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楔子
東元2034年9月，夏國首都，華京大學門口，新生入學大會。 “白玉，妳快來看，那個就是舞蹈系的新生鳳清舞吧？南方第一美人！” 白玉一臉興致缺缺地無視自己的室友兼閨蜜藍妍，身為二年級的老生，每年評比一次的百大【校花榜】排行，她真心沒有任何八卦的心思。 夏國是東方第一大國，地大物博，人口足足有20多億，華京大學是全國唯一的一所8年制全科系大學，什麼稀奇古怪和高精尖的專業通通都有。雖然只建校12年，但卻是夏國政府動用舉國之力打造，無論資源設備還是師資人才都是全藍星最頂級的配置，因此每年來自各方的新生至少都破20萬名，其中帥哥美女更是無數，個個都是人中龍鳳，甚至其中不乏國外的留學生和交換生來插一腳。 華京大學的學生會特意搞出來的百大【校花榜】和百大【校草榜】，並不僅限於在校學生，縱使畢業了一樣在評選範圍內，因此除了前面釘死的10幾個名字，其餘名單每年招生後幾乎都會變動，在白玉看來，這些榜單的中後段實在沒什麼參考價值，還不如一年前新來的校警門衛有趣。 想著想著，白玉不由自主地向校門口瞥了一眼。 一年前她剛入學的時候，這個校門口的警衛也剛剛上任。 當值第三天，他就轟動了整個華京大學。 華京大學不只是名副其實的夏國第一學府，甚至可以說是東方第一學府，匯集了東方各國頂尖人才，校園安全自然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正門口的校園警衛。據說，上一任的門衛是夏國72省武術總冠軍。然而，這個新來的門衛，居然是個殘疾人士......他左腿齊膝而斷，裝配了簡單的義肢，右手更是沒有了手掌，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傷疤斜劃過右眼......對，他居然同時還是個獨眼龍。 這樣的人，如何能承擔起華京大學的校園安全？全校師生難免都有類似的疑問。 但是，當華京大學的一位武術院教授因為趕著上課而試圖翻牆進入校園，被新來的門衛一腳踢入大學附屬教學醫院，整整躺了七天養傷才得以下床走路之後，所有質疑的聲音都瞬間安靜了下來。 華京大學武術院可是含金量極高的，不只有傳承千年的武術門派和古武世家，還有夏國政府軍方的少壯派菁英，甚至不少國際神秘組織也有要員在此學習觀摩，要在裡面當一名教授並不是随便什麼人能勝任的。 毫無疑問，這名殘疾的校園門衛本身實力很過硬。 不過令他人盡皆知的並不是他那一腳的輝煌戰績，而是他在上班時段，光明正大在校門口公然擺起了私人的燒烤小攤。 小小的手推車燒烤攤賣的品項不多，只有雞rou和蔬菜。不過單單雞rou就有十幾種，蔬菜更是有數十種之多，沒有一種叫得出名稱。雞rou是用特殊木材文火烤製的，不是木炭也不是天然氣，火候掌握恰到好處，而蔬菜是油炸，但是所使用的油卻不知是什麼油脂，有一股詭異的香味，炸出來的麵衣也不會發黑油膩。 但凡吃過一次的學生，沒有人不瘋狂迷戀的，那味道實在太香。不過，燒烤攤的價格也讓人望之卻步......一串要1000夏幣，並且每人每日限購兩串！在人均月薪6000元的夏國，一串1000元的燒烤絕對是天價。 然而讓白玉一直很在意的事，其實並不是燒烤串那高昂的天價，而是那個奇怪的門衛大叔從來不收自己的錢，並且也沒有每日限購兩串的限制。 要知道，即使校花榜上霸榜六年第一名的楚依然去光顧燒烤攤，也一樣是1000元一串，一日限購兩串，半點折扣和特殊待遇都沒有。因此，也有傳聞說，這位殘疾門衛其實那方便有問題，對於女神魅力光環完全免疫。 而她白玉，一名智商正常，體弱氣虛，顏值一般，身材平平的典型普妹，居然可以免費無限吃！？ 這實在不由得白玉不多想。 “小玉，快看啊！那是古武系的新生龍湘靈，神女門下一任聖女，北方第一絕色！還有那邊那個，音樂系的君心夢，中洲的洛神！” “我說藍妍，妳怎麼比男生還興奮呀？妳不會是百合吧？”白玉沒好氣的瞪了激動的室友一眼，“還不快點專心幫我們小說社招生？” 藍妍臉色一垮，“這年頭還有誰寫小說啊......小說家大部分都餓死在路邊了。再說了，小說社成員這屆就剩我們兩人，估計也很難招到人。” “堅持夢想才有成功的那一日，妳忘記老師說的了？”白玉嚴肅批評。 “文學系裡面也只有我們倆個選擇小說創作吧？寫商業劇本比小說值錢多了。”藍妍無奈嘆氣。 “別發牢騷了，認真幫社團招生，等等請你吃燒烤。”白玉拋出殺手鐧。 “一言為定！”藍妍聞言，眼睛立即發光。 美味神奇的天價燒烤，吃過的都說好！藍妍自然也不例外。 與此同時，華京大學校長辦公室裡，五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坐在一圈沙發上議事，神情嚴肅。 “老江，資料查出來了嗎？” 