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 雪白的長髮悠悠的飄灑在空中,忽高忽低的擅自玩弄著。男子輕輕將額頭移動半吋,髮絲便就此歇息,尾梢停留在男子細白的手臂上。 男子的雪白,羨煞了不少女子,那吹彈可破的肌膚,或許比女人更潔白。但是雪亮的眼晰中,還是不少些許沉重,畢竟,掌管人間是非多年,看遍世間百態,不想沉穩都很難了。 「白龍!」一道曙光,打破了男子優雅的氣氛。 敢打斷他歇息的人不多,就連眾神來訪,也要小仙接見,他放下手邊的書冊,等待著這膽大的來人。 越來越近的聲音,也現出了聲音的主人。有如赤焰般的血紅色,威風凜凜的紅龍從天而降,而尾隨於身後的黑光,也隨之現身。 「焰龍?闇龍?」對於這兩個冒失鬼,白龍並沒有很大的吃驚。 挑起了眉,對他們的到來感到疑惑。但隨後又不以為意的,繼續打理著他的長髮,對於這兩個不速之客,他倒對方才放下的書卷比較有興趣。 威風琳琳的盤旋在空中,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到達地面便停了下來,口中不斷說著神秘咒語,此時出現兩道白光,解下神秘面紗,兩條龍變成人形。 焰龍調皮的在原地轉了幾個圈,一會兒理理衣服,一會兒又玩玩髮梢,方才的威武頓時化為烏有。 「別貪玩了!定好!」闇龍定住了他的身子,烏黑的長髮四處飛揚到了焰龍身上,特有的香味也因此傳到了她身上。 「你們來做什麼?」白龍正因為他們打斷他的優閒而皺起了眉頭,說明了他的不悅;但是他的眼神並沒有施捨給他們,依舊停留在書卷上。 「咦?人家好心來看你耶!怎麼著?不行呢?」焰龍不甚高興的噘起了嘴,賭氣般的跺了跺腳。 「呵!說你是貴人多忘事,矇忘了,現下已經過了三甲子,該是我們下凡查看人間的時候了,你都忘了吧?」闇龍明白的說明了這次的來歷,摸了摸焰龍的頭,安撫著她的不悅。 「時間又到了?」白龍似乎更加厭煩,算了算,天上一天,便等於凡間一年,這剛好又是該下凡的時間。他長長嘆了口氣,嘆出了無奈,還有疲倦。 「我可是想好了這次下凡的名字了呢!我要叫楊紫煙,而且是富家千金,然後家財萬貫,還有……。」 燄龍已經為自己想好了所有的身分,連出身都交待的清清楚楚,對於每次下凡,都是她玩樂的好時機,那種煩悶的查看就交給這兩個大男人就好了!她呀!只負責大吃大喝,放肆的玩就是她的最終任務。 「闇龍呢?」水汪汪的大眼睛對上了他,她或許不知道,這舉動已經讓闇龍的心跳慢了半拍子。 「莊風浩,我的名字。」他只簡單的帶過去,希望能掩飾住自己的緊張。在她的面前,他總有無數的情感無法顯露出來,但他卻又是個不擅於隱藏的拙手,明眼人可以很輕易的看穿他心思。 但唯獨這個燄龍,過了幾甲子都不曾發覺過他滿滿的心意。 「風浩?真是普通的名字,不過還可以啦!白龍呢?」這回她可又忘了方才的氣憤,拉住了白龍的衣袖,興喜的問道。 「我?」白龍再次挑挑眉,思考了半晌。 「白龍。」他很肯定的說出了這兩個字,平平淡淡,沒有任何的語調。 「什麼?都幾千年了,你都不肯換名字?拜託!別那麼無趣嘛!每次下凡就是要換個有趣的名字呀!」 焰龍不依的搖了搖他的手,要求他再換一個。 「不!白龍。」他還是那麼的肯定,因為他討厭麻煩。 「呿!你這個老古板!」 「你也認識我幾千年了,歷年我都是這樣,又何必問?」