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进城 （剧情向，微H，微NTR）
第二天出发的时候，竹十四的腿骨和断掉的食指已经长好了，但是没有长肌rou，徒留一副光洁晶莹的骨架。 冬石看着那根长出来的食指……这好像是自己昨天折下来的那根竹枝。 “我的rou还得四个时辰才能长好。” 竹十四的左手食指轻轻抚摸着右手食指的白骨。 明列不知道为什么去玄天宗的路上突然平白无故地又多了一个人，多了冬石也就算了，毕竟他受伤的时候冬石照顾过他。 但是这个竹子为什么也要跟着？！ 明列生着闷气在前面走着，后面竹十四和冬石有说有笑地聊天，明列还得不时地回头催促他们快点。 明列心里盘算着，再过一个县就能到玄天宗了，修士在凡人的城市用法术会被仙盟通缉，所以去城里待着是最安全的。 守门的士兵打着瞌睡，冬天的小城少有客商到访。被他们脚步声弄醒的士兵检查了一下他们，看着不像什么歹人，也没带什么利器，就放他们进去了。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黄土的街道旁仍然有不少的吆喝声。冬石上辈子很长一段时间都在凡人的城市消磨，对凡人好吃的好玩的烂熟于心。 ”对，就这么搅，不要停，停了就掉下来了。“ 冬石指导着明列转手里的搅搅糖。 ”这不是你买的吗？为什么要给我？“ 明列一脸不耐烦，但是手上的动作仍然没停。 ”好玩，给你玩会。“ ”这哪好玩了？“ 明列皱着眉头嘟囔着，一边搅一边跟在冬石和竹十四后面。 正在明列低头专心致志地一边搅一边往前走，冬石在他面前伸出手把他拦下来。 糖丝一下子扯断甩到了明列手上，明列生气地舔了一下拇指。 ”怎么啦？“ 明列放弃搅了，一边舔糖一边没好气地问，糖在大冷天也快冻实了。 ”青楼，去不去逛逛？“ 她上辈子经常在这种地方打工，她的第一个十年已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又过了五年老鸨一直问她吃了什么药能容颜常驻。所以她就带着一身才艺去下一个地方了。 当然她也不一定一直在青楼打工，有一次换完一个地方就被一个客商发现她怎么干了二十年还是十八岁的样子，她就又跑了。 她后来去给大户人家的姑娘教识字，翻医书当医生，先把青楼的老客户和老上司熬死，然后再重新回青楼。 能有一个地方能随便上男人，对冬石来说是个好事。但是冬石如果有关系好的同事不想干了，她就直接把钱送给她们，让她们赎身。 她只赚钱，基本不用花钱，一两百年里剩得太多了。 听完冬石去青楼的邀约，明列第一个脑子里的想法是狼不和人做。 但是这句话刚想出口，明列又给咽下去了。 ”没钱。“ 明列最后终于找到了个理由。 ”行吧。“ 冬石又拖着两个人随便逛逛。 虽然刚过冬至，街道上已经有了些过年的气氛，家家户户贴上窗花对联挂上灯笼，街道两旁的小贩也开始买一些白糖烟茶点心之类的年货。 逛了一圈的三个人找了个客栈，明列思考了一下，他不想和那根竹子住。 ……那和冬石呢？ 不，肯定不行，那个女人图他身子，不能和她住。但是开三间又有点太浪费了。 ”姑娘要不要和在下住，我可以变成一棵竹子，不打扰你。“ 竹十四说着掏出钱把房钱付了。 他有钱？他刚刚买东西怎么不拿出来？明列狠狠瞪了一眼竹十四，然后突然想到，那根竹子好像刚刚也没吃东西。 ……当竹子也挺方便的。 房间里淡淡的月色撒进来，竹十四把门关上，低声问道：“姑娘似乎之前认识我？” 这怎么解释呢……冬石心里想着。朦胧的月色里看不清竹十四的神色，但是他的语气很温柔，不像是在逼问她。 “就是，你有点像我一个故人。” “哦。” 竹十四笑着叹了口气，隐瞒着心里突然出现的一丝落寞感。 他一直被困在他师父身边，怎么会有人认识他呢。