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不嫁
非他不嫁
殷长逍回去后,见到了等在湖边的云琬。 她的眼中失去了往日神采,落寞地枯坐在湖畔。不过三日,就憔悴成这样,像是被人遗弃的猫。 这只猫笨得很,傻傻地驻守在原地,既不哭闹呼唤,也不走出去寻觅,等着对方心生不忍,回头重新抱起她,等着并不存在的回心转意。 蠢得很。 好在她不是没有用处失去宠爱的,被遗弃的猫儿,她是他费尽心机勾引,即将到手的猎物。他不会放开她,更不会丢下她。 云琬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眼圈立刻红了,“你、你回来了。” 殷长逍挑起她的下巴,比起讨好,不如说是调笑,“不问我去哪里,也不责怪我不告而别吗?” 他的态度哪像认错,云琬却没计较。她摇摇头,抱住他一言不发。 她没说一个字,却抱得紧紧的,怕极了他再次离开。 怀中少女轻轻颤抖,殷长逍对她的患得患失一清二楚,却没有丝毫愧疚之意,更因她太好拿捏而心生不屑。 “忽然离开是我不对。对不起。”哄人的话信手拈来,殷长逍随手为云琬插上一支木簪,“我做得不好,琬儿莫要嫌弃。” 木簪样式简陋,末端雕刻着难以辨认的花。做工堪称粗糙,实在一般。 云琬借着湖水照了照,惊喜道:“我很喜欢,可我、我没有为你准备任何……” 脾气好,性子软,低劣凡物也能将她哄得欢喜。 不过是顺手雕琢的玩意儿,也值得她如此珍惜。殷长逍不以为意,将她拥进怀里,叹息般说着,“你就是最好的……” 他心中想到:你就是最好的药。 云琬心头嘭嘭直跳,脸颊烧红,慢慢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后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殷长逍情意绵绵地说想要早些与她成亲,结为夫妻,其实是因为裴云昭等不起了。药物对于诡毒的压制作用越来越弱,耽搁不得,需要尽早取得神器,带走云琬。 他就这样一步步诱哄着令少女情根深种,他发誓非她不娶,她许诺此生非他不嫁。 与云琬成婚,是接触到神器的唯一途径。 唯有血脉传承者才能在新婚之夜进入圣台,新婚伴侣在此双修,彼时神器现身,为她们赐福。这是云氏一族的传统。 云玦对殷长逍并无好感,却愿意满足meimei的所有愿望,便容忍了他的存在。 云玦将一切布置得井井有条,他亲自为她们举办婚礼,作为长辈受下一拜,开启阵法,将她们送入圣台。 从场地布置到婚礼过程,处处周到,无一不精妙,符合了云琬对于成婚的所有期待。她随口念叨过的幻想,少女不着边际的绮思,都被哥哥牢牢记在心里。 云玦将她送到殷长逍手中,要他好好对她万莫辜负,殷长逍诚恳应允,直说绝不负她。 男人气度温润平和,面带温雅笑意,透着不着痕迹的疏离之意,并未将他当作家人。殷长逍只作不察。 她们拜过天地,拜过圣台神灵,拜过族中兄长。 夫妻对拜后,雪山上点缀的一道道花灯瞬时亮起,如游龙在天,如银河高悬。她们共同走向圣台,热情的族人们都在欢呼,祝福她们长长久久。 云玦看着身着大红喜服的meimei渐行渐远,忽然快步走过去抓住了她的手,“阿琬……” “哥哥?”云琬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疑惑地看向他。 哥哥的眼神里似乎藏着许多话,云琬不懂,有什么事让兄长欲言又止,犹豫不决。 云玦神色一顿,放开了手,对她安抚地笑了笑,轻声说,“去吧。” 他转身,开阵,没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