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渊旺】
—————— 短打建设: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 今天要做一些不好的事…门窗都关好了。 诸葛渊倚坐在床榻上,面色有些紧张,他抬手招了杯中水来,那水乖得很,虽说诸葛渊手指有些颤,水带却坚定的不停地在床榻里描绘着他抑不住的心思。 水流被他掌控着,牵连着,接着是缓慢的,清晰的,一点点引出那人的面容来。 那人头发不太整齐,杂乱几缕发丝随着水流荡啊荡,眸子水珠积得多了些,倒像那人正在深深地望过来。 诸葛渊抬手在空中抚了抚,极小的低喃一声:“李兄……” 自从两人心意相通,这还是第一次分开这么久。 李火旺接了监天司的一个任务,本想二人一起去,奈何诸葛渊这边也正好遇到了事,只能暂且分开,谁曾料到,一别就是一月,期间两人只能用留音符联系,摸不着也看不着。 ……实在想得有些厉害了。 诸葛渊望着那水流勾勒出的李火旺,把手收了回来,放在了自己的裤带上,解开,伸了进去。 手有些冰,只有些茧…他清楚地意识到,现在不是李火旺。 他的手要更小一些,总是烫得厉害,触感是细小的疤痕,手心儿里带着浅浅的湿意,不太能整个儿握住,这时候,李兄总会望过来,用着眼尾发红的双眼,嗔一句:“诸葛渊…!” “嗯…” 诸葛渊后背往后靠了靠,一腿踩在地面,一腿放在塌上,他垂下头,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人,只能又抬头,望着水纹晃荡的那张脸,那人像是带着笑,又离近了些:“诸葛兄,你在做什么呀?” “…李兄。”诸葛渊探身去碰,水面激起一层波纹,又静了下来。 诸葛渊又靠了回去,guntang的身子隔着薄衫靠着冰冷的床棂杆,他的思绪有些乱了,手中的动作重了些,他仰着头,眼神难耐地望着那水面伊人,蹙着眉落进情潮里。 “…李兄…李兄…” 李兄又近了些。 那水面开始散了,水珠滴到诸葛渊的身上,洇湿他的衣衫,又落在他的面上,流进衣服里面,一滴落在他的手面上,诸葛渊taonong的动作打了个颤,像被人不轻不重的亲了下,他又重重taonong了两下。 “…嗯…!” 诸葛渊垂着头,望着自个儿被水浸透的衣服,还有那手上的一片狼藉,苦笑着叹了口气。 真是…不该。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忽地,诸葛渊察觉心口震了下,是他和李火旺的留音符。 他顿了顿,点了上去。 “诸葛兄!诸葛兄!我这边快好啦!” “…嗯,不愧是李兄。” “诸葛兄?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听起来不太对劲?”李火旺擦了擦脸上的血,关切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诸葛渊张了张嘴,又合上,他手上狼藉还未收拾,语气还是沙哑着,只听他温声说道:“李兄,茶冷好了。” ……所以快些回来吧。 李火旺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搞得皱起了眉头,他脑子里面冒出一个问号,又听着诸葛渊的声音实在有些不对劲,继续问道:“诸葛兄,你当真无事吗?声音又是怎么回事?你刚刚做什么了?” 诸葛渊被他一连串的问号噎住,想到方才的事,面色也撑不住泛起臊意,低声说道:“李兄…小生只是想你了,很想。” 李火旺一愣,瞬时恍然大悟,面红耳赤,那股躁动的热气像是从相隔万里的远方直接冲到了他面上,他张口啊了一声,结结巴巴道:“你,你,你…!” “李兄,快些回家吧。”诸葛渊不轻不重打断了李火旺的话,温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事情不是办完了吗,可以回家了,小生为你开门。” 诸葛渊掐了个诀,将自己通身收拾了一下,起身理了理衣摆,他握着那留音符,缓缓走向了屋门,继续说道:“小生等着。” 李火旺被他的话勾着往前走,他同样握着那留音符,一步,两步,紧跟着快跑起来。 山川河域,飞鸟走兽,在他脚下不过转眼。 咔哒。 诸葛渊打开了门,一个人影撞进他的怀里,裹着凌冽的冷风和冲天的血气,身上净是尘土和脏污,就这么囫囵撞了过来。 诸葛渊将他抱紧,关上了门。 总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