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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您这是怎么了?”那人喘了两口气,冲苏伟摇了摇手,“酒喝得多了,胃里不舒服。”苏伟放下食盒,“奴才这有醒酒汤,您喝一碗压一压吧。”对方微微点了点头,“多谢公公。”苏伟把食盒打开,汤还没端出来,只听一阵呕吐声,一股异味幽幽传来。苏伟赶紧招呼两个小太监来打扫,又上前帮人拍拍背,看这人面红唇紫的很是担心,遂开口道“大人醉酒至此,怕要御前失仪,不如跟奴才去偏殿休整休整吧。”那人吐完了,虚弱地站起身冲苏伟道,“有劳公公了。”苏伟把人送到偏殿里,喂下一碗醒酒汤,又寻了一名小太监来看顾。临走时,对方支起身子拉住苏伟道谢,“敢问公公名讳,在哪里当差?鄙人改日定送上谢礼。”苏伟连忙摆摆手,“大人不必客气,奴才苏培盛,在四阿哥手下当差。”“啊,原是四阿哥的人,”对方点点头,“鄙人年遐龄,任内阁学士,改日碰到四阿哥必好好谈提一提公公今日助人之举。”年遐龄?苏伟愣了一下,躬身道,“多谢大人,这都是奴才该当做的,不值一提。奴才还要伺候四阿哥,就先告退了。”走出偏殿,苏伟脑子里还在打转,这人的名字着实有点儿熟,年遐龄,年……一条线索在苏伟脑中闪过,年羹尧!年氏兄妹的父亲。朝宴过后,苏伟跟四阿哥提起了年遐龄的事儿,但却没有办法特意提醒四阿哥去留意年家人,他总不能说年大人的儿子未来会助你登基吧。不过,四阿哥是慧眼识珠的,听了苏伟的描绘,四阿哥对这位没有丝毫架子,对奴才都彬彬有礼的内阁学士顿生好感。康熙二十九年二月十八苏伟一早等在阿哥所的正门口,约在巳时,一个公公领着一个粉色蝶穿百花团纹长裙的女子,另跟了名浅绿色宫装的丫鬟缓缓而来。到了近处,苏伟一躬身,“李格格安,奴才苏培盛,奉四阿哥之命,来迎小主的。”“苏公公请起,”一个颇为娇俏的声音道。“谢李格格,”苏伟站起身,领路的公公到苏伟前一拱手,“苏公公,李格格就交给您了。”苏伟一低头,“多谢这位公公了。”进了阿哥所的大门,李氏左右看看,微笑着冲走在前头的苏伟道,“苏公公是贴身伺候四阿哥的?伺候多久了?”“回李格格的话,奴才在四阿哥身边,有近七年了。”苏伟恭谨地答道。“七年啦,”李氏捏捏手指,“能伺候这么久,苏公公一定很得四阿哥器重。”苏伟微微一笑,“是主子宽宏,不嫌奴才粗苯。”“苏公公太谦虚了,”李氏一乐,“小女初来乍到的,以后还要苏公公多多指教呢。”苏伟转身低头道,“小主客气了,格格若是有事儿直接吩咐就好。”苏伟一路将李氏送到正三所中院东厢房,跟在李格格后的小宫女向苏伟一俯身,“小婢喜儿,有劳苏公公跑一趟了,这点儿小巧给苏公公喝茶用。”一只颇为别致的荷包递到苏伟手里,约莫是二两银子,不算多、不算少,苏伟接过荷包,躬身道,“谢小主赏赐。”李氏进院,并没有立马得到四阿哥垂青,和宋格格当初一样,被晾在后院一个多月。不过,李格格与宋格格不同,对此完全没有在意,每天都玩得很开心。一会儿踢毽子,一会儿打双陆,一会儿去御花园逛逛,一会儿到后院井边看看。过了没几天,就和大阿哥、三阿哥院子里的格格玩到了一块儿,常结伴去御花园逛,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宋格格完全两种风格。三月皇上移驾畅春园,特意在讨源书屋给阿哥们辟了读书的地方。是以,众位迁宫的阿哥都被接到到了畅春园居住。苏伟第N次的为四阿哥收拾了一大堆箱子,坐着马车浩浩荡荡地出了皇宫,驶进畅春园。畅春园,曾经的三山五园之首,康熙爷驾崩之地,一堆的传说,一摞的慨叹。可惜的是,现代人只能从残留的两座琉璃山门一瞥当年的胜景。不过,苏伟是有幸的,他坐在四阿哥马车上,晃荡着双腿,随着銮驾的庞大队伍,缓慢地驶入了这座皇家园林。没有所谓的雕梁画栋、红墙绿瓦,有的是与皇宫完全不同风格的娇媚。掩映在绿树丛荫中的卷棚瓦顶小屋,有不知品种的花卉开在石路两旁;玲珑的流水在乱石间缓缓流过,激起的水花或溅起几只小虫;竹林、柳林中或有仙鹤驻足,或有孔雀翩飞。若不是凌乱划一的脚步,马踏石子的清脆,苏伟会以为自己到了仙境。四阿哥被安排到了讨原书屋旁的承露轩居住,苏伟利落地指挥小太监们收拾屋子,摆放物品。这次跟着来的大太监有张保、王朝倾、刘裕、岳久,除了木头一样的张保,其他太监自然是惟苏伟之命是从。阿哥们居住读书的地方位于畅春园的西花园,并不在畅春园的主体部位。不过西花园内湖泊遍布,各建筑都是临水而建,别有一番姿色。水边杨柳依依,虽是三月,却已经有了翠绿的颜色。离开红墙黄瓦的皇宫,苏伟像是脱了笼子的鸟,回到水里的鱼,站在湖边大口的吸气。拜见过皇上的四阿哥,回到承露轩时,正看到他的贴身大太监站在湖边的石头上拼命的呼吸,嘴角带着难掩的笑意,一张清秀的脸在绿枝掩映中更显白皙。没有高高耸立的皇墙,眼前是一片碧绿的水连着碧绿的堤,苏伟很想哇哇大叫两声,发泄出心中的黑暗情绪,不过深入骨子的规矩还是让他抑制了一时的冲动。平静下来的神经在缕缕春风中突然感到一丝异样,猛地回头,四阿哥背着手站在树下,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主子?”苏伟下意识地一迈腿,却忘了自己站在石头上,一脚踩空,人向前扑了过去。电光火石间,四阿哥几步上前,一把揽过倒下来的苏培盛,惯性作用下,苏伟一头撞在四阿哥的肩膀上,脑袋发出砰地一声。“唔!”苏伟捂着被撞的额头,呲着牙。四阿哥无奈地瞪他一眼,“总是这么莽莽撞撞的,自己站在石头上自己都忘了。”苏伟瘪瘪嘴,偷瞄一眼四爷,却刚好看到对方的下巴。恩?苏伟一激灵,迅速挣脱四阿哥的怀抱站起身。跟着四阿哥的太监、侍卫此时都或低头,或背身,除了一个硬邦邦的直视他们的可以直接忽略的张保外,貌似没什么人注意到刚才的一幕。苏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多谢主子相救,奴才下次一定注意。”四阿哥撇他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向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