白龍淡淡的述說著,將手中的書卷給放了下來。 「要是水龍在就好了,你們這些男生都不懂的女孩子的心事!」焰龍小聲嘟嚷著,深怕引起兩人的不滿。 但沒想到,這已經讓白龍龍顏大怒了。 「我警告過你,別再提到那個女人!他已經不是龍族!!」白龍惡狠狠的自牙縫中擠出最後的警告。 那個為了凡人而犯天條的女人,只是讓龍族羞恥! 焰龍吐吐舌,轉頭躲在闇龍身後,這是她犯錯事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走吧!午時了,該是啟程的時刻了。」闇龍輕撫著她,這些年頭,她就是長不大。但也或許是這份純潔,吸引著他吧! 白龍鬆了鬆筋骨,一派輕鬆的說道。 「老規矩,你們兩個一起,我一個人走。」 燄龍向他吐了吐小舌。「誰想跟你走啊?討厭鬼!闇龍,我們走。」語畢,便拉住了闇龍,跳下了炫彩雲端。 在消失之際,闇龍投以感激的眼神。 白龍嘴角上揚,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兄弟舉手之勞嘛!我怎忍心破壞你們的美好時光?」說著說著,隨後他也跳下雲端。 這世紀或許也有值得讓他回味的東西吧! 第一章 飲馬渡秋水,水寒風似刀。 早沙日未沒,黯黯見臨洮。 昔日長城戰,咸言意氣高。 黃塵足今古,白骨亂蓬蒿。 王昌齡 《塞下曲》 「娘…小如…好怕阿!」小女孩躲在母親的懷抱中,目賭在血泊中悲慘呼救的聲音,她更顯害怕。 「小如乖!不怕!不怕!我們躲在這裡,便沒有人可以傷害我們了!乖!別怕!」婦人又何嘗不希望這揮之不去的惡夢囈語能早日退散呢? 她躡手躡腳的用指間輕開了小櫥櫃的門縫,在一絲絲光芒中往外看去。 「走了嗎?」她擔憂的繼續往外再瞧了瞧,抱著孩童的手還持續發抖著。 「抱歉,夫人,讓您失望了!」董卓凌冽的笑容出現在門縫前,任憑尖叫跟血跡一同出現,他還是狂笑著。 四周的殺戮聲和濃重到令人噁心的血腥味,無情的廝殺將村子毀於灰燼,董卓的大刀又再度揮下,村婦驚恐的臉落了地。 他,滿足的狂笑著。 「殺吧!把判賊曹cao拿下者,冊封為侯!」董卓忙碌的手揮舞著,但也不忘放聲大喊。 「這裡…沒有曹cao啊….他不在這,求大爺您高抬貴手呀!」無辜的村民只能在地上苦苦的哀求,但似乎無半點功效。 「哼!寧可錯殺一百,也不放過一個。給我殺!」 一語出口,頓時更添加了村民的屠殺,不仁道的對待,讓一旁的呂布也略帶著無奈。 「……。」呂布聽從命令,無情的殺害。 ※ ※ ※ 白龍站在毀壞的村莊中,看見了血流成河,那攀延在山路上的小徑,都是橫屍遍野,村子內無一活口,眼前不堪入目。 白龍大步的走著,希望能在這堆堆屍骨中尋找到生還者。 皇天不負苦心人,才出村口外的長道,便發現一女子渾身是血的昏迷於路中,一襲白衣,卻令人觸目驚心。 白龍上前確定了女子尚有一口氣在,便將其扶起。 他仔細的瞧了瞧懷中嬌弱的身子骨,眉頭緊鎖,害怕的神情還未除去。 「人類….何智之舉?」 白龍長長的嘆了口氣,施力將女子抱起,眼神也再次飄落在女子清秀的臉頰,那是一股脫俗的氣息慢慢的自女子的體內發出,雖血色略染了她的烏髮蟬鬢,但細腰雪膚的她還是惹人憐惜。 彷彿是個不識人間煙火的花朵,讓白龍看的著了迷。 半晌,他理了理頭緒,拋下這奇妙的想法,抱起女子便長揚而去。 ※ ※ ※ 「爹!…不要!」 