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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保重!”说完再次深深看了季善一眼,这次真头也不回的去了。余下季善直至他的背影都消失不见好一会儿了,方重重吐了一口气,吩咐杨柳,“把家里的下人都召齐了,我有话吩咐。”沈恒迫不得已上了战场,打硬仗去了,那她就必须给他看好了后方,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才是!杨柳见她分明眼里还有泪,却腰背笔挺,整个人气势瞬间不一样了,不由又是敬服又是叹息,大爷与大奶奶真的都太不容易,也太坚强了,这世间有几个人能在他们这个年纪,做到与他们一般的?只盼老天爷一定要保佑他们顺利度过这次的难关!等见过所有下人,吩咐完他们打此刻起,必须看好了门户,所有人要进出县衙后宅,无论是什么事,都必须先征得季善的同意后,季善又亲自把县衙后宅各处都巡查了一回,该加固的加固,该堵死的堵死……总归务必要保证就算真有敌人来犯,也绝对让其踏不进县衙后宅一步。之后季善也没闲着,又去前堂与周鲁两位师爷碰了个面,请他们晚间务必要守好大牢和卷宗室,不能再让人犯有任何的折损后,眼见天色暗了下来,方回了后宅去。杨柳和李mama见她满脸的疲色,都心疼不已,杨柳因道:“大奶奶,您午饭就没怎么吃,不然这会儿先吃饭,吃了再睡一觉,好歹先缓缓吧?您不是说,就算真有敌人来犯,也肯定是夜深人静之时了吗,现在还早呢。”李mama也道:“大奶奶,我让厨娘炖了老母鸡汤,您先喝一碗吧?您这些日子看着看着就瘦了,真的该好生补补了。”季善满心都在惦记着沈恒,也不知沈恒那边怎么样了,哪有心情吃饭,不过想到今晚十有八九不太平,还是点头道:“嗯,那就摆饭吧,我吃了睡一觉,晚上才不至精神不济。”杨柳便忙让人摆了饭,季善强逼自己就着rou菜吃了两碗饭,又喝了两碗鸡汤,才让杨柳和李mama也去吃饭,她自己则整理起事先已备下的加长加粗的绣花针来。今夜若真有歹人上门,只要敢靠近她半步,她立马扎瞎对方的眼睛!心里有事,躺下后自然也是睡不着的,但季善仍逼自己养了一个多时辰的神,听得外面越来越安静,连偶尔一声虫鸣都清晰可闻后,方起身换了身利索衣裳,等待起待会儿极有可能的战斗来。却是等来等去,都没等到外面有任何动静,到处都安静得跟此番之事发生前博罗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倒让季善不由怀疑起,莫不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到得三更,李mama上了年纪的人,渐渐已忍不住在一旁打起瞌睡来,杨柳倒还熬得住,小声与季善道:“大奶奶,您饿不饿?要不我给您做碗杏仁露去?……那我给您沏盏浓茶来?”季善仍是摆手,“现在不想喝……你陪我去院子里站站吧,也不知道大爷那边怎么样了?瞧这满天繁星的样子,肯定下雨是指望不上了,天公可真是不作美啊。”杨柳忙道:“大爷吉人天相,一身正气,一定能遇难成祥,逢凶化吉的,大奶奶就别担心了。再等一会儿若还没有情况,您就安心睡一觉,等您醒来,肯定大爷就回来了。”季善苦笑道:“若真能如你所说,那该多好……咦,怎么那边的天那么红,大爷是说突发山火的是丽水镇吧?可我怎么记得,丽水镇不是那个方向……”杨柳忙顺着她的视线看起来,也皱眉道:“是啊,丽水镇好像是相反的方向啊,难不成其他地方也发生山火了?那老百姓也太可怜了,不管是天灾还是意外,到头来受损的都是他们啊。”季善“嗯”了一声,“总归最苦的从来都是老百姓。杨柳你让人给我搬个梯子来,我爬上去瞧瞧呢,我怎么觉着发红的地方好像是县衙大牢,不会是那边失火了吧?”杨柳惊道:“难不成……还是来了?要真是县衙大牢让人放了一把火,那些犯人关在牢里只有等死的份儿,可若把他们移出牢里却更危险,谁知道歹人会不会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况他们都好手好脚的,自己也会跑啊,可真是太阴险了!”季善沉声道:“先别说这么多了,让人搬梯子来是正经,再把家里所有人都叫起来,把门户给我看死了!”杨柳这才不再多说,小跑着叫人搬梯子去了,屋里打瞌睡的李mama也被惊醒了,帮着叫其他人去了。很快季善便就着梯子,爬到了与房顶齐平的高度,果见起火的方向正是县衙大牢,还隐隐听得见“失火了,失火了……”的喊叫声,在深夜里传出老远。不由无声冷笑,山上放了一把火不够,还在县城也放了一把,看来还真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可惜沈恒和她绝不会让他们如愿的!等她下了梯子,吩咐家下人等的脸色和声音便越发冷肃了,“县衙大牢就算起了火,他们也绝不会得逞的,等见那边得逞不了,他们肯定就会来我们这儿了。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保护好我们的家,也保护好我们自己,等打赢了这场仗,大爷和我都绝不会亏待了大家!”家下人等自浚生以下,忙都齐声应了“是”。浚生随即便带着男仆们守大门去了,季善则把丫头婆子们、连同陈三姐张小妹等人,都集中在了自己院子的花厅里,也好彼此照应。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开始有了喧哗叫骂声,“开门,快开门——”“识相的就快开门,把钱财和女人都交出来,否则老子放上一把火,你们所有人都在里头等死吧!”“老子打家劫舍这么多年,不知道砍死过多少人,别以为老子是在吓唬你们,老子的大砍刀可不是吃素的……”还隐约有大力撞门的声音。厅里所有人脸上都有了害怕之色,季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先吩咐了青梅一句:“你把小妞妞的耳朵捂好了,别让她被吓着了。”方拔高了声音,与其他人道:“都别慌,就算是咱们后宅的大门,也结实得很,墙更是又高又坚固,他们打不进来的。也别怕他们放火,这可是县衙后宅,跟县衙一样,都是官府的财产,不管他们真是打家劫舍的土匪,还是乔装的,都绝不敢放火的!”顿了顿,又道:“他们人也肯定没我们多,还分了几拨,既然来了咱们这儿,可见大牢那边他们并未得手,那我们便已经成功一半了。只要我们坚持到天亮,他们只能落荒而逃,我们就另一半也成功了,大家一定要打起精神来,自古‘邪不胜正’,该慌该怕的可不该是我们,而该是他们才对!”众人让季善这般一说,又见她满脸沉着,纹丝不乱,受到感染,也都稍稍平静了些,纷纷道:“大奶奶/夫人说得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