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猗兰(放置play/yinjing锁/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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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年雪落得格外早,鹅毛大雪下了一整夜,放眼望去,王宫中一派银装素裹。 过了早朝,卫庄朝猗兰宫去的时候,雪已经彻底停了,他沿着回廊绕过花园,临至寝殿,忽嗅到一股隐约的兰香。 兰之猗猗,扬扬其香——这幽香本该沁人心脾,卫庄却是一阵心烦。他驻足望了片刻窗外茫茫的雪景,余光瞥见一侧的铜镜,帝冕的珠帘挡住了他皱起的眉头,却瞒不过他自己,卫庄在心中叹了口气: “更衣。” 殿内的宫女上前替卫庄换去了朝服,改穿了一身墨色的常服,缀满宝珠的冠冕摘下,卫庄看着镜中散下发来的自己,依稀还有一丝往日九公子的影子。 “陛下,”一旁的内侍低声道,“韩太傅已恭候多时了。” 这名内侍原是卫庄的家臣,在卫庄年少时便已服侍左右,因此说话较殿内的其他侍从多了几分分量,敢提些旁人所不敢的——好比刚才那一句“韩太傅”。 太傅在周朝时,乃是赫赫显官,然而时过境迁,到如今不过一个有名无实的虚职,说是用来辅佐天子,可究竟如何么,内侍不敢说。 这猗兰宫中,除了卫庄本人,无一人敢说。 “朕才下早朝,你就过来提起,”卫庄扫了内侍一眼,“太傅莫不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内侍方才提起韩太傅一事时,本就心惊胆战,闻言当即跪了下来:“微臣不敢。是太傅他……” “罢了。”卫庄没叫他说下去,这内侍也算是看着他长大,当年在公子府里何曾这样惊惧过他,只是自他发动政变登基以来,一切都变了。挥手道:“都退下吧。” 一干侍从宫女纷纷退了出去,卫庄绕过屏风进了内室,东侧的暖阁里烧着地炕,不等走近,便已是融融暖意。 掀开卷帘,那股兰香顿时浓郁了起来。 卫庄的喉结滚动,作为乾元,他实在无法对这股清新中夹着一丝香甜的气息无动于衷,因为香气的来源并非兰花,而是潮期坤泽的信素—— 还是与他有过不知多少回的临时标记的坤泽。 虽是白天,暖阁内却依旧红烛高照。透过灯光,依稀能看到垂落的床帐后的人影。 似乎是感知到了卫庄的到来,那人影摇晃了一下,带起一阵清脆的铃响。 卫庄没有再上前一步,隔着纱帐道:“方才内侍告诉朕,你候朕已久?” 榻上那人的嗓子已有些哑了,开口时话音里竟还带着颤:“卫庄兄……” 卫庄猝不及防被这久违的称呼刺了一下,蹙眉道:“如今,你该称朕‘陛下’。” 片刻的沉默后,那人缓缓改了口:“……陛下。” 对方按他的要求改口,卫庄听了却并不觉得开怀,眉心的褶皱反而更深,一把掀开紧闭的床帘。 一瞬间,浓烈的兰香仿佛有了实体一般,扑面朝卫庄袭来。 卫庄心头一跳,从前的日子里,他与身为坤泽的韩非乃是伴侣,自然也陪对方度过了不少潮期,却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在潮期没用抑泽丸的韩非。 就见床榻之上,被称作“太傅”的男人双手被反缚到了身后,眼睛被一条深色的丝巾蒙起,身上松松垮垮着了一件紫金直裾,也不知一早上经历了什么,从外袍到里衫统统乱得不成样子: 韩非两边的前襟微微敞开,露出一片白皙的胸膛,散开的腰带下一双长腿紧紧并起,似乎是在竭力遮掩着什么。 面对眼前堪称秀色可餐的一幕,卫庄的心情却没怎么好转,他的下体在过量信素的催使下隐隐有了反应,意识到这点,卫庄本就不佳的面色愈沉了几分。 “陛下……”韩非的嘴唇动了动,竭力维持最后一丝神智,“可否为我解开束缚?” “你先前说了要做我的男宠,”卫庄的眉梢动了一下,“眼下竟连一个早上也候不了?” 韩非腹诽我说的是可以为你暖床,可没说过什么“做男宠”的混话,可体内的发情热发作地厉害,韩非脸上的红晕从脖颈一路蔓至前胸,下腹好似燃着一团火苗,却又苦苦得不到释放,便不同卫庄争这些口舌之快,轻声道: “松开了我手上的绳子,我才能更好地服侍陛下……”韩非抬起头来,用那张透着不正常潮红的脸对向卫庄,轻轻舔了一下嘴唇,“陛下以为呢?” 卫庄看了眼绑住韩非双手的棉绳,他不信这样的绳索能困住一个鬼谷传人,正如内侍说的那般,韩非确实在等他。 然而…… 卫庄从前不是没见过韩非红着脸求他的诱人模样,但这一刻又与过往种种都不相同了——没有药物抑制的潮期吞噬坤泽的理智,令韩非逐渐屈服于体内的炽烈的欲望。 