女子的哭喊聲讓白龍包紮的手停留了一會兒,看著她背部的刀傷,深狠的傷口烙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相信….也割在她的心海中。 他聽見她在哭的聲音,是心在淌血的哭泣聲。 「她的心…跳的好複雜。」白龍異人的耳力清楚的聽見了女子的心跳,而此話一出,似乎驚動了睡夢中的她。 「…. …。」 女子慢慢甦醒過來,而眼睛卻還是緊緊的闔上,淚水不斷的滑落下來。 「妳醒了?要點糧食充飢嗎?」白龍貼心的遞上了床邊的乾糧,但她似乎無動於衷。 「…. …。」 女子依舊默默的留著淚水,不發一語。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白龍輕聲安慰著,並為她穿回了外衣,深怕他單薄的身子受不住風寒。 女子這才坐起了身子,睜開她淚眼汪汪的明晰,閃爍燈光下的明晰流盼,是讓人如此不捨。 「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女子緩緩的道出自己的謝意,但神情依舊尚未恢復。 女子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扶著牆壁站立起來,走到白龍的跟前,緩緩的跪下。 「小女子身無分文,不知如何報答公子….」 見狀,白龍立即上前攙扶,絲毫不敢鬆懈,深怕她再度昏厥過去。 難道什麼禮數就比命重要嗎?人類到底是用什麼來思考的?白龍獨子在心理怒罵著。 「姑娘言重了,舉手之勞,何需掛齒?方才為了幫姑娘療傷,才斗膽褪去姑娘的衣裳,望姑娘海涵。敝姓白,單名龍。」雖不喜愛被禮數拘縛,但白龍避嫌的向她做了說明。 「先生何出此言?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小女子…..閨名伶芸,家父姓顏。」顏玲芸想起身,但因拉到了傷口而痛吟了聲。 「公子救命之恩,無以回報。願為公子之侍,以報答恩惠。」語畢,顏玲芸又再度跪下了身子。 「快快請起,此事,白某心領了,但白某一生漂浮不定,四處為家,無法給顏姑娘妥善的照顧。」白龍扶起了顏玲芸,小心翼翼的讓她回到床上。 真該死,她就是要一直這樣虐待自己嗎? 白龍不悅的皺起俊眉。 「公子….請收留芸兒吧!要不,芸兒便無處可去了…。」顏玲芸說到此痛處,淚水又再次崩潰,如洩洪般的潰堤。 「顏姑娘,在下不會在妳受重傷時離去,我可以答應妳,等妳的傷養好了,再去別的村子給妳找戶好人家收留妳,好嗎?」 白龍誠懇的說著,畢竟人龍有隔,他要去哪裡,以他的龍形不一會兒功夫便飛到了,若帶上一位弱女子,難以擔保是否可以完成他這次的巡視。 更何況,他可不要一下凡就惹上一個大麻煩! 「既然公子如此堅決,那芸兒也不勉強了。」顏玲芸眼底的悲傷又濃上一愁,這看在白龍眼中,心不知為何揪在一起,百般不快。 這是什麼感覺?這般滋味他千年來從未有過,現下卻一絲絲的侵襲著他的腦海,讓他不知所措! 白龍為此俊眉糾結在一起,這疑惑讓他迷惘。 「公子?是否有心事困惱?」顏玲芸出聲引住了他的注意,並溫柔的伸出雙手溫暖了白龍的手掌。 這個舉動讓白龍的心跳再次漏了半拍,他連忙收起了手,但他明顯的知道自己正在慢慢淪陷在這小女人的魅力下。 看著顏玲芸的朱唇皓齒,白龍身子起了莫名的震撼。 