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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人。殷陆离曾一度好奇,能如此招人厌憎,这真人该是何等不堪?但此时,殷陆离瞄了眼被各种夸赞的清艳青年,不仅没有因为长期洗脑产生先入为主的好感,反而有些微道不明的排斥,像是在许久之前,就很讨厌一般。目光一转,殷陆离望见静静凝视清艳青年的青衣僧,油然升起一股亲近感,这人明明如此光风霁月,举世无双,居然被人如此诋毁,果然流言不可信,想必老友与殷祖当初被对比得太过惨烈,才妒忌蒙眼,识人不清。似是察觉到他的目光,佛主终于从青年身上移开视线,看了过来——“……殷陆离?”佛主仿佛有些意外,打量他许久,突然走来,道,“我观你与佛有缘,可愿入我佛门?”本是顺路送老友回来看望一下的殷陆离就那么愣住,愣愣道,“我愿。”回过神来,殷陆离恍恍惚惚就剃度入了佛门,成了佛家子弟,好在,佛国不像凡间那样须得燃顶烫头自残己身,只需剃了发施了药就不会再长发,日子除了清苦些,并无大碍,尤其,还能得佛主悉心教导,并不以为苦。只是有一点让他看不过眼。那个名为妙语的青年总是没大没小打扰佛主清修,人又娇气极了,热不得冷不得苦不得累不得,明明身为出家人,却满身浮华气。殷陆离抱着经卷去佛主殿中求解,殿门微开一条缝,殿内有些昏暗,佛主盘腿打坐,妙语不像样地躺在一边,枕着佛主的腿,嘟嘟囔囔说着什么,佛主充耳不闻,没有回应,他自顾自说累了,就缓缓闭上眼睡了。殷陆离皱眉,越发觉得佛主命苦,是被麻烦男人一厢情愿地缠上,想来还是佛主太仁慈,才留了许多破绽让青年钻了空子。佛主似要推人,殷陆离准备推门进去,又再次顿住,赫然见他以为会推开妙语而伸出的手,却是抓住妙语的手,轻轻摩挲,而后十指相扣。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动作,分明没有过分暧昧,殷陆离却震惊不已,佛主一贯淡泊的脸上,此时浮现出近乎浓重的专注,专注于眼前睡得毫无知觉的妙语。然后,佛主弯下腰,轻吻妙语光洁的脑门,一触即离。殷陆离望着地上两人交叠的影子,许久说不出话来。“不进来吗?”佛主转头问向殿外。殷陆离表情恍惚进门,“……您,知道……怎么还?”佛主脱下僧袍披在睡熟的妙语身上,语气十分之平静,“但求无愧于心。”“可……”殷陆离想起留下的门缝,道,“您是故意让弟子看到的吧。”佛主只道,“你若因与故我有私怨,因此诸多冷眼我自会视而不见,但你若是因我之故却难免有些自负。你需知,这世上还没人能让我委屈求全,慈悲仁善之心皆不能,但若有一人能让我一退再退,那必是源于私欲,你大可不必为我不平。实则,是我甘之如饴。”殷陆离愣愣听着,脑中想到:佛主这护短之名,果然名不虚传。……等殷陆离离开,师宣睁开眼,不满嘟囔,“你对这小子倒是与旁人不同。”清明紧了紧十指交扣的手,另一只手抚摸徒弟光光的脑门,垂下柔情似海的眸,道,“待出了佛国,你想与我去哪里游历?”师宣瞬间坐起身,“你是说……”清明手掌一翻,凭空多出一个洗僧水,亦叫生发水,一点点涂抹在徒弟头上,“若等你长发及腰,许是还要三年。”清明涂完擦了手,转到徒弟正面,凝视青年的眼睛道,“已为你落了两次发,到那时,可愿再让我为你结发?”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师宣笑道,“那你可要许我一夜荒唐?”“心向往之。”……殷陆离是佛爷转世,清明用三年时间教导他怎样管理佛家事务,把人交给三位师兄照料,然后挥挥衣袖,扔下偌大婆娑界,带着徒弟离界出走。师宣如脱笼的鸟儿,恨不得幕天席地把清明办了,可清明却不慌不忙选址盖房购买婚嫁物品。于山清水秀处,两人举办了俗世婚礼,明明连个宾客都没有,清明偏要一板一眼走完程序。清明牵着师宣坐到床上,映着烛光,静静打量身着喜服的青年,许久。师宣觉得有趣,任他端详。清明抚过青年眼角眉梢被喜服映出的艳色,极度温柔缱绻,“我可是未曾说过……”“嗯?”“你这般打扮,实在令人难以把持。”“谁又让你把持了。”师宣勾住清明肩膀,把人推倒在榻,跨坐上去,“想你行事温吞,若今晚由你主导,大概没甚滋味可言——”师宣见清明目光一顿,话音戛然而止。清明温情的视线从师宣眼角眉梢,凝聚在总是不讨喜的嘴上,眸色微深,竟让师宣没能再说下去,只小声嘟囔,“若我不主动,你估计能这样光看着我就度过一夜。”清明一翻身压下师宣,“我原不知,看不够竟也是罪过?”师宣顺势解开自个衣襟,“说好话可没用,今晚我定要破了你的戒。”“洞房花烛,何谈破戒?”清明阻了师宣的动作,“交给为师。”清明仿佛拆解宝物,十分虔诚地剥落师宣的衣服,烛光把美妙无暇的身体映得恍若玉质,晃花了清明的眼。他拥住这具身体,握住师宣的手,如捧宝珠,逐个指头亲吻,倾尽包容与温柔。然而,当该进行下一步时,清明突然顿住。“可是会疼?”师宣愣了一下,见他皱眉盯着下方,才明白他说的意思。于情爱一事,师宣算是天赋异禀,但此时却故意挑眉笑问,“若我疼呢?”“为师必舍不得。”“那要如何?”清明停下动作,静默许久,想到什么,终用艰难口气道,“自当随你。”师宣瞅着他一脸难以想象的献祭般的表情,笑出声,双腿环上清明腰部,把离远的人再次来回来,“我亦舍不得你疼。”师宣拉着清明的手让他抱住自己,“弟子为师父付出良多,这一次,还是换师父出力吧。”清明迟疑,师宣又道,“弟子已久候多时,莫辜负良辰美景。”清明倾身而上。许是佛家弟子当久了,又占着师徒名分,越界时,清明总有几分罪恶,难以直视徒弟,忍不住闭上眼睛,可听到徒弟的闷哼,又实在不忍错过,内心挣扎呈现脸上,带着些微禁欲般的苦意,当两人深深契合,徒弟的疼痛转为愉悦,清明徒然露出种自赎表情。两人如游鱼紧紧纠缠,即使情难自禁时,依旧相濡以沫,极尽温情。师宣皱眉,清明汗珠滚落浑身情热,却微微拢起眉梢,不知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