谢。”戚娩接过时不小心碰到了男人的指尖，缩回来时，被触碰的地方带上了些许热意。 邓屿很会照顾人，无论是谋生活的大事还是起居的琐事，他都亲力亲为，不做任何拖沓。 这是戚娩来到这里一段时间后，观察出来的。 所以像昨晚，雯雯的生日上的晚餐是他准备的，大家喝醉以后，也是他来收尾。 现在，她宿醉刚醒坐下，男人便贴心地给她准备好早餐等她起床，甚至还能递上餐具。 戚娩有些脸热，她不好意思道：“昨晚麻烦你了，雯雯是我的朋友，结果来这里聚餐还让你麻烦了这么多。” 邓屿闻言低眸看她，不辨神色：“戚老师客气了，上次的监控事件，雯雯老师也出了力，感谢是应该的。” 原来是借此感谢么？ 戚娩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她低下头吃饭，刚想问唯唯怎么不起床，便见男人将一碗粥推到她跟前。 “喝点粥，早上起来头疼么，你昨晚喝了不少。” 闻言，戚娩捏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她挤出一抹笑：“还、还好吧。” 她略有些无奈地抬眸：“昨晚我……没有太麻烦你吧？我没喝过酒，可能酒品不太好……” 所以发生了什么，多担待点。 最后一句话，她没说出口，因为看到男人眸中的点点笑意时，她感觉有些不妙。 戚娩端起碗，用喝粥来掩饰尴尬，不料她刚尝了一口，便听对面说：”不算太麻烦，比唯唯闹腾了点而已。” 戚娩沉默了，她酒品真的不好。 竟然用闹腾来形容她？ 但是最让她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因为接下来的问题，直接打得她措手不及。 邓屿趁着她吞咽的功夫，状似无意地问：“所以昨晚的事情，戚老师还记得多少？” 汤匙在碗沿上砸了下，戚娩的动作顿住，她下意识想要否认，但是昨晚的记忆犹如潮水般，在男人话音落地后袭来。 ——邓先生，我没有意yin你。 ——邓先生，你又硌到我了…… ——我好像喜欢你，可是我不敢说。 …… 明明喝醉了，但是她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昨晚干了些什么。 一桩桩，一件件，在她脑海盘旋着。 若不是邓屿刻意提起，戚娩会假装是一场梦，逼自己不要想起来。 可是现在…… 她对上男人的视线，突然有点想哭。 怎么办，好尴尬，邓屿不会是要兴师问罪吧？ 知道她喜欢他了，所以要和她划清界限？还是要借此来警醒她，让她不要多费心思？ 戚娩难受极了，她抠着手指，坐立不安地想着措辞。 “邓先生，我……我昨晚是说了胡话，对不起，你就当我是犯傻了好不好，我没有……没有……” 她不是轻浮！ 戚娩咬着唇看他，虽然知道邓屿不是那种会置人难堪的人，可是面对喜欢的人，戚娩就是害怕他会用别样的眼光看她。 要不然，当做断片？ 可是她抬眸时，男人视线里的一抹笑意又让她无所遁形。 邓屿放下筷子，认真地看她：“所以，是都记得？” 戚娩：“嗯，记得……吧。” 她呼吸都紧了起来，生怕他生气。 然而，邓屿话锋一转，又道：“那你觉得，我和梦里有什么不同么？” 梦里？ 戚娩真的思考了起来，她依稀记得，昨晚两人……又亲吻了？ 虽然是她主动，可是后来，邓屿抱她回房间，是不是也主动，吻她了？ 戚娩没敢确定，她现在觉得，自己好像分不清做梦与现实了。 “我……” 她刚想说什么，手边的铃声不期然响起来，看一眼来电人，戚娩的眉微蹙。 邓屿也止住了话意。 过了几秒，她接起。 电话那头的人说了几句什么，邓屿听不见，但是看着戚娩唯唯诺诺颔首的样子，他总觉得有些眼熟。 上次在电影院的楼梯间，她便是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戚娩没多说什么，只是嗯了几声，随即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 闻言，戚娩把手机放在一旁，摇头：“没事，邓先生，我今天要回家一趟，中午……我不知道能不能赶回来。” 回家？ 邓屿观察着她的神色，不见有回家的期待之意，但也没多问，他颔首：“嗯，今天本来就该休息的，你不用着急回来，唯唯有我照顾。”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