「公子,既然不能服侍公子…。」顏玲芸看了白龍的舉止,也略猜到他的想法。 「芸兒無以回報…唯有以身相許…。」 顏玲芸起身,將剛穿上的衣物再次褪去,上身只剩下單薄的肚兜,跟一簍小裏褲。 「不!」白龍大聲喝止,這讓顏玲芸嚇的退了半步。 「顏姑娘,白某並非此等人渣敗類,姑娘似乎誤會什麼!」白龍隨手抓起地下的衣物,一股腦的塞到了顏玲芸手中,蓋住了大數春光。 「是芸兒自做聰明…望公子見諒…。」顏玲芸似乎也讓方才的大喊驚嚇住,說話也小聲許多。 「顏姑娘好好養傷吧!白某就不再打擾了。」給予她憐惜的眼神,自白龍最大的極限。 他決定自行離開了房間,留下一個空盪跟衣衫不整的顏玲芸衾寒孤枕。 ※ ※ ※ 方才要是他稍稍把持不住,也許便釀成大禍,他氣憤的往自個身上賞了一拳。 「別忘了,這只是工作。」他再次提醒了自己,她只會是個麻煩! 但雖嘴上如此,他的心卻還是背叛了他,一點、一點的留戀在房裡不肯出來…。 這種微妙的感覺,停留在她的豐姿豔麗,而才離開白龍的視線沒多久,他竟想起她的嫣然一笑。下回,在對上她秋波微轉,自己是否還能做出此種理智決定?現下,連他自個兒都不知道了。 上天怎麼跟他開了這麼大個玩笑?一下凡就給他碰上個左家嬌女,還直搗他原本鐵石的心窩,在裡頭亂攥。 也許,這是上天賜給他的新考驗吧!他定能夠平安過關! 這是他心中給的說詞,他不怕誘惑。 ※ ※ ※ 「爹,女兒不孝,未能保護您…讓你老人家含怨逝世…望您能原諒女兒…。」 顏伶芸眼中泛淚的看著窗邊皎潔的明月,一陣心酸又上了心頭。 「女兒苟存於世…,白公子為人正直,並非貪財好色、貪生怕死之輩。爹…你就放心吧!女兒會過的很好的…。族人的仇恨…女兒會竭盡所能…。」 顏伶芸繼續對著月亮說著,只希望能讓天國的爹爹能夠早日安息。 族人的仇恨呢!她真的可以完成此次族人給予的任務嗎?顏伶芸的心有些背叛了背負的使命,偷偷的開始小小幻想,那個敲她心門的公子…。 ※ ※ ※ 調整自己的心韻後,白龍不忘正事,他必須要好好的調查一番,這個世代,到底如何的世界?爲什麼到處都是戰爭? 換上了夜行衣,將俊俏的臉龐隱藏在黑暗的頭巾之中,如同黑夜著的閃電,快速的屋簷上移動著。 董卓軍營 「貂蟬,不愧是我的愛妻呀!哈哈哈哈!」 董卓粗魯的笑聲傳遍了整個軍營,這個暴政之下,唯獨只有他在主帥營享樂著。 貂蟬一身青絲羽衣,在董卓面前翩翩起舞,婀娜的身采,優雅的舞姿,輕盈的跳耀在紅布毯上,彷彿一尾美麗的燕尾蝶在花叢間飛舞著。 她的一蹬一跳都顯得性感撫媚,引著董卓性慾大漲,難以自治。 董卓一把將貂蟬抱到懷中,藉著酒意,絲毫不顧身旁的侍女、守門兵,粗暴的撕開貂蟬的青絲外衣,酥胸便若隱若現的暴露在他面前。 董卓似乎還不滿足,污穢的嘴便到了貂蟬潔白的肌膚上吸允,留下一道道明顯的吻痕。 侍女都在一旁看的於心不忍,對貂蟬投於同情的眼光。但貂蟬卻毫無閃躲,任憑他粗魯的在自己身上留下任何記號,她依舊面無表情的看著前方,而目光早已失焦。 這種暴君,如果能給她個願望,她真想受暴殘害下的犧牲品只有她一人。貂蟬閉上了雙眼。 「君上!呂布求見。」自營帳衝出個不速之客打斷了董卓的動作,但這並未讓他不悅,董卓的笑臉依舊。「讓他進來。」他放下了貂蟬,不給予任何命令,只隨心的拿起木桌上的酒杯,添上幾杯。 「連對自己的女人都這般殘忍,這人真是禽獸不如。」白龍在帳棚上窺視著,並低聲咒罵董卓的不仁道。 