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

    （张颂文&荣梓杉　2023年圣诞节　本文送给杉杉小朋友）

    爸，我可以和你一起过圣诞节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荣梓杉并没有指望能得到肯定的答复，但他不问出这句话总不能甘心。

    最近张颂文很忙，他们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见上一面。九月张颂文去了四川领金熊猫奖，行程安排得紧张，说好的去他家拜访失了约，随后无缝进组拍戏，十二月初又匆匆赶往澳门参加爱奇艺尖叫之夜，荣梓杉瞒着他偷偷去了现场，在台下凝望他和高叶手挽手上台，心里五味杂陈。

    他知道，无论以任何身份，他都不能和张颂文这样手挽手走红毯或者上台，张颂文之前在接受记者采访时也开玩笑说，听说有人磕我们的cp，以后不能继续再演父子了，要避嫌。

    所以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他的心情并不美好。他要亲耳听张颂文拒绝他，起码要听到他的一丝为难和犹豫，这样他也知足了。

    但是张颂文在电话里说，好啊，我们平安夜和圣诞节一起过吧，剧组应该会放假的。

    荣梓杉内心雀跃了一下，忍不住继续问道，那要是剧组不放假呢？

    张颂文说，那就只有请假了，爸爸好久没见到你了，爸爸很想你。

    他们约在了上海，离张颂文比较近，吃的玩的地方也比较多，最重要的是热闹，热闹才有过节的气氛，才有所谓的仪式感。挂了电话之后，荣梓杉认真打好腹稿，拿着上一次考试的成绩单去找爸妈申请假期。这也并不算一件太困难的事，自从家人同意他把演员当作终身职业之后，对他的管束就减少了很多，孩子大了，他们知道要适度地放手，再说荣梓杉成绩好，做事也稳重，他们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们甚至提醒荣梓杉，记得给你张颂文爸爸准备一份圣诞礼物啊。荣梓杉笑着说已经准备好了，但问他具体是什么礼物，他又不肯回答了。

    12月24号上午，荣梓杉早早来到提前预定好的酒店。房间是他订的，一间大床房，存了一些小小的私心。楼层很高，从落地窗往下看能看到外滩边的江景，预定的餐厅也在附近，省去舟车劳顿的辛苦，路上行人很多，只要戴个口罩就能完美融入人群，享受普通人逛街的乐趣。

    他在酒店待了一个白天，吃了顿午饭，等到晚上七点终于等到张颂文。张颂文显得有些疲惫，神情却是愉悦的，放下行李箱后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语气轻快地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餐厅也是荣梓杉订的，综合考虑了地理位置、店内布局陈设和两人的口味偏好，最后选择了一家法餐厅。因为距离不远，两人步行前往，手挽手走在冬日的寒风里，手心暖了整个人都是暖的。街上人很多，并没有人在意一对看起来是父子模样的人牵着手有什么不对劲。荣梓杉戴着毛线帽和口罩，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因为高兴而笑得弯起来，对高叶的醋意在寒风中烟消云散。

    到了餐厅，他们在窗边落座，摘下口罩后也并没有吸引到路人，隔壁桌的客人眼里也都只有自己的伴侣或家人。最先端上来的不是菜，而是外送来的一份蛋糕，巴掌大小的一个，做成红苹果模样，不仅表面光滑还做出了几滴露水，看起来高度拟真。荣梓杉说，平安夜快乐，爸，这是送你的平安果。说完把一柄塑料刀递到张颂文手中。张颂文犹豫了一下说，我最近一直都在吃减脂餐你是知道的。荣梓杉想了想说，那好吧，爸你帮我切开，我连你那份一起吃。

    张颂文握着刀从苹果蛋糕正中心切到底，在纸碟里盛出一半递给荣梓杉。突然，他发现蛋糕胚里面有一个闪着光的东西。这是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用叉子把那个东西挑了出来，一枚戒指静静地躺在蛋糕旁边，随着叉子的拨动，一枚戒指又从中分成两枚指环。

    荣梓杉笑眯眯看着他的动作，并不开口解释。张颂文一拍脑袋，打开手机相册，放大一张荣梓杉工作室微博号发布的照片，照片中的荣梓杉左手中指上正戴着这枚戒指。

    我觉得这枚戒指的设计很有意思，就自己留下来了。荣梓杉这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同时用修长的食指指尖挑起戒指，拿餐巾纸擦干净上面的奶油，捏着其中一枚套在张颂文左手无名指上，然后把另一枚放在他的手心。张颂文了然，捏着他的指尖也给他戴上，同样戴在左手无名指。

    荣梓杉抬起手张开五指，张颂文把自己的手合上去与他十指交扣，两枚银戒指在餐厅的灯光下熠熠生辉。荣梓杉说，这就是我们的情侣对戒了。说完他用叉子挑起一块蛋糕放入口中，张颂文盯着他唇瓣上的白色奶油，突然觉得口干舌燥。

    接下来的一整顿饭，张颂文都吃得心猿意马。他知道今晚在酒店那张大床上会发生什么，但荣梓杉不提，他更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一种微妙的暧昧氛围萦绕着两人，直到他终于躺在了床上，耳边是哗哗的水声，透过浴室的磨砂玻璃门他能看到荣梓杉的模糊背影。

    他发现自己想不起来是怎么走回酒店的了，好像喝酒喝断片的感觉，或者说，他满脑子都在想酒店里可能会发生的事，以至于忽略了其它的一切事。

    荣梓杉洗澡的时间在他的等待中变得极其漫长，等到荣梓杉终于赤身裸体走出来时，他低下头作势起身，说，我也去洗个澡。荣梓杉没有给他逃避的机会，荣梓杉直接按着他的胸膛把他推回床上躺下，说爸你不用洗了，我不介意的。

    第二天他回想前一夜发生的事，记忆格外清晰，最直接的感受就是荣梓杉不像从前那么温柔了，故意用戴着戒指的那根手指给他扩张不说，zuoai时还总喜欢咬他，在他身上留下了好些牙印和吻痕，大部分痕迹能用衣服遮住，只有一枚吻痕种在了喉结处，希望返回剧组拍戏前能消掉吧，他有些无奈又有些窃喜地想着。

    圣诞节这一天他们去逛街，逛商场的时候张颂文给他挑了一条围巾，不是什么大牌子，但是手感很柔软，张颂文告诉他这就是自己送他的圣诞礼物了。中规中矩的礼物，荣梓杉说很喜欢，还说以后有机会要戴着它去拍杂志照。张颂文憋了一会儿，学着网上的流行语说了句，买杂志的人也是我们play的一环吗？荣梓杉笑得弯下腰，说爸你太不正经了。

    随后他们又打算去网红店喝下午茶，可惜人太多，保险起见还是打包带回了酒店，吃完喝完之后两人一致认为，下次还是不要去网红店了。

    张颂文晚上就要回剧组，荣梓杉会留下过夜，第二天上午再走。离分别不到三个小时，荣梓杉的话明显减少，眼里有些落寞神色，不自觉地用手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张颂文开始感觉自己戴着戒指的地方开始发痒，痒意逐渐从手蔓延到胳膊，最后蔓延到心脏，这也许就是十指连心吧，他天马行空地想着。

    最后，他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他说，杉杉，我们再来做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