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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转身,蹑手蹑脚地往回走。李砚睡着了,现在去看看他,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情的。陈恨慢慢地靠近他,伸手想要摸摸他的脸,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在梦里哭了。可是他甫一伸手,李砚仿佛是压根就没睡着的模样,迅速抬手,握住了他的指尖。“离亭。”陈恨被他带得往前一靠,直扑在他怀里。也就只抱了这么一瞬,李砚尚未看清楚来人,尚未感知到指尖传来的温度,那人便消失了。陈恨再一次变成了陈猫猫,摔在了地上,叫也不敢叫一声,借夜色掩映,假装自己睡着了——其实有点常识的都该知道,猫晚上不睡觉。李砚起身下榻,生怕惊动陈恨,连蜡烛也不敢点,只是借着月色将船舱里看过两三回,又推开门出去,在船板上看了几回。找不见。神仙似的,无影无踪。他站在船板上,风吹来,将方才那人留在他怀里与指尖的最后一点温度都带走。便索性站在船板上吹了好一阵儿的风,直到陈猫猫出来,用脑袋蹭他的腿,催他回去。李砚抱起猫,他吹了好久的风,陈猫猫于他而言,暖和得就像个手炉子。陈猫猫朝他喵了一声,从来不怕冷似的,直往他怀里扑。*回到长安时,已然是四月底近五月了。朝臣们后知后觉的知道,忠义侯的死讯,已然传到皇爷耳里了。皇爷说要追封加官,还把忠义侯的骨灰放到宫中供奉。他在朝上说这话时,神色平静,并无异色,众朝臣皆以为是无大碍。后来的几个月,皇爷照常处理政事,该办的事情一件不落,该有的肃穆一点不差,朝臣们也都放下心来。直到八月十五中秋宫宴,朝中几位老臣,趁着宫宴气氛正好,将从前提过的选妃之时再提了一遍。李砚当即阴了脸色,拂袖便走。拂了几位老臣的面子,八月十六本无朝会,几个朝臣却跪在养居殿前请愿。李砚那时还记挂着陈恨要他当个明君,好言好语的劝他们,没劝动,说他们故技重施。故技重施。李砚心思一沉,想起从前高公公说起的,陈恨在他们面前断了衣袖的事情,反手抽出长剑,把自个儿的衣袖也给割断了。他把衣袖甩给高公公,叫他拿给外边的人看。一时间群臣哗然,跪着更加不愿意走。最后还是李砚把两个人下了狱,这件事情才算歇了一阵。后来不知道宫里伺候的谁,泄露了一件事情出去——皇爷每日傍晚要去忠义侯的牌位前坐一坐。此后便传出了闲话,说皇爷喜欢忠义侯,如今忠义侯去了,要为忠义侯守着。荒唐,太荒唐了。但凡是个朝臣,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皇爷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情。李砚却不知道外边把他说成什么模样,静静的做个陈恨要他做的明君。除却这件事情,别的事同朝臣们都好商量,都道他是温和贤明。这年的某一个冬日,陈猫猫在外边玩耍,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结了冰的明镜湖里捉上来一只锦鲤,想要带给李砚看看,讨他欢心。锦鲤太肥,又才从湖里捞出来,有些冷。陈猫猫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把锦鲤带回养居殿。他从窗子里跳进去——养居殿有半扇窗子长开着,冬日里也不关,是给他留着的。他咬着锦鲤落了地,殿中灯火幽微,李砚一手揉着眉心,正靠在榻上小憩,身边倒了两三个酒壶。还没来得及走近,殿门就开了。是一个不认得的小太监,和一个他不认得的人。高公公年纪大了,入了冬,生了病,这几日没在李砚身边伺候着。而匪鉴出去办事儿了,也没在李砚身边。进来的那人偏了偏头,陈猫猫瞧了一眼,口中咬着的锦鲤落地。这人的模样——与自己有五分相似。第128章前尘(5)陈猫猫伸了伸前脚,然后——跳到李砚身上一阵狂踩。今日要不是他正巧回来,李砚就要被人算计犯错儿了,而且还是原则性错误!李砚本也只是微醺,陈猫猫跳到他身上乱蹦乱跳的,早也把他闹醒了。并不睁眼,只是抬手拍了拍陈猫猫的背,要他安分一些:“你回来了?”隔着帷帐,看得并不真切,外边的人只以为是同他们说话,小太监朝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便恭敬温和地应了一声:“皇爷。”陈猫猫一激灵,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不单单长得像他,声音也像,实在是难为他们能找到这样一个人了。他举起爪子,不知道该不该踩踩李砚的脸,叫他快醒过来。他正犹豫的时候,李砚就倏地坐起来,抄起地上的银酒壶朝外边砸去。他砸得准,准准地就砸在了那人的肩上,还余半壶酒水,也都尽数泼洒在那人身上。好不狼狈,外边的人扑通一声跪下了。李砚抱着猫起身,随手端起案上热茶,掀开帷帐走了出去。朦胧的帷帐隔着,铜制香炉正飘轻烟。李砚踢开香炉盖儿,用热茶把里边的香料浇熄。乍然遇水,燃得正好的香料还发出了两声轻响,白烟腾起,再飘了一阵,也都全然熄灭。李砚却不同他二人说话,只道:“让姓高的、姓赵的滚过来见朕。”匪鉴在外边办事情,一时之间还赶不来,高公公拖着病体过来了,一见殿中情形,赶忙跪下请罪。养居殿的人有高公公处置,李砚诏群臣,去了太极殿议事。陈猫猫被留在养居殿里,趴在案上,看着高公公把养居殿上下的人都换了一拨。殿中安安静静的,高公公带病,连咳也不敢咳一声,一时间气氛凝重得很。陈恨心下想着,这回的事情,朝里一群人也是做得过了,哪有李砚不愿意就直接送人过来的?或许只是想试试,看死了的忠义侯到底是不是皇爷睡里梦里念着的那个人,可是就这么试,实在也是太傻了些。从来说君臣共治,到底还是假的,君臣不全同心,各有各的心思,各有各的难处。这时的李砚尚不似重生之后的李砚,江南改制雷厉风行的,他同从前大权独揽的忠义侯相比,在朝政上温和得多,也是因为这样,恐怕是给朝中某些人留下了错觉。李砚这时还是个温柔敦厚的明君,也不代表他这个人从此做个任由朝政摆布的君王,朝里要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朝里要他喜欢谁,他就得喜欢谁。说到底,陈恨蔫蔫地想,还是自己没能给他留下一群好臣子,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