一身軍裝的江景平抓了抓白髮，嘆了口氣，將手上的資料唸了出來：“白冥，男性，42歲，父親是天魔宗前少宗主白夜光，母親是神女門門主的貼身侍女黃玲玲，兩人戀情曝光後私奔至西方玫瑰聯盟，在白冥12歲時，雙雙被殺身亡，其後白冥被西方最強的殺手組織《惡魔島》吸納，17歲開始殺手生涯，代號【鬼修羅】，至24歲為止，7年完成S級刺殺任務1281件，失敗率為0%。後來與我國殺手組織《碎玉堂》首席殺手【玉羅剎】上官玉相戀，叛逃脫離《惡魔島》，兩人同時遭到《惡魔島》和《碎玉堂》全球通緝追殺。那年9月15日，【玉羅剎】上官玉被殺身亡，同年年底，白冥單槍匹馬殺上《惡魔島》，以斷左腿，十八處嚴重貫穿傷的代價，全殲《惡魔島》36名金牌殺手，10名幕後高層被殘忍凌遲致死。隔年除夕，白冥殺入《碎玉堂》總堂，斷右手，瞎一眼，肝臟撕裂一半，左腎完全破損，《碎玉堂》花魁級殺手【十二金釵】全數人間蒸發，6名管理層被五馬分屍。” 說到這裡，在座其餘四人只覺得一股冷氣莫名地充滿心間。 江景平嚥了口唾沫，續道：“25歲，白冥向我夏國軍方投誠，經歷考驗後，被特例招募為特種部隊【龍魂】成員，服役10年間，完成A級任務328件，S級任務648件，失敗率0%，35歲升任【龍魂】教官，五年訓練出龍八和龍九兩支新生代龍魂小隊，目前任務完成率100%。40歲申請退役，一年前在軍警退休人員擂臺賽中擊敗前72省武術總冠軍洪鐵柱，正式成為華京大學正門校警門衛。” 最初發起提問的華京大學校長胡正國白眉一挑，試圖再次確認：“所以他是正經八百的軍方背景，忠誠度沒問題？” 江景平鎮重點頭道：“【龍魂】不可能有叛徒。” “但這依然無法解釋他那燒烤攤上不知明的植物點心。”發言的是生命科學院植物系的教授趙明志。 白冥燒烤攤上的油炸蔬菜，他這個植物系首席教授花了一年的時間也沒搞清楚是什麼植物，令他非常挫折。 “還有他那個吃起來完全不像雞rou的雞rou串......。”動物系的首席教授李立民也補充了一句，“我只能確定那是一種禽類的rou無疑，但到底是不是雞，根本無法確認。” “重點是，不論是蔬菜還是雞rou，吃完對於修煉內家氣勁和外家rou身都有明顯的幫助和提升，這點實在太不可思議了！”武術院的首席教授鄧春秋拍著大腿嘆道，“最可氣的是，不論我好說歹說，他都不願意透露原始食材的來源和本質。而我提出要購買未烹飪的生食，他居然.......” “開價一串10億對吧？”李立民嘴角抽搐地接上。 “對，一串10億......”鄧春秋也是一臉吃了蒼蠅的模樣。 一串10億的燒烤......開什麼宇宙玩笑？ “老鄧，你就沒派人跟蹤看看，探探底？”李立民埋怨道。 “早試過了......這人就像幽靈一樣，根本無法跟蹤！”鄧春秋說到這件事，也滿是無奈。 “蹲點他家也不行？”胡正國疑惑。 是人總有回家的時候吧？ “沒法子，他的租屋處根本沒人生活過的痕跡，完全是一個幌子，他實際上根本不住那裡。”鄧春秋無語。 “那他每日從哪裡來上班？”胡正國一臉無法置信。 “就彷彿直接冒出來一樣.....。”鄧春秋苦笑。 “其實，以他在【龍魂】的表現，有這樣的警惕性和反偵查能力不算太意外.......雖然這能力確實有點誇張了。”江景平從軍方的角度評價。 “你們軍方的天眼系統也沒找到他住哪裡嗎？”鄧春秋質疑。 夏國的軍方天眼監視系統遍佈全國，基本上除了一些深山老林，城市內可以說是幾乎零死角。 江景平搖了搖頭，沉聲道：“他每日早晨出現的地點幾乎很少重複。早餐店、百貨公司、死巷、垃圾回收場、餐廳廁所、物流貨運倉庫......天眼系統完全抓不到他行動的軌跡。” “那他下班後去了哪裡？”胡正國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下班後，他就從天眼系統上消失了。”江景平黑著臉說道。 聽了半晌，趙明志提出了意見：“不能直接抓起來詢問？” 江景平搖頭道：“以什麼理由？他是光榮退役的傷殘軍人，一身戰功不說，賣個燒烤也沒有妨礙國家安全，食材製作方法也屬於商業機密，嚴格來說受法律保護，他不願意公之於眾，也沒法說什麼。” “可是......我有預感，如果弄清楚這些不知明植物會是生物學上的一大躍進。”趙明志急了。 “趙教授，你能拿出具體實證嗎？單憑預感，國家政府無法出手干預。”江景平嘆氣。 “那些植物都油炸過了，DNA根本無法研究分析，我能拿出什麼鬼實證？何況他堅稱那些蔬菜只是長得比較奇怪，并非新物種。”趙明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 什麼叫做長得比較奇怪的蔬菜？騙三歲小孩？ 李立民旁聽了這一陣子，猶豫地開口道：“要不，花10億跟他買一串生的，這不就有實證了？然後再以國家安全名義出手干預？” “那萬一只是一些沒發現過的新物種，對於科學進步沒有明顯幫助怎麼辦？”胡正國插口。 眾人一陣尷尬的沉默。 “那......就是花了10億買了一串燒烤唄.......。”趙明志小聲說出結果。 眾人再次陷入集體沉默。 10億一串的燒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