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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就停不下来:“他满心满眼都是你,为你学画画,学发短信,学做蛋糕,学着不依赖别人生活,学着忍气吞声,连难得出趟门都想着给你买礼物,睡觉都抱着手机,生怕你回家找不到他……他对你那么好,那么喜欢你,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别这么作践他啊!”“婚礼那天他多开心啊,我没能去参加,他给我发了很多照片,他说他很幸福,他会跟你在一起幸福一辈子。”叶钦说着,眼眶渐渐红了起来,神情痛苦而自责:“他什么都不告诉我们,什么都憋在心里,他说自己很好,我就信了,我怎么就信了呢……”听着这些话,周晋珩只觉得胸腔里越来越空,有什么抓不住的东西在飞快流逝。他看见叶钦垂在身侧攥紧的拳头,全然没有躲避的念头,甚至希望这拳头快些落在他脸上,越重越好,最好能盖过心脏被蛀空的痛。大约是怀着跟程非池一样信守承诺的想法,叶钦最后也没有动手。他睁着通红的双眼狠狠瞪周晋珩:“但凡你多给他一点关心,哪怕只有一点点,他也不至于孤零零地死在那座荒山上。休想从我这里打听到任何可能让你觉得良心好过的消息……你没有心,你不配。”经过几天的观察,小林发现周晋珩比之前更沉默了。从前被吆五喝六惯了,突然闲下来,也没有什么紧急状况需要处理,这让小林很不适应,工资也拿得不太安心,毕竟当初接这个工作之前,人事部的提醒过他这位主子很难伺候。现在的周晋珩一点儿也不难伺候,除了工作就是回家睡觉,不喝酒不抽烟不飙夜车不混夜店,乖得让人简直想给他颁发娱乐圈最敬业劳模奖。对此有所察觉的还有粉丝。历史剧开拍没多久,在剧组外面蹲点的前线们就把接送上下班的礼物从鲜花、咖啡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换成了人参含片、维生素、膏药贴等养身物品。这天小林抽空上超话里转了一圈,前线们发的图透下面的讨论都围绕“珩珩最近怎么又瘦了”展开,其中有个前线妹子说她从开机就在剧组附近驻扎,周晋珩每天最早上工最晚回酒店,没戏拍就在房间待一整天,都没见过他出来吃过饭。妹子们在这层评论下面纷纷表示担心哥哥的身体状况,看得小林也忧心忡忡,抬头看前方吊着威亚悬在半空中的周晋珩,心想这样下去怕是不行,今天得出去买点好吃的给他补补,顺便旁敲侧击地问一问,看他是否还是因为易先生的离开心情沉重,或许还可以作为年长者开导开导他。孰料腹稿才打了一半,周晋珩那边就出事了。吊过威亚的都知道,由于重力全部集中在身体接触威亚的部位,会产生强烈的压迫感,短暂的脏器疼痛和皮下淤血在所难免。最近几天周晋珩身上就被勒出了多处淤痕,要不是有一天小林不知道他在休息室里换衣服,没敲门直接进去,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身上伤成什么样子。当时经小林提醒,周晋珩也只是扭头看了一眼肩背,手臂伸到后面揉搓几下,轻描淡写地说没事。可现下的情况任谁也不能用一句没事揭过去了——因为cao控威亚的工作人员的失职,在从空中下落时,周晋珩的身体仍在剧烈摇晃,那边就急急将吊臂上的绳索松开,导致他难以把握平衡,在落地前身体重重撞到墙面,除了衣服下面看不到的部位,额头、脸颊、嘴角当时就产生了几处见血的擦伤。小林急得跳脚,把周晋珩交到医护人员手中后,就代表公司去跟剧组讨说法。两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剧组那边的负责人点头哈腰地道歉,并承诺会严惩涉事员工。幸好周晋珩那边反馈过来的检查结果是没有伤筋动骨,只是破了相没法继续拍摄,剧组一下子给了半个月的假,保证会协调好拍摄进度。得到满意的答复,小林跟公司交了差,这才回去找周晋珩。即便所有人都压着消息不想传出去,拍摄现场还是乱成一团。几个在剧组蹲点的粉丝听到动静赶来,捧着相机对着事故现场一顿猛拍,看见小林就一窝蜂围上来问他周晋珩是不是出事了,小林一概避而不答,埋头向前走。好不容易躲开粉丝们的围追堵截,又在休息室门口碰到一个人。是个年轻男人,面容清秀,打扮斯文,看见他先礼貌地打招呼,随后问:“请问周晋珩先生在这里吗?我是他的朋友,如果您不放心的话,麻烦进去帮我转告一声,就说方宥清找他。”三分钟后,小林引方宥清进到周晋珩的专属休息室,带上门出去时还从门缝里打量来客几眼,他看见方宥清拖来一张凳子到周晋珩的躺椅前坐下,轻车熟路,仿佛这里是他们俩的家。周晋珩正在闭目休息,听见门关上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向坐在身边的人:“你怎么来了?”“出差路过,听杨成轩说你在这里拍戏。”方宥清面上带笑,“听你这话,好像不太欢迎我?”周晋珩摇头:“没有,只是今天不凑巧,不方便招待。”“没关系,你这儿什么都有,我自己招待自己。”方宥清说着扭身拿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周晋珩刚要说这是他的杯子,方宥清已经喝上了,他便抿唇,什么都没说。“最近是不是瘦了?”喝完茶,方宥清又主动挑起话题,“拍戏很辛苦吧?我看外面你的粉丝送来不少补品,都在拜托你的助理照顾好你。”周晋珩这些天除了拍摄几乎都是一个人独处,习惯了安静,此刻也没有什么交谈的欲望,只“嗯”了一声,再度闭上眼睛。方宥清原本不是爱说话的活泼性子,这会儿不知怎么了,开始没话找话地跟他聊天,一会儿说起最近看了他演的一部戏觉得很有意思,一会儿说到自己最近在学下厨,下次请他来家里尝尝自己的手艺,后来又说到下周的画展,问他有没有空来看。周晋珩从躺椅上坐起来,抬手按了按太阳xue,刚要说什么,被动作牵起的伤口疼痛弄得皱了下眉,方宥清立刻转身去桌上拿了棉签,蘸上酒精要给他擦:“你怎么总是这样,受伤了也不肯抹药,还是我来……”未说完的话断在周晋珩躲闪的动作中。只见他一边后退身体,一边抬胳膊挡方宥清伸过来的手,在掀起眼帘接触到方宥清错愕的视线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反应过度。片刻后,周晋珩把他手中的棉签接过来:“谢谢,我自己来。”看着周晋珩明明看不见伤口在哪儿,就拿着棉签一通乱抹,方宥清脸上的笑容险些挂不住。他想起三年前,周晋珩的骄纵暴躁比起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在他面前就能收敛大半,跟人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