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疗法》全一章
最佳疗法 （眉x温 钢琴家x医生 gb向 第四爱） 沈眉庄与温实初的婚姻只是世家联姻，她甚至结婚以前都没见过这个男人。 自从结婚后因为职业的性质他们两人很忙，她对丈夫没有情感，更没有欲望应付二人世界。 这都归功于沈眉庄的丈夫是一个无趣的人，无趣到好比凉透的白开水。 想起温实初来，便是一成不变的白大衣连带医院的药味，那张时常沉默的脸庞总看不出情绪。 他们的婚姻更像是超市包装好的西红柿，明码标价的寡淡，看上去优良可靠，实际让人提不起兴趣。 说到底，和温实初结婚只是一桩沈家与温家的生意。 而对丈夫的改观是从平常的某一天开启。 那天沈眉庄充满烦意地拨通了好姐妹的电话。 “是甄嬛吗？我这边有个案子想让你帮我处理。对，是你最擅长的，关于离婚的案子。” 而她不知道仅仅几句话却让房间外的温实初听的一清二楚的。 两人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在他人看来是精英家庭的模范，但他从来不敢猜沈眉庄的想法。 以前沈眉庄和他结婚，他不知道该如何告白。现在沈眉庄想离婚了，他想不到该如何挽留。他好像一直比沈眉庄慢一拍，看着沈眉庄坚定地做出每一次选择，只是这次他从旁观者变成了选项。 他意识到，沈眉庄不会再选他了。 今天沈眉庄又回家很晚，她经常要去外地演出，回家的频率从一个星期到几个月不等。 这时屋外的雨淅淅沥沥还没停。温实初今天也回来了，她发现鞋柜旁的鞋子歪七扭八，换做平日爱整洁的温实初是从不允许这种事发生的。 她起了疑心，很快看见丈夫昏睡在沙发上的模样。她从没见过A市优秀的神经内科温医生会如此狼狈，连沾着雨水的外套也不脱。 估计是累坏了，可再凑近一点却充斥一股这个家不该有的酒精味。 温实初居然跑去喝酒了？还醉成一坨烂泥回家。 沈眉庄皱皱眉，将沉甸甸的人扯起来扶回房间。 她凑近了男人，细细瞧着那浮着红晕微醺的脸庞，自己丈夫醉酒的痴样比起平时的表情更娇憨些。 所以温实初为谁喝这么多呢？难不成背着自己去风流幽会了。 深夜中她的眼停留在时钟滴答，迷迷糊糊便睡过去了。 朦胧间，沈眉庄只身一片大雾里。 她瞧见温实初身着古时候臣子的长服，头顶的帽儿鲜红，跪俯着双膝唤着她眉庄。他满面清泪，手紧紧握着像是怕她不告而别。 “眉庄……” 他唤她，唤得她跟着揪心。 悲伤倾泻而下，沈眉庄撑着小舟在河中挣扎，来不及思虑，似乎有什么动静忽地又将她扯回现实。 她闻声睁眼，皱起细眉直呼怪梦。 再转身，映入眼帘是温实初哭泣的样子，是真实的，触手可及的脆弱。 “眉庄。” 那张俊俏的脸上泪痕清晰可见，此刻的沈眉庄或许该做些什么安慰一下。 可是她什么也没做，而大脑清楚意识到看着丈夫哭令自己前所未有的兴奋。 是的，兴奋，连她自己都起了疑惑。 那一夜除了怪梦以外什么都没发生，而沈眉庄自那以后却时常梦见温实初哭泣的样子。 那张熟悉的脸总是脆弱又无助，而她如同无关紧要的人冷冷站在角落看着，她与温实初明明那么近却又仿佛相隔一个世界。 这天晚上她又梦见温实初。 身着古时候臣子的长服，头顶的帽儿鲜红，只是不同以往他哭的很哀伤，没有一丝情欲。 而自己此刻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甚至没有力气坐起来。男人跪俯着双膝唤着她眉庄，手紧紧握着好像是怕她不告而别。 她醒的时候心疼的厉害，眼睛也控制不住液体烧落。果然不该一直看那些宫斗剧，等沈眉庄平静下来，就听见门口温实初回来的声音。 “咔嚓”门锁落下，温实初的脚步声很轻，没过多久就乖巧的躺到她身边，同睡一张床两个人却各自揣着心事。 