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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今一起吃,满屋子的食物香气,陆时今却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一个人吃这么多菜,也不怕撑死!陆时今在心里骂了李翀无数声狗皇帝,才稍稍解气了点。李翀朝陆时今的方向瞄了眼,小馋猫双眼放光地看着桌子上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御膳,看样子,馋得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李翀勾了勾嘴角,终于大发慈悲地指了三道陆时今盯的时间最长的菜,示意小太监端到陆时今的桌上。陆时今终于等来了自己的口粮,朝李翀皱了皱鼻子,算你小子还有良心。他拿起筷子就要开动,端菜的小太监忙小声提醒,“宁郡王,皇上赐菜,您得先起来谢恩呐。”靠,吃个饭还有这么多规矩,古人就是麻烦!陆时今一脸不情愿地起身,行礼谢恩:“臣弟谢主隆恩!”李翀摆了摆手,“坐吧,还想吃什么告诉朕。”陆时今坐下来,夹了两筷子菜尝了尝,顿时眉飞色舞,御厨就是御厨,做出来的菜比他之前吃过的味道都要好!要不怎么人人都想当皇帝呢?这待遇!也太好了吧!嗨呀,怎么就不是他穿成皇帝?陆时今喝了口熬得浓白鲜美的鸡汤,舔了舔唇意犹未尽地说:“皇帝哥哥,你每天都一个人吃饭,这么多菜,你吃得完吗?”李翀已经用完了膳,小太监端了杯清茶给他消食。李翀端起茶盏,用茶杯盖撇去抚摸,小抿了一口,然后才悠悠道:“怎么,你有什么高见?”“要不,臣弟以后每天都来陪皇帝哥哥用膳吧?”陆时今乐呵呵地提议道。“你……”李翀欲言又止,“你是来朕这里打秋风的吧?郡王食邑万户,郡王府里还不够你吃的,你要来朕这里讨吃食?”“这怎么能一样呢?臣弟最近从夫子那里学到了一首诗,”陆时今摇头晃脑地背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您看,桌子上这么多菜您吃两口就不吃了,还有的您根本动都没动,多浪费啊?多一个人帮您吃不好吗?而且一个人吃饭多无聊啊,臣弟在这里,还能陪您说话解闷。”“就是想来朕这里吃白食,还背上诗了,人小鬼大。”李翀忍俊不禁,“行了,看在你肯用功读书的份上,朕就准你每日陪朕用晚膳。”陆时今立即站起来,喜滋滋地谢恩。膳桌刚撤下去,忽然门外有太监来报,说内务处总管林公公跪在永安宫宫门外头,请求面圣。李翀自然知道这个林公公是何许人也,不露声色地问传话太监:“这么晚了,他有何事要见朕?”传话太监:“回皇上,林公公没说,奴才这就去问了回话。”陆时今叫住要往外走的传话太监,“何必还一来一回这么麻烦,皇帝哥哥,有什么事你把人召进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李翀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下:“宣他进来。”没一会儿,林永年就被传话太监带了进来,一进永安宫就跪下来磕头。“奴才给皇上请安,求皇上开恩!”李翀把手负在身后,走到林永年跟前,“你这话说得朕听不太明白,好端端的,你要朕给你开什么恩?”林永年:“回皇上,奴才从小就长在宫中,从没离开过宫里,蒙皇上恩宠,奴才才能坐上内务总管这个位子。奴才曾立下誓言,为了报答皇上的这份恩德,奴才这辈子都要留在宫里伺候皇上,一辈子为皇上您做牛做马。今日奴才有幸又得蒙宁郡王青眼,要奴才去郡王府伺候,但奴才已经立过誓,只能辜负宁郡王的厚爱,还请皇上允许奴才继续留在宫里伺候!”李翀听完,扭头去看陆时今,发现陆时今对着自己不怀好意地挤眉弄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可是,宁郡王并未向朕开口要你去伺候,”李翀沉吟道,“你何出此言?”“你不来本王都差点忘了,”陆时今幸灾乐祸地道,“本王还问跟皇帝哥哥讨你,你倒自己先过来拒绝了,你这奴才好大的脸啊。”“啊?”林永年愣愣看了眼陆时今,接着恍然大悟,他是被这傻子摆了一道!“这……这,”林永年连忙伏地,“奴才莽撞,请皇上恕罪!”“好哇你个林永年,”陆时今脸色一沉,撸起袖子,气冲冲地指着林永年骂道,“当着本王的面,说伺候本王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跑到皇帝哥哥这儿,又说不愿意伺候本王,本王看你分明就是糊弄我,当我是三岁小孩骗?!”“大胆奴才,竟敢诓骗郡王,你该当何罪?”李翀身边的大太监得了李翀的眼色,站出来质问林永年。林永年哪里会想得到陆时今当面说的那么真,要跟皇帝讨他,结果压根儿就没跟皇帝开口。林永年素日里行事谨慎,要不是他以为陆时今是个痴傻儿,没把陆时今放在眼里,一时大意,陆时今说什么他信什么,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掉入陆时今的陷阱里。“是啊,你该当何罪?”陆时今说,“皇帝哥哥,依臣弟看,这个奴才人前人后两副面孔,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样的人,怎么能留在你身边伺候呢?定要好好罚他!”“林永年,你可知错?”李翀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偷着乐,太好了,他正愁没机会收拾这个给他戴绿帽的王八蛋,没想到林永年居然自己撞到了陆时今的枪口上,这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这个便宜弟弟,是他的福星呐!林永年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磕头认错,“奴才知错!求皇上恕罪!奴才知错!求皇上恕罪!”李翀要笑不笑道:“依朕看,你这个大内总管的确当的不太称职,就撤了你的职务,罚去掖庭局一边服役静思己过吧!”林永年一听,身子一僵,只感觉被一盆冰水迎头泼中,浑身冰凉。“听到了没?”大太监拿着拂尘敲了敲林永年的背,“没打你板子已经是皇上和宁郡王开恩了,赶紧谢恩下去吧!”事已至此,林永年只是一个最低等的奴才,即使他在不服气也无计可施,只好咬牙吃了这个哑巴亏,磕头退了下去。“哼,”陆时今朝着林永年的背影翻了个白眼,“狗眼看人低。”李翀点他额头,“别以为朕看不出来,你就是故意整他的,是不是?”“是啊,”陆时今不否认,叉腰理直气壮道,“臣弟今天去看柳jiejie,结果看到这个林永年进了柳jiejie的屋,我就是要整他!”得知真相的李翀哭笑不得,“……没想到,我们今今也会冲冠一怒为红颜。”“什么冠什么怒?听不懂。”陆时今伸了个懒腰,“皇帝哥哥你是不是还要处理政务?那臣弟先去沐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