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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短命鬼,没等成亲就下了黄泉。紧接着父皇病重,秋荻跟随皇后侍奉汤药,直到山陵崩。这一来二去,便拖成了老姑娘。梁焓一直觉得这妹子不错,娴静端丽,贤惠明理。若非被父皇收为了义女,她八成真会成为自己的良娣。不过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彼此太熟络的结果就是少了男女那点意思。三年孝期之后,自己得给她找个好婆家,否则也对不起吃了她这么多年的烤串和羊杂汤。正琢磨着,秋荻已经行入殿中,向梁焓微微福礼道:“听说皇上在宫外受伤了,可还严重?”“朕无碍。”梁焓摸了摸脑门上的淤青,“三姐不必多礼,快坐。”“见过长公主殿下。”燕重锦揖过礼,撤步到窗根下,站在上风口道,“这都怪微臣保护不力,臣应该早点教会皇上下楼梯。”梁焓额上暴起一条青筋,抖着手指了指门口。“微臣告退。”他早就想出去了好么?秋荻身上的香味真要命。秋荻善解人意地道:“想是皇上心里着急,否则也不会从楼梯上摔下去。穆兰和陈鸢的事都是我的错,皇上若要降罪就怪我好了。千万莫和太妃计较,她也是爱女心切。”梁焓摆手道:“不用把一切都包揽在自己身上,此事朕自会处理。”穆兰的监护人是胡太妃,而秋荻是个未出阁的公主,原本就不该让她去带两个孩子。真要追责,外面那个只知道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才是主责。“也怪雎霞宫的下人看护不力,我已经责罚过她们了。”秋荻是宫女出身,深知一碗水端得平才不会落人把柄,所以治下从严,从不袒护自己的宫人。梁焓点点头:“三姐,近来朝中多事,后宫要麻烦你多担待了。”他虽无妃嫔,但先帝留下的女人却不少。宁合容还要三年才能入主中宫,后宅没人镇着,早晚出妖。尤其是某些宫女,总削尖脑袋往穹阊殿里扎,简直是诱惑他犯错误。不过自从燕重锦当了穹阊殿的看门犬,一里外的女人都闻得出来,梁焓便遗憾地失去了犯错的机会。“陛下国事繁忙,后宫自然难以瞻顾,不过也可以启用女官。”秋荻一直想不明白,梁焓起居的地方从来只有太监内侍,见不到一个宫女,难免教人奇怪。虽说是大丧期间,皇上也不至于避嫌到这个地步吧。梁焓无奈地一耸肩。他能怎么办?他也不想啊!燕重锦相当于杀毒防护软件,保的是自己的小命。女人相当于带木马的小电影,只要下载种子杀毒软件就瘫痪。这俩配置都不兼容,他就是骨灰级玩家也玩不转啊......秋荻向来明事理,了解原委后也没推脱,痛快地以长公主的身份代掌凤印,接下了统管后宫的职务。拿到权力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哭成狗的胡太妃撵回了慈宁宫。梁焓很满意。接下来,楚清从城外的军营赶回来,进宫向袁儿方述职。袁大统领不想在一个女下属面前丢人,也迅速爬起来滚蛋了。梁焓非常满意。可惜耳根也只清静了一瞬,后殿便传来乒乒乓乓的打斗声,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刺客。梁焓探头一瞅,发现竟是楚清和燕重锦交上手了。这女汉子真够争强好胜的,难道上次还没叫够爸爸?燕重锦的口味也怪,喜欢驯烈马的人不少,但专拣这种雌雄难辨的烈马调教......他莫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腹诽归腹诽,他裹着麑裘站在丹朱廊柱旁,看着月色下两道交错如电的身影,心里还是颇为欣羡的。哪个男孩没做过侠客梦?可惜梁焓读书料理是好手,运动神经却极不发达,骑马射箭这种基本功都学得比常人慢。燕重锦也试图帮他以勤补拙,后来发现这货压腿三年都抻不开筋,便直言不讳地劝他放弃了。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哪怕贵为天子,也求不来十全十美的天资。作为下棋的人,只要扬长避短,知人善用,会不会武功根本不重要。再说了,哪怕他有一万个缺点,想想某人的脸,瞬间就飘柔般的自信了。见殿檐下的人轻抚面颊,自恋地痴笑着。楚清趁打斗的停当,低声问燕重锦:“诶,那娘炮皇上美什么呢?”燕重锦瞥了一眼,摇头:“...脸抽筋了吧。”短暂的休憩后,两人提气再战。燕重锦以喂招为主,只用了六成功力,没放开打。楚清长相俊美,身形飘逸,手中一柄金刀舞得威风凛凛,引来不少春心芳动的宫女围观。秋荻也被从穹阊殿里惊动出来,站在皇上身侧观战了一会儿,好奇地问道:“陛下,这位小将军是谁?瞧着有些眼生。”“楚清,塞北楚家的人。朕本想将内监统领一职给她,谁知她不愿在宫里当值,非要到军中历练。”秋荻粲然一笑,眸中焕发出灼灼如星的神采:“此人不媚权贵,志在报国,乃大丈夫也。”“是啊。”梁焓呵呵一笑,“如果她真能当丈夫的话。”第22章身世月光疏淡,星芒稀零。夜穹深沉得如同一块凝固的墨。昏暗幽森的地下石室里,青灯壁冷,烛心如豆,空气潮湿得能拧出水来。两个女孩儿蜷缩在角落里。年长的公主瑟瑟发抖、抽泣不止,六岁的陈鸢虽然神色惊慌,却死死咬着下唇,不肯落一滴泪。“果然是他调教出来的,胆识就是不一样。”一个戏谑的声音从铁监外传来。陈鸢望着那个陌生又邪魅的男人,闭口不言。穆兰抬起挂着泪珠的小脸,鼓足勇气威胁道:“你是何人?竟敢绑架本公主,不怕皇兄砍了你的头!”“怕,当然怕。”对方敲着手中的扇子,露出一个轻佻风流的笑容,“所以我不会让他知道你在哪里。”这栋别院远在城郊,地下石室距离地面足有三丈,又安装了堪比皇宫密道的隐秘机关。别说两个丫头,就是苍蝇蚊子也飞不出去。穆兰自小被帝后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过这等委屈?当下哭喊起来:“我想回家......我要母妃......你放我走好不好?你想要银子还是官位?皇兄都会给你的!”澹台烨没兴趣和蠢人说话,转而看向安静的陈鸢:“你怎么不求我放过你?”陈鸢转了转乌黑的眼珠,答道:“你如果想放了我们,就不会让我们看到你的脸了。”“聪明。”澹台烨看着她额角的月牙道,“可惜你母亲还没有你一半聪明。”陈鸢皱起纤眉:“你识得我母亲?”澹台烨撑开折扇,笑道:“这世上知道你身世的,应该只有我了。”二十年前,前太子梁胥与宸王梁瑱争夺皇位,梁胥败北而亡。当夜,东宫起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