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杀人犯

    昏暗房间内，电脑萤光打在脸上。

    迎面对着电脑，握着鼠标的手滚动着滚轮，手指在唇上摩挲，徐敏舒盯着电脑看着那些红色关键词形成的蓝色链接一条条地从眼前滑动，随着食指点击，屏幕跳转页面，在密密麻麻的文字间，她停下手指，凑近屏幕地注视着那新闻报道配上的一张照片。

    一张在警务人员簇拥下被压出法庭的林启藤的照片。

    一大清早，望远镜对准大楼正门，两侧黝黑的极远视野下，那一身职业服装的女人撩起长发从大门台阶走下，朝着镜头左侧走去。

    坐在车里，徐敏舒观察着走去上班的陈汐然行踪，她咬了口包子，再等待片刻的，那道清瘦的男人也走出的朝着反方向走去。

    见此，她连忙两口吃掉包子，推开车门跨过马路。

    走路上，跟着那行走在前端的高挑身影，看着人越来越多的街道商铺做起生意，热腾腾地温度随着头顶日头挪动涌起，那抹身影很自然地融入其中，也不知道去做什么的行走在道路上。

    而只在他转身去看菜摊蔬菜，跟在身后的女人连忙躲进一家杂货铺里，在跟老板说了句“随便看看”后，她随便拿起一瓶饮料，又忙得隔着墙壁罅角去看那道付钱身影的，自己也从兜里匆匆掏出硬币搁在桌上跑出。

    只拧开盖子，回到街上继续跟着那道背影前进，徐敏舒目不转睛地灌了大口水，一路躲藏的，可他太过寻常到毫无线索。

    门外走道，打开的防盗门内，面对一扇木门，嘴里捋着铁丝，徐敏舒半蹲着身体，把捋直的铁丝对准那门洞，伸进去的捣鼓着。

    只一个路过的邻里张望着动作奇怪的她，她目光直白地看着那人，翻了个白眼的手上继续抖动，只在那人从她身后小心经过留下一句“神经病”，她气得起身，朝着那人就要来一脚，那人却脚下抹油地跑了。

    “胆小鬼。”

    她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嘴里“切”了一声，又蹲下身继续捣鼓着，只门咔嚓一声悠悠向内打开，整个屋子静默地空镜内，第一次进入房间的，徐敏舒新奇地打量起房内的摆设。

    转身把门带上，她好奇地走到距离最近的右边房间，推开房地向里眺望，见是光线昏暗厨房，很自然地她又带上了门。

    缓慢向内地看着客厅左边摆放地靠墙沙发、茶几、电话，又看向正对着的一扇透光的窗。

    好像有些过于整洁了。

    感到有些奇怪的，徐敏舒抬手挠了挠侧脸，又四处环顾起，发觉连那个常年上香冒着红光的佛龛都不见了。

    怪不得她没有闻到檀香味，鼻间淡雅的只有陈汐然用的香水味扩散开来。

    真的有点……太干净了。

    卫生间的门向内点点挪动露出徐敏舒身影。

    谨慎地目光端详着房内，伸长的手臂打开浴室的灯光，略有些反光的瓷砖将四壁照得通亮，深处极狭窄地摆着一个浴缸，脚下缓步靠近，静立浴缸在视线下逐渐清晰，只在她便要触碰到，忽然一声异响刹时惊动了她。

    她慌乱起来地跳了一下，只仓皇逃到客厅，觉得自己躲哪里都不合适的，正慌忙跳脚时，门向内正常打开，身影一下暴露在林启藤眼底，一时凝噎的，分外窒息。

    “哈。”手下意识摸腰后，尴尬的，徐敏舒转过身道：“你回来了？我是上来找阿然的，看到门没关就进来看看，那个，既然她不在，我就不打扰了。”

    只在林启藤皱眉地注视下，她稍显镇定的，朝他身前侧过。

    一下挤出门框，走到走廊，感到背后那股随之而来的凝视，她瞳孔在眼眶打转，有些尴尬地露出不耐神情。

    “等一下。”

    可突然，那男人在身后叫住她。

    心下一战，徐敏舒停住脚步，心里暗骂一声地转过身看着林启藤走来。

    他停在她的面前，阴寂目光低垂而来，清沙声音稳定地道：“你是汐然的朋友，你也发觉她心情最近不太好，我希望你能在晚上来宽慰一下她，可以吗？”

    “当然啊。”抬着目光，这正和她意的徐敏舒点头回道。

    不过想起面前林启藤连杀四人的“杀人犯”身份，她不适应地轻咳一声，朝电梯指了指的，说了句“那我先走了”，便在那男人的注视下，僵硬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