也就是说,哪怕此刻韩非这般向他恳求,也不见得就是对他有什么感情。 卫庄一双烟灰色的眼睛看着韩非,忽而俯下身来,伸手探入了韩非的外袍,隔着衣料揉捏韩非的腰身,一路直至胸口。 丝质的内衫轻若无物,韩非的抿着唇,发出一阵微弱的呻吟,体内的躁热逼得他几近失控,光是这样的抚摸,便已让他胯下的阳物颤抖,虚虚地吐出yin水来。 “恩……那里……”韩非主动挺胸迎合着抚慰,随着卫庄手上的动作扭动腰身,想要让卫庄照顾到已经挺到有些发硬的乳首。 “这就忍不住了?”卫庄没有令他如愿,游走在韩非胸前的手指忽探入里衫的内袋之中,取出了一件东西。 期待了一个早上的爱抚突然中止,韩非的身躯微微战栗,先前那阵铃声又起,惹得他脸颊上的潮红更甚,几乎像是高烧的病人。 卫庄拿出的是一枚色泽上好的羊脂玉佩,顶端覆着一层细腻的玉皮,宽约二指,以精巧的工艺雕了一对龙凤,寓为吉祥如意。 这玉佩本是卫庄生母的所爱之物,母亲逝后到了他手上,算是一份念想。两年前他与韩非定情时,彼此交换了身上的一枚小件,好当作信物,此后韩非便一直贴身佩着,好似他行走江湖的护身符一般。 韩非被蒙着眼,看不到此刻卫庄的神情,却很清楚卫庄拿走了什么,喘息道:“你要做什么?” “这本是我给你的东西,”卫庄顺手将玉佩收入了袖中,淡淡道,“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 “陛下坐拥万里江山,”韩非似笑非笑地说,“竟然还惦记一件已经送出手的东西——” 卫庄低头吻住了韩非的唇,没叫他把这大不韪的混账话说下去。 浓郁的乾元信素袭来,韩非的身子登时软了几分,仰着头与卫庄深吻,他被卫庄蒙眼缚手置在这暖阁中整整一个早上,还要忍受潮期与那物的折磨,这会儿俨然已临近极限,迫切想要一点来自卫庄的慰藉。 “想要么?”卫庄率先结束了这一吻,两人缠在一处的舌分开,拉出一道细亮的银丝。口涎落在韩非蒙着眼的脸颊上,愈发色气。 韩非点头,憋了那么久,榻下又烧着火炕,他身上早已起了一层薄薄的热汗,衣衫下的皮肤透着红晕,朝卫庄示弱道:“你帮帮我。” 卫庄瞧他那副乖顺的模样,心头那股火气又起,凭什么韩非一声不响地走了那么久,只留下他一个人在韩国苦苦心焦;又凭什么,而今两人终于再回,韩非却能像个没事人一般又嬉笑着管他叫出那声“卫庄兄”。 难道他假装忘记,事情就能够真的没有发生吗? “现在的你不过一个男宠,”卫庄的声音冷了下来,“就这么与朕说话?” 韩非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承认过男宠的事,可这会儿潮期实在磨得他难受,嘴唇动了动:“……求陛下。” 卫庄用一种逗弄宠物般的方式抚过韩非的脸颊,嗤笑道:“当初你作为秦国的细作接近还是九公子的朕的时候,可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我说了……”韩非哑声道,“我不是秦国的密探。” “不是?”卫庄问。 “我从没有骗过你。”韩非道。 “这种话,”卫庄冷笑,“也只有从前的朕会选择相信。” “或许……”韩非干笑了一下,“陛下不妨再信一回?” “信了又如何?当时朕确实信了你的鬼话,结果你也见了。”卫庄说,“朕倒想请太傅为我解释一番,既然你不是秦国的密探,又为什么要在审讯前连夜越狱,为什么时隔九个月见不到你的人影,最后还得是我派使臣谈条件让秦国放人?” 他的语速起初还算正常,到后头却是越说越急,韩非注意到卫庄最后一句中甚至没用“朕”来自称,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使自己显得平静:“昨晚我不是与你说了……那时在狱中,有刺客易容成了师兄的模样,向我……” 一听到盖聂,卫庄脑内一阵气血上涌:“够了!” 当时夜幕检举韩非细作身份的一大铁证,就是韩非与秦国首席护卫盖聂,这对鬼谷师兄弟在新郑城郊的会面。 卫庄原本无论如何不信韩非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竭力在朝中争取了时间,那时韩非甚至还宽慰他,说自己有自证的证据,一切都会顺利。卫庄也确实相信了,可从王宫出来后,等来的却只有已经空无一人的狱室。 那一晚,有不少将士目击,韩非与一个头戴帷帽,身形酷似盖聂的男人一道冲破了西城墙的防线,策马离开了王都。 彼时正是两人恋情最浓的时期,卫庄甚至还没有称王的打算,只盼着能早日去到封地,与韩非成婚,携手过平静而又安乐的生活,可现实却狠狠给了他一记耳光。 原来韩非之所以接近他,做出种种体贴要好的模样,变着法子逗他开心,与他欢爱,不过因为他是个他国的细作。 