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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钩吻......断肠.......七星海棠......” 陆同斐蹲在家门口将背篓里的毒药小心翼翼拿出来摊开,他蹲在一堆药草前看了许久,跟那堆不知名花花草草大眼瞪小眼许久,还是没能认全所有毒药,只好认命叹口气一屁股坐在廊下,从怀中拿出莫妩给她的书一页一页翻找起来,他一边看一边捻起一株药草翻来覆去看:“牵机......” “小斐!我回来啦——” 陆同斐听到阿姊的声音抬头看去,莫妩扬声快步走上来,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小瓷瓶,兴奋大喊:“快看我弄到什么了?啊!” 莫妩一个没注意让地上摊开的药草藤蔓绊了一跤,手中的小瓷瓶高高飞起,吓了陆同斐一跳,手忙脚乱放下怀里的书,伸手一抓精准将那个小瓷瓶攥紧在手里,才长长舒了口气。 “阿姊,小心脚下。” 他无奈笑笑将手里的小瓷瓶递给她,莫妩嘿嘿一笑,兴奋劲儿还没过去,“快看,这是我刚弄出来的‘见血封喉’,绝对比外面卖的那些还要毒个百十倍!” 陆同斐虽然不太懂那些毒药,但听名字也知道估摸着又是什么顶顶的毒物,他这半年早已习惯莫妩对于毒物的痴迷性子,如今已经做到很熟稔替她收好那些毒药分类糊上标纸一一装在小匣子里。 “对了阿姊,下午我要去城里买点东西,家里的米和油也快吃完了,你有什么要买的吗?我一并捎回来。”陆同斐说着掰着手指细数道:“现在入夏了,我去买点冰回来用,到时候还可以做刨冰吃,再买点你喜欢的菌子,见手青,牛肝菌......我记得上次去城南好像看见一家新开张的胭脂铺子,许多小娘子在那边排队,你当时说人太多没去,这次我再去看看......” 他看一眼莫妩头上的银钗又道:“阿姊的银饰用了这么久,再打几个花样的吧,我上次看见别家姊姊们最近时兴的那个——“ 莫妩笑吟吟问他:“你说了这么多,怎么忘了自己?” 陆同斐“唔——”了一声,怀里就被莫妩塞了个沉甸甸的布袋子,他打开一看里面,金银交杂,份量不小,于是他抬头看向自家阿姊。 “喏,拿去买点自己喜欢的,我上次见你不是挺喜欢吃那啥,谁家的鱼糕吗?”莫妩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他一番,又道:“我看别的明教弟子浑身亮闪闪珠光宝气的,你也去给自己弄一套,成天灰扑扑的跟个小麻雀一样。” 陆同斐默默道:“我又不是去比美的小娘子......” “好啦,我们快去吃饭吧,我都饿了,你这次把见手青炒熟了没?上次没炒熟自己吃了还傻愣愣问我为什么变成一只大蜘蛛了呢!怎么说你都不听吓得抱着柱子乱哭......” “阿姊!——”陆同斐耳尖发红打断了她。 “好了好了,我不说就是了......” 陆同斐吃过饭,腰间别着一把小弯刀,拉上兜帽背着小背篓推开门就要走,临走之前被莫妩喊住,莫妩递给他一碗药让他喝了再走。 陆同斐习惯性接过药碗一饮而尽把碗递还给她,虽然从他记忆里一直在吃药,但也不知为何总是在吃,阿姊说是因为他生过病,快点吃药才能好起来快。 他轻车熟路跳跃在山林间,轻功一点足下轻巧就下了山。 时值夏日,树上的蝉鸣个没完没了,陆同斐用手遮着头顶抬头一看,万里无云,艳阳高照,阳光直直射下来,他循着记忆里的路去店铺一一采购,闲来无事也一路走走停停折了几多路边的野花,手指灵巧转动,不一会儿一个花环就在手里渐渐成型,他估量了一下大小,打算一会儿编完了带回去给莫妩。 他如一尾红鱼一般自由自在穿梭在热闹的城镇里,并不知道有一个人藏身在阴影处默默注视他,陆同斐本能觉得背脊一凉,下意识一个回头,一眼扫去却茫然,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按照计划里去买米面。 藏身在暗处的陈满贯下意识松了口气,背后几乎被汗湿透,心下紧张差点被陆同斐发现,却也是陆同斐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他心中更加肯定,于是他迅速转身离开,加快脚步离开了城镇,城外和他接头的人对他暗中使了个眼色,面容掩盖在斗笠下,见他出来了,压低声音问他:“可确定了?” 陈满贯从怀中掏出一个水壶,拧开盖子喝了口水擦了把汗,对他微微点头:“错不了,看他那反应,应当也是做过那行的,他一定就是‘乌焰’!” 斗笠下的张连山也松了口气,连连道好,两人回了驻扎的客房,张连山取下斗笠,叫来了好酒好菜,将门窗一掩,同陈满贯一起坐下吃酒,他喝了一大碗酒,把嘴一抹,对他道:“咱们可得小心点,这笔单子可不好做。” 