「小姐…。」侍女適時拿出一套完整的外掛,批覆在貂蟬的身上。貂蟬撿起方才被撕碎的衣料,露出了被抓紅的手臂,令人憐惜十分。 入門進來的呂布見狀,萬般不捨的看著她,但是此種神情在見到董卓同時,消逝了。 「奉先兒!過來!」董卓對他大聲的召喚著,手上拿著裝滿酒的杯子,對他熱情招手。「蟬兒,你也過來!」他像看透什麼似的對他們兩笑了笑,那邪佞的嘴臉,讓人看了便覺得噁心。 「白公子怎會來董卓的軍營?」正在他們飲酒做樂之際,一道來自黑夜中的影子,毫無預警的來到白龍身邊,並輕輕拍了白龍的肩膀。 白龍驚訝的拿起手中匕首,架在黑影的的脖子前,龍的本性也顯示出來。白龍的眼神凶狠的看著黑衣人,而眼珠也變了赤,毫無溫度的瞪著。 「白…白公子…。」顏伶芸細小的聲音自黑巾下傳來,帶著無比的害怕,來自白龍變化。 「玲芸…為什麼你在這?」白龍再次為同一個女子吃驚,也因她的聲音讓白龍的變化消失,回覆平常。 「我方才見你出了門,隨後便跟了上來,想要看看公子是否有芸兒可以幫上的地方…於是芸兒就偷偷跟了上來…。」 顏玲芸露出了鮮嫩欲滴的臉頰,張著水汪汪的大眼,無辜的向白龍看去。 「你會功夫?」看著她弱不經風的小小身軀,壓根沒想過她竟然會武功。 「芸兒會一點點皮毛,但多少不會成為公子負擔的,請公子放心。」她笑咧咧的說著,彷彿方才的苦痛已經過眼雲煙。 這般莞爾,又略打動白龍的心房,但馬上白龍又板起臉孔想到下一個問題。 「但你受了重傷,還這樣四處溜達,拿生命說笑?」略帶責備的語氣說著,緊皺的眉頭說明了他的擔心。 「公子就別擔心芸兒了,芸兒也擔心公子才尾隨的嘛!」顏玲芸嘟起小嘴,耍起小任性,純真的氣息讓白龍再次心動。 「公子,怎麼著?芸兒的臉上有什麼異樣嗎?」顏玲芸睜睜圓亮的大眼,好奇的再看一看。 「不!沒事。」白龍甩開自己怪異的想法,將思緒又拉回吵雜的帳棚下。 該死,怎麼顏玲芸總是可以輕而易舉的打亂他思緒? 白龍重重的甩甩首,再次認定這只是無聊幻覺。也許是太常來凡間了吧!連凡人的七情六慾都惹上身了! 貂蟬舉起了青銅打造的酒壺,為董卓添上一杯醇美的女兒紅,嬌滴滴的三寸金蓮走到了董卓跟前,遞給董卓。 「丞相,讓奴家為您敬上最後一杯吧!」貂蟬屈身跪著,將酒杯盛重的奉上,如同方才的粗暴對待不在,她將自己視為魁儡。 「一杯怎夠?今夜不醉不歸呀!哈!哈!」半醉的董卓帶著濃重的酒氣說著。「愛卿!來!待愛妻為你添上一杯!」他肥壯的手舉起酒杯,因醉酒而掉落在貂蟬的衣襬上。 貂蟬將杯子撿起,盛滿了酒,一樣拿給了呂布。 但在兩人相碰之際,呂布夾帶情感的眼神濃濃的看向她,貂蟬忍辱負重的嘴角拉了拉,給予她輕輕的微笑。 「義父,待兒敬上一杯。」 呂布一飲而盡,反舉杯子見證了他已喝盡。 「來,喝!哈!哈!」董卓笑不龍嘴的飲著醇酒,臉上盡是得意。 恕不知這份得意是多少破碎的家,血流成河的村莊換取而來。 呂布將水酒高舉,一飲而盡,見了底,瞬時提起那跟隨他多年的方天畫戟,向董卓龐大的身軀刺去。剎時,血腥的染紅了杯中的女兒紅,更染紅了貂蟬身上輕薄的羽衣,引起侍女的一陣喧然。 「….呂布….你….。」 董卓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在拔起方天畫戟那刻,血濺四方,婢女驚嚇的跑出軍帳。 「義父,得罪了。」