而那时他认真与韩非做的种种规划,乃至成婚一事当如何说服父王,又怎样安排求娶,如今看来,都像是一出蹩脚的笑话。 卫庄本以为自己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却不料此刻旧事重提,他胸口一闷,竟好似有一股血水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引得他一阵气短。 韩非深知卫庄的不满,但眼下他并不是能静下心来与卫庄谈论正事的状态,自他分化为坤泽以来,每逢潮期都有定时服抑泽丸,原以为破例的这一回,等来卫庄,体内的躁动会有些许缓解,却没不料眼下竟仿佛变本加厉了一般。 他双腿正在发抖,带起一串清晰的铃声,韩非心一横,索性不管不顾地凑到卫庄跟前。 卫庄看着面前蒙着眼的韩非,他与韩非分别了大半年,对方显然是清瘦了,本该尺寸合宜的衣衫穿在韩非身上显出了几分宽松。 至于皇宫里为什么会有按韩非从前身材定制的新衫,卫庄并不想解释,所幸韩非也识趣地没有主动问起。 见卫庄没有躲开的意思,韩非凭感觉抬头朝人吻上去,唇与唇轻轻相贴,带起一阵温热的触感,含混道:“陛下就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谈论这些?” 卫庄一手揽住韩非的腰身,将人半抱了起来,同时更为用力吮吻着韩非的嘴唇,仿佛要将韩非的血rou吞吃入肚一般,那铃声重新响了起来,卫庄一笑,顺势解开了蒙住韩非眼睛的丝带。 韩非眨了一下眼睛,花了些许时间重新适应光线,就如卫庄预料的那般,他一双桃花眼里带着水汽,衬着韩非眼角的绯色,格外惹人爱怜。 韩非此前显然是哭过,只是不知美人泪究竟为何,卫庄凑过头去吻韩非湿润的眼睛,韩非的睫毛颤了颤,低声提醒:“还有绑手的绳子。” “今日有的是时间,你不必心急。”卫庄说。 虽然长时间的缚手让韩非双臂的肌rou有些发僵,但也不算什么折磨,韩非才放下一点心来,卫庄便扯开了韩非的腰带,随手抛到一边。 失了腰带的维系,外袍和里衫统统滑至了两边,韩非脸上一热,整个人“腾”一下绷直了,双腿拼命夹紧,想要掩饰,却是欲盖弥彰。 就见他的腿间,本该傲立的阳物上束着一把金锁,锁身以祥云的模样朝两边延展,周到地包覆住整根yinjing,却也阻止了它进一步胀大,只露出半个红润的rou冠,顶端靠近铃口的位置有一处环扣,上面挂了铃铛,只要阳物颤动,便会随之发出铃响。 两日前韩非被车队从秦国押送回新郑时,已是深夜。卫庄在夜里见了他一回,只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韩非自觉当时不告而别是他有错在先,忙陪笑说想要继续留在卫庄的身边。 卫庄挑眉打量他:“现在朕已经登基,你对朕还有什么用处?” “别的用处或许没有,”韩非笑着说,“但我可以为陛下暖床。” 卫庄看着韩非那对笑吟吟的眼睛,有一会儿没讲出话来,末了道:“先把你这身行头收拾了。” 他说的是韩非一身脏乱的囚服,韩非知卫庄这便是默许了,连声应了,连语气也愈发轻快了几分:“陛下说得正是。” 之后卫庄借着明日还有早朝的名义很快准备离开,临走前不经意般问了一句,韩非的潮期是不是快到了。 韩非作为习武之人,虽然是坤泽,体格还是比一般中庸强健了不少,每月的潮期也格外规律,这回算是赶了巧。 他见已是时任韩王的卫庄之前就被彻底搜了两次身,身上的东西基本没少,唯独装着抑泽丸的锦囊被扣了下来,韩非那时就隐约想到卫庄要做什么。 韩非忐忑地候了一日,却不见卫庄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在沐浴更衣后从原先在九公子府里便相识的内侍口中得知,卫庄给他封了一个“太傅”的虚职。 既然是辅佐天子的虚衔,朝中也没什么异议,韩非本以为他“升官”后能见一面卫庄,却没能如愿。 过了子夜,他的潮期如约而至,这回没有抑泽丸,韩非没能睡好,直到今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有人叫醒了他。 韩非迷迷糊糊间睁开眼,见是卫庄,心安之余,差点又睡了回去。 只是这回,卫庄到底没有由着他。 “你遮什么,” 卫庄将韩非的双腿掰开,好让那戴着金锁的阳物彻底暴露出来,“不是很漂亮吗?” 韩非甚至没敢仔瞧那东西,一下别开了视线:“要怎么做,才能让你再次信我?” “自然是尽你作为男宠的义务,”卫庄一眨不眨地看着韩非,“用你的身体,彻底取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