她和温实初从来是背对背睡觉的，但她知道，好多次温实初在她睡着以后偷偷在看她。 以往沈眉庄只当无事发生地睡觉。 但今天不同，沈眉庄却转过身来，她上手抵上温实初那块炙热的宝地。 温实初来不及收回目光，他受惊地一颤而后又僵硬地维持好躺姿不知所措。 “这么有感觉啊。” 沈眉庄贴近他的耳朵，话语温柔却也让人提心吊胆的。 “温实初，你想装多久都可以，可是这儿呢，这儿你忍得住吗?” 指腹在打转，就差一点点了。 那双被称为天才的手，本该灵活的在琴键上起舞，可此刻却在折磨温实初。 难受…… 温实初睁开眼小声啜泣，眼泪汪汪地望着她。他性子老实也不懂撒娇，只能一次次喊她的名字，把她的心喊软。 “眉庄，眉庄！……” 等沈眉庄开恩了，他生生被那两根手指弄得失意了。 看人羞红脸踩着拖鞋去了洗手间，沈眉庄鬼使神差跟了上去，她依着门边听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 “你好像很怕我?” “没有……我……” 温实初支支吾吾，他没关门，只是捂着发烫的睡裤，虽然那儿早就被看光了。沈眉庄看着小帐篷微微一笑说道。 “看来很喜欢。温医生到这一步还这么不诚实吗？” 沈眉庄觉得温实初是只兔子，总是缩成一团远远躲着她偷看她。 温实初紧张地望着她，一时间百口莫辩，他不希望沈眉庄产生自己的丈夫是怪人的想法。 如果可以，他愿意一直看着沈眉庄的背影生活。冷淡的婚姻也好，没有欲望的二人世界也好，只要沈眉庄还在他身边，他就已经感到庆幸。 “眉庄，刚刚太突然了。我保证那种事以后不会再发生的，你可以放心……” 温实初小声地解释，又好像在自言自语。平日里他跟患者说话也是这样平稳的语气，可声调起码还高三分。 这是他们同居两个月第一次在床上面对面，可想而知夫妻之间平日的零交流让他现在连组织语言的能力也慢半拍。 “放心？” 沈眉庄望着他，短暂的沉默片刻，心里的痒意让她忍不住开口下一个话题。 “那你告诉我，你喝醉的时候想着谁在哭呢？” “我……” 温实初欲言又止，他想说什么，可是话卡在嗓子眼就是开不了口。他怕了，他怕沈眉庄觉得他是个无可救药的人。 “承认喜欢我是什么丢脸的事吗？温大医生。” 见温实初依然毫无反应，沈眉庄自觉无趣的翻了个身。 温实初望着她的背，一时慌了神。 谁知沈眉庄此刻又转过身，见到温实初湿漉的双眸正盯着她，她边惊讶边把人搂紧怀里。 “怎么啦这是？” 明明只是不要紧的问话，现在倒好把人弄哭了。 “我是不是很恶心?”温实初轻轻问。 沈眉庄捏捏他的下巴，逗小狗似得去吻他。 “我要觉得恶心，那我为什么要和你躺一张床上呢？” 她的温大医生真是个纯情的傻瓜。她拍拍温实初地肩轻声细语地安慰。 “放心吧，你怎样我都喜欢，我最喜欢你哭的样子。” 温实初落下眼泪，下一秒笨拙地送上吻。单薄的衣衫慢慢落下，他沉默着将沈眉庄的模样镶嵌进眼眸，而她的触碰像是初春树梢的画眉展翅，抖落一地柔软的雪，那么有力，那么迷人。他忍不住动情，更抑制不住喉咙中的呜咽，化作鱼浑身湿漉着沾染了春光，被沈眉庄的手指拨弄爱怜。 此刻温实初什么也不用想了，不用为过往懊悔上千次，只要他想，拉拉手指沈眉庄就能吻到他的眼睛。沈眉庄的齿印如同勋章挂着他的脖子胳膊各个隐秘的角落，都是属于她的味道。 温实初清冷的脸微微涨红，再往下看是完全相反的狼藉，他吻她。 “我想对你好……这次，这以后的每次只对你好。”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细说自己的喜欢，即便得不到沈眉庄的喜欢，能留在她身边足矣。 沈眉庄笑着吻他。 “温实初你怎么能这么轻视你自己，我知道你有多好。