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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委屈,便咬着唇不说话。彩芹忙道:“宣哥儿还在房里。”武安伯夫人一把甩开金mama,跌跌撞撞地去了西厢房。片刻后,厢房里传来她悲痛的嚎哭声,“宣哥儿,我的宣哥儿——”秦曼站在外头没进去,看了姜柔一眼,又见郑奶娘被五花大绑跪在花台边,不由得蹙起眉头,“嫂嫂,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不关我的事。”姜柔下意识辩解道:“我才刚从街上回来,也不知他怎么突然就……”“那她呢?”秦曼指着郑奶娘,“她又是怎么回事儿?”“郑奶娘照顾不周才会导致宣哥儿小小年纪就夭折。”彩芹大声道:“都是她的错!”“不是的。”郑奶娘刚风干的眼泪又再次落下来,“宣哥儿一开始都好好的,后来少夫人来过之后,他就开始不舒服,一个劲地打喷嚏,之后就开始起疹子,又哭又闹……”“贱胚子,你还想抵赖!”彩芹气得直抖。“我没有抵赖,我说的是实话……”郑奶娘满心委屈。武安伯夫人前后哭了有一盏茶的工夫,这才扶着门框走出来。“娘。”秦曼走过去扶住她。武安伯夫人的目光在姜柔惨白的小脸上定了定,随即又转向郑奶娘,闭了闭眼,沉声道:“郑奶娘谋害世孙,来人,把这杀人凶手送去顺天府依法处置!”奶娘没有卖身契,主家不能随意发卖或是用刑。“夫人,夫人饶命啊!我什么都没做过……呜呜……夫人……”郑奶娘哭得满脸泪痕,但很快就被婆子们给拖了出去。武安伯夫人狠狠攥了攥拳头。她不是没有怀疑姜柔,然而事已至此,必须要有人出来顶罪。曼姐儿要想顺利入东宫,今后还得靠着小姜氏和姜氏的关系,倘若深挖下去真挖出来是小姜氏所为闹得大家没脸,那曼姐儿入选一事就只能泡汤了。到底,只是个庶孙啊,难过只是一时的,为了大局,忍吧,大不了,今后给显哥儿纳妾再生就是了。234、3更武安伯夫人没有在海棠院多留,很快就带着金mama和秦曼等人离开,之后又让人来把宣哥儿裹了出去。海棠院一下子安静下来。姜柔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捏着帕子擦了擦。刚才婆婆那个眼神,她看懂了。婆婆怀疑她,但最后为了顾全大局,不得不推出郑奶娘去顶罪。然而,这事儿她是真不知情,为什么宣哥儿早不起疹子晚不起疹子,偏偏是在见了她之后。姜柔不由得想起自己回府之前,丽娘问了她一句宣哥儿最近好不好。然后原本好好的人,她一回来就不好了,甚至都没多会儿就死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丽娘?”姜柔在小榻上坐下,脸色仍旧苍白,显然还没从秦宣的死这事儿上缓过来。彩芹闻言,怔了怔,“怎么可能呢,丽娘是宣哥儿的生母……”“如果不是她,那就只能是我。”姜柔看着彩芹,“你也觉得是我?”“不不不!”彩芹忙摇头,“少夫人怎么可能谋害宣哥儿呢,而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身上起疹子,没准,是吃坏了东西过敏,可见夫人让把郑奶娘送去顺天府不是没道理的。”“可我还是觉得哪不对。”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今儿天阴的缘故,姜柔总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中秋佳节,各衙门轮班休沐,街市上比以往热闹了许多。临街的一家酒楼,秦显正陪着几个朋友好一番畅饮,忽然听得楼下有人在议论。“哎你们听说没,武安伯府养在世子夫人院儿里的那个外室子死了。”“死了?真的假的?怎么死的?”“怎么死的不知道,只知最后是个姓郑的奶娘被送去了顺天府。”“嗐,这不一听就是去顶罪的么?”“那可不,这世家后宅啊,阴私多,牵扯也多,就算真抓到凶手,总会为了这样那样的利益忍下来,最后找个替罪羊顶了罪完事儿。更何况,那位还只是个外室子,又不是嫡子,比起利益,小命随时能舍。”秦显听到这儿,脸色顿时大变,匆匆忙忙跟几个朋友打声招呼就朝着楼下跑。回到府上时,下人们来来往往地顺着游廊和夹道穿梭着,忙碌着,全都在为了晚上的中秋赏月宴做准备。没瞧见谁的脸上有异样。秦显暗暗松口气,想着大概是外头百姓们胡编乱造恶意中伤伯府,宣哥儿才一岁不到,每天都有人寸步不离地守着,奶娘们吃的喝的,全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食材,哪里会出问题。然而,等他一脚踏入海棠院,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庭院里没人,连个洒扫丫鬟也不见,西厢房门窗紧闭,再听不到往日里令人心软的咿咿呀呀声,唯独正屋的门开着,但隔了夹板帘栊,瞧不清楚里头的情形。秦显心神一凛,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抬步前往西厢房,站在房门外敲了敲,里头没人应。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正屋这边彩芹听得敲门声,忙打了帘子出来,就见秦显站在西厢房的廊下。“世子爷……”彩芹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宣哥儿呢?”秦显冷着脸问。“宣哥儿他……”彩芹不知如何说,双手无措地绞着。“我问你宣哥儿呢!”秦显语气加重,怒气也加重,一双眼睛像要喷火似的,大步流星走过来,直接揪住彩芹的衣领,“我儿子去哪儿了?”“世,世子爷……”彩芹红着眼眶,说不出话。“宣哥儿死了。”里头传来姜柔的声音。秦宣闻言,一把松开彩芹,直接撞开帘子走进去,冷眼盯着坐在小榻上的姜柔,“怎么死的?”姜柔道:“母亲已经让人把谋害宣哥儿的凶手送去了顺天府,怎么死的,你去问她不就知道了?”就知道秦显不会善罢甘休,她尽量地控制住情绪,不让自己露怯。“姜柔,你敢说宣哥儿的死跟你没半点关系?”秦显怒咬着牙,冷冰冰的视线恨不能化为实质将她刺穿。“我为什么要害他?我……”姜柔本想说,自己已经怀上了,她犯不着跟个上不得台面的外室子一般计较。可若是这么说了,似乎更会越描越黑。因为她怀上嫡子了,所以见不得外室子,怕他受宠太过抢了原本属于嫡子的东西。这个动机,足以让她变成杀人凶手。可是,她真的没有!她承认自己曾经的确有无数次地想冲到西厢房掐死那个小贱种,但也仅仅是想想而已,要真让她杀人……在乡下那会儿,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