呂布向董卓跪下,慎重的磕了三聲響頭,隨後抱起癱軟在一旁的貂蟬,想要長揚而去。 「哈哈…..哈….死了…他終於….死了,死了,死了…。」貂蟬崩潰般的嘶吼了數聲,無力的癱著。 「…………。」呂布不忍的緊緊摟住她,用身體施予她溫暖。邁向大門之際,董卓的最後一口氣,用肥胖的手臂擋去了他的去路,呂布卻一點都不再留情,用腳重重的踢開了他。 這一踢,使董卓的血往上濺起,剛好落在顏玲芸的眼角上,使的她一時機驚慌,叫喊出聲。 「阿!血…。」 白龍及時掩住她的嘴,但卻已來不及,呂布敏銳的耳力早已聽見,奮力拿起沾滿血跡的方天畫輯,往帳篷上刺去。 顏玲芸一陣驚慌還未醒,根本來不及閃躲,便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武器往自己刺來。 「快走!」白龍施力將她推開,摀住被刺穿的腰際,但血還是如噴泉般的湧出。 「公子…!!!!!」顏玲芸眼淚不聽使喚的自行滑落下來,奮不顧身的擋在白龍身前,勢死抵擋。 「來者何許人也?」呂布目含凶光的瞪著他們,又見兩人不肯答話,怒氣再起,又提起了武器奮力刺上。 「發什麼呆?快走!」從一旁緊急趕來的楊紫煙一揮衣袖,便領出一團團煙霧,掩護著兩人離開。 「賊人!哪跑?」呂布向前蹬了步,不料貂蟬因驚嚇過度而昏旋過去,呂布即時再緊抱了她。 「蟬兒!」 顧不得其他,呂布只有個想法,就是把貂蟬送回休憩,其他的都已不重要。 ※ ※ ※ 白龍居 「你真是……去董卓軍營做什麼呀?找死啊!這個朝代三國頂立,我們又不能串改歷史,你也別做調查了,別忘了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出萬惡源頭,並幫助無辜。如今我們要做的,就去照顧些在戰爭下的犧牲者。」楊紫煙為白龍包紮著傷口,並用繃帶緊緊的拉住,引起白龍身體一陣疼痛,瞪起了紅眼。 這個多管閒事的老古板,這回一下凡就學會人家捏花惹草了,看你這個大麻煩怎麼收拾!楊紫煙幸災樂禍的竊笑著。 「這種傷有何好包紮?明天天一亮,傷口就會消失了,何必多此一舉?」 楊紫煙不顧他的反對,又將繃帶狠狠的拉緊一綢。 「白龍先生,你現在在凡間,你想讓外頭那個美麗的小姑娘知道你是一條活生生的龍,嚇倒不成?」楊紫煙半威脅的說著,得意的邪笑著。 欺負我嘛!看我怎麼報仇! 楊紫煙報仇心態,乎緊乎鬆的玩弄著白龍的傷口,讓白龍痛的狠狠的怒吼了一聲,眼睛也變成血紅色的令人害怕。 但同為龍的楊紫煙不痛不養的向他吐吐舌頭,調皮的辦了個鬼臉。 「你可不要恩將仇報,要不是我跟風浩及時趕到,你的小美人怎麼可以得救呢?還不快快向你的恩人磕頭謝恩!」她可得意了,幾千年相處下來,都讓白龍佔上風,今天可變她偉大了呢! 「想的挺美!快叫風浩將你帶走!!離開我的視線!」白龍毫不領情的對她大聲下逐客令,絲毫不憐香惜玉。 「你確定?」楊紫煙挑挑柳月眉,懷疑的問道。 「當…。」白龍止住了原本要說的話,這鬼靈精怪的丫頭,有可能就此罷休?他懷疑起這個可能性的多寡。 果然他的懷疑奏效,楊紫煙突然大聲哭喊,引起屋外的莊風浩、顏玲芸的注目。 「哇…嗚…。」 「你…給我閉嘴!」白龍想制止,但為時已晚了,關注的兩人已聞聲而來。 「公子!你沒事吧!!」 顏玲芸雖是聽見哭聲而來,但是滿心只有憂心白龍的她,上前扶住了床上的白龍,關心問道。 楊紫煙見沒人理她,又放大了哭喊的音量。