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牙我喜欢狗啊。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时,其实没怎么看清他的长相,名字也不知道。 当时是半夜。 男人手上拿着一把短刀,刀刃即使被血液覆盖,在空隙里还是露出微微的白光。他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只顾着低头检查地上那具尸体的手臂。 我当时正在赶回雇主所在地的路上,突然闻到血气,就下意识停了下来。倒是想过了会是忍者在执行任务的可能。 我啊,还挺喜欢忍者的。 因为遇到好男人的概率比较大,身体又都比较结实。 “需要帮忙吗?”我开口尝试搭讪。 男人愣在原地,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回身,竖起那把发着光的短刀,警惕的看着我。 “谢谢,但是不用了。”他似乎很紧张。 “嗯,这样啊。”我歪头看着他,见他并没有反悔的样子,发出惋惜的声音。 白光稍微照亮了他的脸。 因为略微低着头,所以皱起的眉头下,黑色的眼睛需要微微上抬才能注视我。面颊的线条并不柔和,说是温厚更合适,如果忽略掉那些血迹的话。 硬要说的话,像狗。而且不是野狗,是养着看院子的家犬。 带劲。我想。 在我盯着他发呆的时间里,他依然没有改变姿势,随时做好向我挥刀的准备。 我无奈的摸了摸下巴,试探着安抚道,“我不是敌人哦?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就忍者来说…….” “而且,你也明白吧。”我向前迈出一步,“你杀不掉我的。” “那么,阁下是谁呢?”一段沉默后,男人终于开口了。 哦哦,成功搭上话了。我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我指着自己,说,“关司,这么叫我就行。我是雇佣兵,所以,理论上来说不属于任何势力。”我顿了一下,注意到他眼底突变的神色,“你似乎知道我。我很高兴哦。”说着,我朝他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关司。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助。”他吐出一口气,说出的话也不怎么讨喜。 “名字呢。”我说。 “…….” “不告诉我的话,我就打晕你,然后自己到你身上翻。” 男人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朔茂。” “朔茂亲。”我叫道。“这样,我们就算认识了。” 朔茂。之后去打听一下吧。 我走近朔茂,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抽出一张,我把它放进了朔茂胸口处的马甲口袋里。 “这个是初识的礼物。想雇佣我的话,就在上面写下希望我做的事。一般来说,接不接受看心情。”我说,指尖在合上的马甲口袋上点了两下,俯身贴到朔茂的耳边。 “但是,是朔茂的话,我会来的哦。” 我满意的看看男人有些颤抖的脸颊,转身回到了原本的路线上。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黑夜里,旗木朔茂才脱力的放下因为一直紧握刀柄,而微微发麻的双手。 那个男人….关司,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又或者,看着他,一直看了多久?完全没有一点生者的气息,如果不是关司主动出声暴露自己,恐怕是直到现在,他也发现不了关司。 旗木朔茂直起身,侧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哪怕是尸体,也会有残留的,可供探查的查克拉。 “雇佣兵”关司,这种力量,也许应该庆幸他从不参与任何战争。我得去向三代目报告。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马甲口袋里的纸片。 同样没有查克拉的气息。从关司刚才说的话来看,除去传递信息的作用外,只是普通的纸片吗? 可是“我会来”的话,就是说有定位的作用吧…… “啊、”旗木朔茂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糟糕,怎么沾了这么多血?!很难洗的啊……” 树林中,一个白发男子对着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叹出了今天晚上的第三口气。 「要他做你的男人吗?关司。」 我慢悠悠地朝最近的城镇走着,“嗯……怎么说呢……”摸摸自己的脸,“我总感觉,他会是名器啊。” 我伸手比划着,“就是、气质。很带劲。” 沉默了一会儿,“…….我喜欢狗啊。”我嘀咕道。 “温顺,乖戾,连吠叫都不会的狗…..之类的。想想就好了。” “但是,一般来说只认一个主人啊……这就超级麻烦。想跟狗玩就得背着他的主人….” 「把主人喂给我不就行了。」 我皱起眉,“杀了主人,狗就不亲我了。那样的话,就得用强制的手段……我不想看哭的稀里哗啦的狗啊,有种黏黏糊糊的感觉。” 我单手握拳,敲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掌心。 “对了,就是黏黏糊糊的感觉。跟淋过雨的毛皮一样,水淋淋的,闷呼呼的感觉。你懂吧。” 「我不懂啊」 我打断了他,“这种时候要说懂。捧场很重要。” 「那我懂啊」 “对对。”我点头表示赞同,“就是那种感觉。我不怎么喜欢啊。所以——”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城镇里。似乎是因为沿路的自言自语,周围都没什么人靠近我。 我走进一家酒屋,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暂且留着主人的命,和狗快快乐乐的一起玩,也不错吧。” 「我懂啊」 “对——吧?”我侧头看向不知所措的站在桌边的服务员,“你也这么觉得吧?” “诶、诶??我…”服务员似乎被吓到了。 “清酒两壶。要冰哦。” “好、好的。” 我看着服务员慌慌张张跑开的样子,回头看向窗外。 “…….果然,狗最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