何况我若真是无情，不喜欢早就离婚了。好是互相的，喜欢也是。” 那天晚上温实初认真记住了沈眉庄的话。好是互相的，喜欢也是。那天晚上他们房屋的灯直到凌晨才熄灭。 两人愉快的度过了几个星期的夫妻生活。沈眉庄的个人演奏会要在A市举办了，这天她打点好演出相关的事提早下班。 平日八卦的小助理没想到最敬业的沈老师也会提早下班，于是偷偷摸摸问她什么情况。 “今天有正事的，我要跟温大医生去约会。” “啊？你跟温医生都结婚快半年了吧。这么恩爱嘛，完全没看出来！” 沈眉庄轻轻一笑，口袋中的手抚摸到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戒指盒。 今天她打算向温实初求婚。 当初他们的婚姻完全是长辈包办的，完全裁去了这一环节。 她开车来到医院，值班的小护士一听她找温医生，回答道：“他刚刚走了呀。” 走了？沈眉庄盯着手机那条十分钟前温实初发的短信【刚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我晚点回家，晚饭不用等我。】 沈眉庄皱眉，疑惑间她驱车开到大门口，看见温实初正跟甄嬛挨得很近。 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聊着聊着温实初低头笑了。 她走到两人面前，看着温实初，少有地软了嗓音。 “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你已经走了。” 温实初有点惊讶，但很快从包裹好的精致里纸袋掏出一束紫色的玫瑰。 他害羞又开心的说“眉庄，我去给你买花了。没想到你来这么快的，刚刚路上遇到甄律师。” 甄嬛看着两人低低轻笑道。“我也是刚知道，jiejie做的事把温医生都快弄哭了。我还要赶回去开会，就先不打扰你们了。” 沈眉庄和温实初跟甄嬛道别后，两人并肩走在路上。 “快哭了?” “没有。” 温实初忽然停下，他拉住沈眉庄的手。 “我不知道你找甄律师是帮叶澜依打官司，是我一直误会了，以为你要和我离婚。我刚刚去买花，没想到你正好在找我。我不是有意瞒着，只是想给你个惊喜，也不知道哪种花你喜欢，只记得紫色是你喜欢的颜色……” 堵住温实初絮絮叨叨的笨嘴，沈眉庄早就消气了，但还是惩罚地咬了一口他的嘴唇。 温实初忍痛皱了皱眉，捏着沈眉庄衣袖的手依然不愿松开。 “别生气了。” “那你把眼睛闭上。” 沈眉庄看着这个傻瓜，忍不住又捏了捏他的下巴，趁他闭眼将戒指套人手上。银环素雅，钻石闪光。 “睁眼吧。” 温实初只觉手指一丝冰凉，睁开眼就是沈眉庄把他拥入怀里。她在他宽阔的肩胸前显得小小一只，却无比有力地圈住他的腰。 “我喜欢你，不止一点点。” 她只说了一句告白，可这一回，她的先生真的快哭了。 伴随着新年的钟声敲响，下雪了。 两人下车聊天到家门口时外头开始放烟花了，沈眉庄抬头看着夜空中绚丽的烟火，忽然又想起那个古怪的梦。 “其实我梦见过很多次你哭的很伤心。” 温实初望着她，顺其自然地搂抱她。 “我好像也梦见过，你离了我再也不回来的那种梦。不止一次，我还以为我病了，但现在想想或许那是某个时空的我们。你说，他们的结局会是我们的结局吗？ 沈眉庄轻拍他的后背，咬上温实初的耳朵。 “别说不吉利的话。” 冬天的新雪落在他们肩膀，可是紧贴的两人却倍感温暖。 “无论结局怎样，我的答案都一样。温实初，你呢?” “我也是。无论怎样，我的答案都是一直陪在你身边。” 他的眼睛在寒夜里闪着光。 我不会再对爱有半分惧怕，因为你是我的最佳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