「白龍他欺負我啦!救他還要趕人家走!!嗚…。」 莊風浩笑著搖搖頭,輕撫著她的長髮,輕聲安慰著。 「白公子…這姑娘跟這位公子是…?」顏玲芸好奇的提出了問題。 「莊風浩、楊紫煙。」白龍靜靜的說了兩個名字,不願再多做解釋。 顏玲芸起身,對兩人行了禮。「芸兒見過莊公子、楊姑娘,感謝方才的救命之恩。」 「不用謝!不用謝!」耳根軟的楊紫煙一聽到客套話,心花朵朵開。「咱們從小一起吃飯,一起睡覺,還一起洗澡呢!」她笑冽冽的說著。三條龍在湖裡戲水,就算是洗澡了吧?反正龍形也沒穿衣服阿!說洗澡不為過。 「一起…洗澡?」顏玲芸聽的目瞪口呆,她頭一回聽到這荒唐的對話。 「別聽她胡扯!」 白龍冷冷的瞪了她一眼,提醒她別再開口說話。這番話兒,任憑誰都會想入非非吧!這個笨蛋,竟拿這個當話題,壓根兒不想活了! 「我又沒胡說,反正以後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還久的呢!」楊紫煙口不遮言的繼續說著,毫不忌諱。 「紫煙,別說了,讓白龍休息吧!我們先回去,待空暇之時再登門造訪。」莊風浩替白龍解圍,適時拉開了楊紫煙。 「顏姑娘,他的傷勢不嚴重,只要休養幾日便可恢復,在下先行告退了。」楊紫煙本想掙脫他,但始終掙脫不了莊風浩強而有力的手,只得任由被抓走的命運。 「芸兒,你別只擔心我的傷,你自己背上的刀傷比嚴重多了,怎麼今晚還追上我?你可知道我多憂心?」白龍不捨的撫摸她雪白的背部,但奇蹟似的發現已經不像稍早那般明顯,而且已結疤。 「多謝公子勞心,芸兒身上有祖傳的藥方,只要不是攻心的傷口,不用幾個時辰便可以結疤。」因為白龍的貼心關懷,使顏玲芸紅潤了雙頰。 「是嗎?那便好。」白龍安心的閉上了雙眼,腰際上的繃帶讓他感到不自在,他活動活動了筋骨。 這該死的楊紫煙,公報私仇,看回去他要怎麼收拾她! 「呂布竟然殺死了自己的義父,彼此利用,竟落如此下場,無辜依然是百姓。」顏玲芸眼角衘著淚,為百姓所不忍。 「芸兒別哭了,呂布也不會有好下場。」不善溫柔的他,如今卻被她的善良打動。 顏玲芸輕搖了搖頭,低頭私語。三國分裂還在的一天,百姓都不會有好日子…。」 善心如她,顏玲芸爲百姓擔憂著。 「不管如何,往後你都不會是一個人。」這句話才剛開口,白龍就被自己的言語給驚住,略帶懷疑的心態問著自己的失常。 「公子…我…我…。」顏玲芸欲言又止,面有難色。 「有何事?但說無妨。」白龍不喜歡麻煩,只輕聲描述了句。 「公子…。」 顏玲芸激動的跪在白龍面前,淚水又跌了下來。 「公子,芸兒求求你,讓芸兒陪在公子身邊服侍您吧!不管多麼辛勞,芸兒一定會跟隨公子到天涯海角。所以…求求您,讓我跟著您吧!」 白龍微皺了眉頭,他不懂,為何千年來都沒有的情感,會一時之間全在她身上找到了? 也許是真的跟凡人相處久了,連他天上的書卷,也都是盜竊…不,凡間借閱而來。害的自己學了些不該學的東西。 「起來吧!」白龍似乎投降了,他不能將思緒從顏玲芸身上取回,只得選擇一個讓自己覺得麻煩的選擇。 「以後就麻煩妳了!芸兒。」 對於這個決定,他沒有再多言語,話中平淡冷漠,就像是例行公式般的說明著。 也罷!就算在天上,也有小仙服侍他,現在下凡來,多個侍女應該也不為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