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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并不曾与大家伙儿一起付出劳动,我就没发她的……”季善忙摆手,“我娘在飘香只是‘周婶子’,虽说是我娘家远房亲戚,却与大家伙儿都是一样的,自然得按店里的规矩办事,该奖便奖,该罚则罚,您千万不要对她有任何额外的照顾,也别让其他人额外照顾她,不然她哪能有进步?”顿了顿,“说到我娘,我正想问您,她这些日子表现还行吧,做事还利索吗,与店里大家伙儿相处得又怎么样?我每日问她,她都说挺好的,想再多问她具体怎么个好法儿,她又不说,总是说自己累了,回房梳洗一番就熄灯睡了;早上又是我还没起床,她已出门了,竟是说来同住一个屋檐下,却连消消停停的说上几句话儿都难,所以只好来问您了。”叶大掌柜等她说完,方笑道:“太太便不问,我也打算待会儿与太太说这事儿呢。周妹子这些日子表现好得不得了,除了不爱说话,怕见生人以外,真的是又勤快又利索,前儿午间高峰期时,因备的菜不够了,须得现切,灶上几个人却都腾不出手,叶广只能让她上,倒不想她竟还有一手好刀工。人又肯吃苦肯下力,不但自己分内的事儿,其他活儿也是抢着做,不是我当着太太的面儿就说好话,其他人刚来时,通不及他,我都盘算着,先看一两个月,若她一直这般吃苦耐劳,就要给她把工钱涨到一两。”季善有些明白了,小声嘀咕道:“难怪她总是说累,敢情不是不想与我说话,不是不想面对我,而是白日在这里忙了一天,真个累着了……”叶大掌柜因她说得小声,片刻才反应过来,笑道:“哪个当娘的能不想与自己儿女说话,不想面对自己儿女的,太太真是爱说笑。”季善心道,您老根本不知道当中的关窍,当然可以这样说……嘴上已笑道:“我娘做事情的确利索,做起一应家务来也是一把好手,毕竟被欺压了整整二十年,怎么着也练出来了。只是店里其他人也是一般的勤快利索,光给她一个人涨工钱,您怕是不好服众,还是到时候酌情看吧,要么都涨一些,大家平日也够辛苦的,每月多拿一二百文,也是该的。”叶大掌柜失笑,“我们店里的工钱已经算是同行里偏高的了,还日日都让他们带rou菜回去,逢上年节太太更是额外都有奖励,还要给涨钱,未免也太宽厚了些,可不是御下之道。须知东家宽厚,时间一长,底下的人便免不得散漫,想着反正犯了错,东家肯定也不会与他们计较的,所以这事儿太太就别管了啊,我心里有数的。”季善让叶大掌柜说得不好意思起来,“是我欠考虑了,只看到了大家的辛苦,没想到他们已经拿的是同行里的高薪,就算辛苦,也是应当应分的了。那您看着办吧,我就不管这些事儿了,本来之前也说好了,素日饭馆的经营都由您说了算,我这分明是越俎代庖了。”“太太这是哪里话。”叶大掌柜忙摆手,“太太才是东家,当然饭馆的一切都该您说了算,我只是觉着太太太宽厚了,所以提醒太太一下而已……”说着,见季善视线看向了别处,顺着也看过去,就见是周氏在给客人们上菜,虽仍不敢看人,声音也很小:“几位客官请慢用。”,动作倒是很利索,一点岔子都没出。不由笑道:“这两日我想着太太说的,想让周妹子多接触些人,练一练胆子,后厨不太忙时,便让叶广打发她到前边儿来收拾,间或帮忙招呼一下客人,上一下菜什么的。昨儿她还连话都说不利索,今儿就已经好多了,真个是进步神速,指不定要不了多久,便能独当一面了呢。”季善笑道:“独当一面暂时不敢想,能比之前强,再不轻易受人欺负,被欺负了也不敢吭声,更别提反抗,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总归慢慢儿来吧。也辛苦您老了,每日经营饭馆已经够忙够累了,还得替我cao心私事,等下次我相公休沐时,一定让他代我好生敬您几杯,聊表感谢。”心里委实舒了一口气,只要周氏真能适应飘香的忙累,真能历练得比以前强就好,至于她对她有意无意的疏远,就由得她去吧,那到底是她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忽喇喇就没了,总得给她时间接受与适应才是。不几日,季善定制的烧烤架子都好了,她遂又去了一趟飘香,教授了一下叶广怎么做烧烤。从牛rou羊rou到五花rou,从鸭胗鸡心到排骨再到各色素菜,都先码好了飘香自制的料,就在门口放在铁板上,烤得“滋滋滋”的直冒油,也烤得一整条街满是焦香鲜辣的香味儿,跟钩子一样,立时把吃客们的心都勾了去。飘香再次在本就已日日满座的盛况下,人满为患,自叶大掌柜以下,店里众人也都是越发忙得脚打后脑勺,却反倒更加的干劲十足,生意好,就意味着他们的工钱会更多,家里的日子也会更好过,谁能不高兴的,便是再辛苦,心里也是甜的!直把才模仿飘香倒腾出了火锅和其他菜色的一些店家们弄得个满心的气苦,他们还指着火锅赚一笔呢,结果飘香已经不流行火锅,改吃烧烤了,也把吃客们的魂儿再次都勾了去,是要闹哪样嘛,怎么偏就他们家这么多新花样儿呢?可再气苦也阻挡不了吃客们一拨一拨奔向飘香的脚步,只能眼睁睁看着整个二月,都是飘香独领风sao,赚了个钵满盆满,惟有在心里发狠,花无百日红,就不信你们能一直有新花样儿!这话要是让季善知道了,肯定要给众店家再补一刀,她还真就能一直有新花样儿。只别人心里怎么想的,她自是无从知道,自然也就不会因此烦扰,眼见出了二月,进了三月,天气终于开始暖和起来后,怕冷怕得要死的她,才终于觉得整个人都活了过来,浑身也精神轻巧多了。这日因日头甚好,季善在家闲来无事,便把她和沈恒冬日的大衣裳,还有被褥都翻了出来晒,连同周氏屋里的被褥,也一并搬到了院子里晒。杨嫂子见她晒被子,也有样学样,翻了孟竞的和他们夫妇的出来晒,一面与季善闲话家常,“过几日黄太太家迎新妇,沈娘子要去吃喜酒不?黄三少爷听说今年才十八呢,比我们家二少爷小了足足四岁,竟也要娶亲了,我们家的二少奶奶却还在哪儿都不知道,也真是有够愁人的!”季善笑道:“黄太太虽请了我去,可我与他们家的宾客都不熟,到时候干坐着也是难受,所以不打算去呢,就提前去给黄太太道个喜,到了正日子,让我家相公随孟二哥一道去坐席吃酒就是了。”说着,踮脚把手里的被子搭上了竹竿,扯得平平整整的后,才又道:“孟二哥的亲事你就别cao心了,他自己心里有数的,等这次秋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