这个问题还真是愚蠢。 小竹子已经起疑了，冬石觉得这时候突然劝他赶紧离开他师父会有点奇怪，自己本来也不该认识小竹子，这个时候连他师父姓甚名谁在哪方居住都说得一清二楚实在是太可疑了。 容易让小竹子怀疑自己是想抓成灵的雪玉骨竹去当材料，准备拿去磨点竹针什么的。 所以要诱导他自己醒悟。冬石开口问：“你说你师父让你出来……你师父……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竹十四沉默了一会，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师父，他师父拿他当材料，但是也给他开了灵海，教自己神通功法。断骨对他来说算不上致命之事，连痛觉只是轻微的，如同凡人的挠痒一般。 但是浸毒不是，浸毒的痛是将近要把灵海撕裂的疼痛。是细细密密的痒感先走遍全身，中间变成手掌扎满千万根针，最后再生生把手掌碾碎般的疼。 他第一次浸毒的时候手被固定着泡在毒水里，他记得那次他哭嚎了很久，最后昏了过去。 雪玉骨竹的毒必须活体的时候浸好，他的十三个前辈，都死在了浸毒这一步。 醒来的时候，他抬头看着师父那张脸，师父的表情因为剧烈的喜悦而扭曲，让人恐惧。 “这个！这个！居然没死！”师父有点疯癫地大喊道。 “他……是不太好吧？” 坐在床沿的冬石牵着竹十四的手。竹十四这才从回忆里缓过神来，发现自己无缘无故沉默了很久。 “还……可以吧。” 竹十四抬看了一眼窗外。 这种师父都还可以？冬石上辈子只听过小竹子说过他师父拿他磨针，已经感觉很过分了。她不知道浸毒有多疼，因为后来小竹子自己浸毒再割手指和掌骨给自己磨针的时候，也没说很疼，冬石以为他没什么感觉。 冬石拽了一下他的手把他拉到床上，竹十四连忙说：“没事，我不用床也可以睡觉。” “石头连觉都可以不用睡。”，冬石把腿跨过小竹子，“我们可以做点有意思的事。” “你不是个石头吗，怎么那么喜欢人做的事？”，竹十四有点会意地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腕。 “你没摸出来吗？” 她的骨头是媚骨这件事情还是小竹子当年告诉她的。 “没有，可能是我修为不够。” 竹十四勾起一种略带歉意的微笑，“小石头深不可测。” 两个人的赤裸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冬石把右手抚上他的胳膊，从手腕摸到肩膀，皮rou越少的地方越凉，冷意是从骨头里一点点渗出来的。 他双手揉捏着她的rutou，那种冰凉的感觉让她身上痒痒麻麻的，yin液不断地从花心里流出来。 冬石去舔了舔他的嘴唇，感觉像在舔冰块。小竹子反过来把她的下唇含在嘴里抿着。两个人这么接吻着，小竹子的玉茎在冬石身体的起伏中一下一下磨蹭着她的阴蒂。 冬石起身，骑在他的yinjing上，上下缓缓地抽插进半根，一边弯腰和他继续亲吻。 两个人的食指相扣，头发交缠在一起。冬石又起身把拉着他的手一起起来，这一起来就把他的yinjing整个包裹了进去，一下子顶到了宫口。 小竹子在顶到纵深处的时候抱着她的后背，轻轻咬着她的耳垂。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下体仍在不断分开又贴合，发出撞击的声响。 他好想这么一直抱下去，他在中绝峰剧烈的山风里摇晃了一百年，又在毒水里泡了一百年，没有灵智的一百年一晃而过，而后一百年里的时间不过是把手泡在毒水里，砍下骨头，等着骨头长出来再继续泡在毒水里这样机械的循环。 在这重复而漫长的一百年里，他有的时候真的希望自己没有灵智，继续在中绝峰的山顶上摇晃着。