陈满贯一愣,连忙给他再倒上一杯酒,心中纳闷,“大哥何出此言?” “现在道上都说乌焰已死,如今正巧让我们兄弟二人发现他还活着,这笔赏金,不是合该我们兄弟赚了?” “乌焰杀过的人那么多,若是提着他的脑袋随便找几个上门去,怕是够我们兄弟二人半辈子吃喝了!” 张连山夹了一筷子菜,嗤笑一声,压低声音道:“这些个做杀手的啊,最是难以看透,生平最忌讳真面目示人,做这一行,水深着呢,你怎么不知道是人家假死做的局?” “这......还请大哥指点。” 张连山喝了口酒,带着几分微醺道:“道上也不是没有人觉得乌焰还活着,乌焰仇人那么多,总有几个舍得砸钱的主儿要掘地三尺找出乌焰的下落买他的命,你猜最后怎么着?” “你我二人是拜把子兄弟,大哥就跟你掏心掏肺说了,我听说啊,最近那些人,一个接一个的下落不明!特别是乌焰的仇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你说这事怪不怪,前不久刚刚才找到一具尸体,据说死状狠是凄惨,恐怕其他人也是凶多吉少啊......” “这......”陈满贯七八月的天硬是出了一身白毛汗,生了些许后知后觉的寒意,他心里有些打退堂鼓,犹豫问张连山:“大哥,那咱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张连山看他那畏畏缩缩的样子不屑一笑,解下腰间的大刀往桌上狠狠一拍,震荡出的酒水洒在桌上,他眼中闪过一丝凶性跟贪婪:“怎么不做?如今乌焰撞到我们手里,合该是老天爷让我们命中该发这一笔横财!” “届时乌焰的脑袋一到手——” 他正同陈满贯密谋着,门口传来门扉轻叩的声音: “笃、笃、笃——” 张连山不去管它,可没过一会儿那门又响起来,他不耐烦吼了一嗓子:“我们没叫小二!” “笃笃笃!” 门口的声音还在继续,张连山呸地暗骂一声,满脸横rou提着刀就要去了结门口那厮:“他娘的——” 张连山恶狠狠把门一拉开,正要砍去,看清面前的人后却睁大眼睛,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随后就悄无声息轰然倒下,“大哥!——”陈满贯吓了一跳,也去摸腰间的大刀,他一看地上的张连山,胸口扎着一只雀翎,色泽轻亮鲜丽的靛蓝色,尾部羽毛还在轻轻颤动。 他惊愕抬头看去,只来得看到如雪一般的白发,和那覆着半张假面的修罗恶鬼。 随后一阵粉尘扬起,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 陈满贯是被一盆冷水泼醒的,他一个哆嗦惊慌醒来,发现自己正被吊在漆黑的地牢里,手脚都拖着长长的铁链,鼻尖还能嗅到浓郁的血腥气,依稀还能听到附近有人微弱的痛苦呻吟,他心下恐惧更甚,警惕观察过去,就见牢门对面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面具把玩的唐门。 面前的唐门很陌生,满头乌发,并不是他昏迷之前见到的那个,眼前的唐门没带面具,看起来年纪并不算太大,约莫十七八岁的模样,但那张脸让第一眼看到的陈满贯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只见面前的唐门嘴角啜着不怀好意的笑,懒洋洋道:“醒了啊——” “算你小子走运,今天轮到我值班,映雪师兄就把你交到我手里了。” 陈满贯还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要面对的是怎样残忍的地狱,就见着眼前笑裔如花比他见过的姑娘还漂亮的唐门少年起身,走到旁边墙上取下一只火钳,夹起炉子里烧的发红的炭块,一步步向他走来,脚步声在黑暗里发出“嗒嗒嗒”的轻响。 陈满贯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惊恐拼命往角落退去,却被铁链束缚,退无可退。 面前的唐门又笑道:“还是请你配合我的工作一点吧?不然我可不好向映雪师兄交差啊——“ 烧到guntang火红的炭块狠狠摁在皮rou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很快牢房里响起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伴随着滚滚白烟和皮rou烧焦的糊味儿,陈满贯涕泗横流几乎要翻着白眼晕厥过去,他意识不清间听到一句话—— “倒是希望这个能活久一点。” 百无聊赖的唐朔嫌弃踢了踢地上一滩烂泥一般的人,说着又加重了手上力度几分。 彼时十七八岁正值少年的唐朔心想: 我以后绝对不要跟映雪师兄一样,耍个朋友耍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