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沉睡的过往
等宋銮说完，我就沉沉的陷入梦乡。 一片朦胧中，我意识到我做梦了。梦里的我还很青涩没长开。 我正坐在钢琴前，一边哭一边弹。张雯手上的皮鞭时不时的落在我的手上。“弹错一个音节一鞭。”她是这样说的，语气冰冷到极点。 我转头看向窗外，满是水雾的眸子看不清楚，只感觉有强烈的太阳光在刺激我的双眼。 我眨了两下，才看清窗外的喧嚣。 是宋銮，他在和同学打篮球，顺着额头流下的每滴汗都在彰显着他的自由。他笑着，笑的很好看。 我呆呆的望着，直到手腕传来刺激的痛感我才回过神。“走什么神！”我转头对上张雯愤怒的眼神，感觉她的眼睛能喷出火，随时把我烧死。 “mama，弟弟在打篮球，为什么我不能……”我委屈又稚嫩的嗓音在房间里回荡，还没等我说完就被张雯打断。 “你配打篮球吗？连个钢琴都弹不好，你连小銮的一半都比不上！打什么篮球，你这辈子不弹好钢琴就等着变成废物。” 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得怔住，眼泪大颗大颗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为什么弟弟不用弹钢琴，为什么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要拿我和他比较！为什么你从不将这些强加在他身上，我不是你的孩子吗……”我泄愤似的不断往外倾诉，张雯则紧紧捂住胸口，好似我反抗的神情刺激到了她。 “啪！”我捂着脸，怔住了，感觉耳朵里不断的嗡鸣，嘴角渗出血，好像整个左脸都要被打碎了。 “你……你，我做这么多还不都是为了你，为了你好！你一点也不懂感恩……你不能被宋銮比下去！你是哥哥啊！” 张雯捂着胸口，一边哭一边诉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渊啊，mama求你了，mama求求你好不好，你好好听话，我哪里对不起你。”她跪在地上，发了疯似的一边哭一边扇自己的脸，每一下都很重，半边脸已经肿的老高。我被吓得连忙跪下去，用满是伤痕的手抱住她。 “妈，我错了，你别这样，我错了，我好好练钢琴我再也不这样了。”我着急的安慰她，让她停下。她也难得的回抱住我，“小渊啊，mama都是为了你啊。”她抽泣的声音在房间里格外明显。我感受着背上抚摸的双手，这恐怕是我这十几年来和张雯最温情的一次。 后来经历多了我才知道，这不过是张雯让我乖乖听话的苦rou计。 我仍每天都享受着他们对宋銮的宠爱，对我的冷淡。 画面一转，我又来到了另一个房间，我似乎在和宋銮争吵。 “哥……你为什么偏偏要我走？”宋銮盯着我，眼眶发红。我此刻脸上满是愤怒，却还是强装镇定。“去国外留学对你百利而无一害。”我语气缓和，但是还是能听出一丝颤抖。 彼时的宋銮课业成绩一塌糊涂，爸妈为此cao了不少心。我固执的认为我一切的不幸都是来自于宋銮，只要将他送走我就能得到爸妈的爱。 所以我就故意在爸妈面前提起可以将宋銮送出国留学。 平时他们是不会理会我的，但是只要关于宋銮，他们就会十分在意。我在心里苦笑一声。 我说的话音刚好被进门的宋銮听得一清二楚，他猩红着双眼看向我，二话不说就把我拽上楼，门被砰得关上，吓得我一抖。他此刻像被惹怒的野兽。篮球被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我不知道他哪儿来的无名怒火。 “你什么意思？你想让我走？” 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送你出国留学而已，又不是让你去刀山火海。况且出国留学百利而无一害。爸妈也想你能有好出息。” “那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嘛？”宋銮语气一瞬委屈。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他有什么可委屈的，他受到的委屈简直不能和我比。 “感受？”我笑了一下。“那好，我问你。妈控制我的自由和爱好的时候我什么感受？她拿我和你比较的时候我什么感受？爸对你的态度和我的天差地别的时候我什么感受？你们忽视我的时候我什么感受？你让我考虑你的感受，那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嘛？”我再也不能忍受，我凭什么要无端承受他的怒火，我直接一股脑的全说出来。 宋銮看着我，只是沉默。 我捞起袖子，将手举到他面前，手上的伤疤一条接一条，深浅不一。宋銮每天给我擦药，他是知道的。只是擦药时只露出一点，现在全捞开看着也是触目惊心。 宋銮眼神里透露着心疼，愧疚。 “宋銮，你知道嘛？我这一切的苦难都来自于你啊，就因为你比我聪明，她就发了疯的想要我和你一样，你不学的东西我捡起来学，你玩腻的玩具我捡起来玩。你的生日爸妈从不缺席，充满欢乐温馨，我的生日却要练琴到凌晨。甚至你平时早起一下就能得到的夸奖我次次年级第一都换不来。为什么？因为他们只爱你。”说完，我的心里防线彻底崩溃，我掩面痛哭，无力的坐在地上。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难道我不是他们的孩子吗。 宋銮蹲下将我抱住，语气轻柔又满含愧疚。 “哥，对不起。” 我哭得不能自己，“小銮，当我求你，你就让我这一次吧。”我靠在他的肩上，温热的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裳。 宋銮面露纠结，最后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哥，我只是不想离开你。” 我一怔，止住了眼泪。宋銮感受到我的身体逐渐僵硬。他将我的头抬起来与他对视。 我透过他清亮的眼眸看到了我。我眼眶充满水雾且发红，鼻尖粉粉的，小巧白皙的脸将它们衬得十分明显，惹人怜悯。 宋銮与我额头相抵，“哥，我早就喜欢上你了。”我的眼眸兀的放大，我想推开他，却被他死死扣住。 他低头，我慌乱的闭上了眼，随后嘴唇传来一阵柔软。我惊慌的意识到宋銮在吻我。 我睁开眼，一把将他推开。 我抬起头震惊的看向他，嘴张开又闭上，说不出话。 宋銮像是回味似的舔了一下嘴唇。 我的脸瞬间爆红，他低低开口。 “哥，我走可以，但是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准恋爱。” 我没说话。 “哥，你知道的，想要回报就得有付出。” 他嘴唇微微勾起。 “如果你是开玩笑纯恶心我的话，那你成功了。”我瞪着宋銮，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沉的脸色。他重新抱紧我贴着我的耳侧，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入：“哥，我没开玩笑，我十六岁第一次，是看着你洗澡的时候。”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我和宋銮小时候关系很亲密，觉得都是男人没什么事就经常一起洗澡。 我懊恼的想着，早知道他是给子打死我也不和他一起洗啊。 我试图推开他，但是他常年运动，身上都是肌rou，我就试了一下就不再废力。“你先松开我，我们好好聊。”说完，宋銮的手更紧了。“不是，你松开些，你勒得我喘不上气了。”我拍打着他的手臂。宋銮这才松开我，将我圈在他怀里。 看着他充满侵略性的眼睛，我一时有些不知道从何说起，“你…你。”我认命般闭上眼，“你说话算数的吧？”宋銮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欣喜的搂着我。“哥，你同意了！”我无奈，虽然我并不是这类人群，但是为了让他出国，先哄哄他也没事。“啧，我只是答应你不恋爱，又没答应和你恋爱。”真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 “你答应我就好。”宋銮想凑近亲我的脸，我连忙撇头躲开，结果让他亲在了锁骨上。“哥，我只让你这一回。”他说完，我急忙站起身推开门跑了出去。 当天他就收拾好了行李，直到宋钟明告诉他签证和学校都弄好了我才知道他们早就有送宋銮出国留学的打算，我居然当了个跳梁小丑。 这下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宋銮执意要我送他去机场，我连说不想的权利都没有就被安排上了车。 窗外的景物飞速移动，我靠着车窗沉默不语，宋銮紧紧贴着我。我本想离宋銮远点，结果我挪一下他也跟着挪，最后就成了我俩紧紧贴着靠着车窗，时间过得好漫长，好不容易才熬到了机场。最后宋銮上了飞机我才彻底安心，我原以为他走了我会得到我梦寐以求的爱…… 阳光透过窗帘直直照射在我的脸上，我睡眼惺忪的醒过来，最先感受到的是搭在我腰间的双手以及直直抵在身下的……坚硬。我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连忙翻身爬起来。 靠！ 宋銮TM的勃起了。 宋銮像是刚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对我笑了一下，“早啊，哥。” 笑得多无害啊，我咬牙切齿的想。 “早。” 我冷漠的回了一句，然后拿起衣服就往浴室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