但是四方院墙限制住的天空上飘过的云，飞过的鸟，下过的雪，总是在暗示这四面墙外有东西在等着他。 剧烈的疼痛里，他望着屋檐上停着的喜鹊。他疼昏过去，醒来恍恍惚惚地感觉，自己仿佛已经在天上飞过了，刚刚又回到了陆地。 重复的日子里，他在春雨里淋湿过，烈日里捱过，秋风里吹过，冬雪里被覆盖过，他和他的毒水就这么平静地待着，把如漩涡般的剧烈疼痛掩埋着，他被摧残成碎片的灵智让他闭上眼睛又茫然地睁开，呆呆地望着一面浅灰的砖墙。 再闭上眼，一片竹叶在千仞高的山峰上压出雪痕，亘古的孤独感在止息的风中滞涩地游动着，他的希望随着这份孤独感越过这面墙，蔓延到未知的地方去。 隔壁的明列听着这两个人rou体的撞击声和冬石的娇喘声。这两个人怎么他妈的那么吵？！他用被子捂着头希望能隔绝这些声音，但声音还是丝丝缕缕地往他耳朵里钻。 明列闭上眼睛，脑袋里却是自己在和冬石交欢，在雪地里翻滚，再到在这张床上zuoai。每次昏昏合上眼睛又朦朦胧胧地睁开，从一片白茫茫的画面中回到黑沉沉的夜色，又困得再次合上眼睛，冬石的rou体就反复地和他的梦境纠缠着。 第二天早上，明列感觉自己根本就没睡好，唯一需要睡觉的狼无精打采，不用睡觉的竹子和石头却精神饱满。明列颇怀敌意地瞪了一眼竹十四，竹十四回了他一个抿嘴的轻笑。 自己要去拜入宗门修炼，怎么突然而然多了这两个累赘。明列生着闷气。但是转念一想，好像最诡异的还是那个用针的修士，明列想起了他和另一个人的打斗，两人的修为都不低。 还是快点赶路吧。三个人出了城门，走向城外的村庄。 穿过白雪覆盖的农田，村里家家户户的大门上挂满了灯笼，院子里传来鸡鸭的有节奏的嘶鸣。 路上一个小孩玩闹撞到了竹十四又摔到了地上。竹十四把他扶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又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小孩说了一句谢谢哥哥，又追着别家的孩子跑远了。 上午的乡学里还有学生在诵读，“……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为仁由己，而由人乎哉。” 冬石仿佛想起来了什么，转头对小竹子说，“你要不要起个新名字啊，不叫十四了。” “什么名字呢？” “君仁，竹君仁。” ”好啊。“ 小竹子带着温柔的笑意，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你不问为什么吗？“ 冬石有点惊讶于小竹子答应得那么快。 ”小石头起的，当然都是好的。“ ”君子守节如竹，克己怀仁……“ 冬石强行地解释了一下，”不过我还是喜欢叫你小竹子。“ 三人走出村子，明列突然问起竹十四：“你也要去玄天宗吗？” 明列话音刚落，空气里突然传来一道尖锐的爆鸣声。小竹子闪身挡在冬石身前，身后一根竹刺完全扎入了他的肩膀。竹十四的表情扭曲了一下，马上又故作镇定平静下来。 但是毒针的毒已经慢慢渗进他全身的骨头里了，他不会死，但会又一次体会到生不如死的痛楚。 “十四！十四！你把他带来了！” 头发披散的道人露出狰狞的笑容，飞身过去就要抓明列。 竹十四跑过去抓住了道人的手腕，反而被这股冲力拽到一整条胳膊折了下来。 明列借着竹十四的帮助侥幸地闪身躲开了这一击，在原地心有余悸地喘着粗气。 忍着逐渐增强的剧痛，被这一击撞摔在地的竹十四大喊了一声“师父”，用没断的左手挣扎拽住道人的脚。 冬石瞪大了眼睛，她早该料到的……她早该料到的！ 现在的她真的打不过，以前的她可能……也打不过。 “快跑！！！”冬石拽着明列拼命往远处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