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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是爷跟着遭罪。”苏伟咧了咧嘴角,随即又挺着胸脯道,“主子的仪仗太威风了,我起初听见十三声锣响,还以为是其他王爷呢。”四阿哥轻笑一声,转过头道,“当初爷迎了仪仗回来,是谁说那大伞小伞,窝瓜冬瓜的,一看就扰民的?现在得了好处了,论起爷的威风来了?”苏伟扁了扁嘴,挠着后脑勺道,“爷一向低调嘛,以前贝勒的仪仗也没用过几次。这一次会不会太声势浩大了,回头让御史弹劾了怎么办?”“你当御史像你这么闲呢?”四阿哥伸手把苏伟的凳子拽到身边,苏伟在凳子上晃了两晃,“回头让人把你帽子上的封毛做得厚一点,耳朵都冻红了。”苏伟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点点头。四阿哥弯起唇角道,“这一回,也就是让人知道西来顺跟爷的关系。爷用的是京中行走的仪仗,到自己的铺子里吃顿饭,又有什么打紧?只是日后,你这里,少不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来攀关系,打听消息就是了。”“那个不怕,”苏伟夹起一筷子白菜,见自己的碗离得远了,到四阿哥的碗里蘸蘸,“等我把他们的荷包掏空了,再让人扔出去就行了。”“主子,”两人正说着,张保躬身而入,递给四阿哥一封信,“傅鼐大人递上来的。”四阿哥放下筷子,擦了擦手,接过信封,苏伟好信儿地探头去看,只见信头上写着,“罪臣马齐请雍亲王安。”四阿哥嘴角微弯,苏伟瞪大了眼睛道,“这个马齐总算肯接招了,不枉咱们费了那么长时间的劲,我还以为他在八贝勒的监管下挺舒服的呢。”“马齐是有实才之人,”四阿哥继续看着信笺道,“他任左都御史时,就与理藩院尚书同列议政大臣。当初大清与俄勘定边界,也只有他敢上书称,理藩院所有文书,除满蒙文字外,还应以汉字书写,用以留存后世。群臣保奏之事,他确实是被牵累的。皇阿玛那儿估计也是气他没有听从圣旨,置身事外罢了。权当用他做个筏子,要不了多久,就该重回朝堂了。”“一家人贬的贬,关的关,”苏伟将片好的兔rou放进刚滚起来的鸡汤里,“就算重新出仕了,估计也得憋口气在心里。”“他要是不憋口气,爷还拉拢不到他呢,”四阿哥看着信笺眉头渐渐蹙起,“当年,皇阿玛第一次亲征噶尔丹,他与大学士阿兰泰、尚书佛伦等人为首,分三班值宿紫禁城,辅佐二哥理政。阿兰泰支持太子,佛伦支持大哥,只有马齐,像块茅坑里的石头,任索相、明相如何威逼利诱,就是不倒向任何一方。如今对于胤禩,他估计也是厌恶透了。”苏伟嚼着兔rou,见四阿哥放下信笺,眉头紧锁,似乎有了麻烦事儿,“怎么了?马齐还是不肯投诚吗?”四阿哥摇了摇头,“不是马齐的问题,是他信中向爷提起的一件事儿。安郡王丧仪期间,马尔浑手下的辛者库都统雅图跟齐世武几个常有来往,安郡王府似乎毫不知情。”“一个是八贝勒外戚,一个是太子心腹,”苏伟咬着手指头思索,“这是太子那边要窝里反,还是八贝勒后院要起火啊?”“都说不准,”四阿哥慢慢端起酒杯,“不过老八一向心细,安郡王丧仪又是他全权负责的,若说他对雅图亲近太子一派之事全然不知我却不太相信。”苏伟呆了半晌,突然冒出一头冷汗道,“可别是太子跟八阿哥联手,要对付咱们吧?”四阿哥看了苏伟一眼,没有作声。天家之事,万种可能,即便今天不是,也总有是的那一天。雍亲王府出了腊月,不用再日日赶到宫里去,福晋难得邀了西配院各位小主在自己屋里饮宴。屋里滚着地龙,烧着炭盆,很是暖和。福晋叫人在内室地上铺了张厚厚的毛毡子,三个小阿哥被摆到一处咿咿呀呀地滚作一团。看着孩子们热闹,李氏拉着伊尔哈的手道,“这孩子如今也爱美了,妾身还得厚着脸皮央福晋给好生做几套衣裳呢。”福晋也是难得地开颜,伸手拉过一旁的茉雅琦道,“不用你说,我也早惦记着了,不只衣服,这装点头面都得打起来了。格格们都开始有了应酬,咱们王爷的两颗明珠可不能落了下乘去。”“福晋,”伊尔哈眼眸亮了亮,冲福晋俯了俯身道,“女儿和jiejie能不能也在府里摆小宴,招待一些姐妹来玩?”福晋闻言勾起唇角道,“当然可以,如今建府的皇嗣里,除了你们大皇叔那儿,也就咱们家的女儿长成了。你们两个做东,拜拜花宴,也是给你们阿玛长脸。”伊尔哈一听,连忙拍起巴掌,叫李氏点了额头道,“也就是福晋宠着你,人家的格格哪像你这样活蹦乱跳的。”茉雅琦抿起唇角道,“meimei虽然活泼,但规矩从不出错,李额娘倒不用担心,”又转过头冲福晋道,“等入了春,我和meimei拟了邀请的单子来给福晋看。”福晋微笑着点了点头,一屋子热热闹闹的,只年氏坐在一旁,消无声息地盯着几个小阿哥看。耿氏看了看自家的弘时,温和着开口道,“这些日子王爷倒是很惦记几个小阿哥,时常叫人抱了去看。”“可不是,”钮祜禄氏插嘴道,“也不叫乳母嬷嬷们跟着,就单那么抱了去,这三个凑到一处都能把房顶掀开,倒不知王爷是怎么哄的,偏那东小院跟铁桶似的,一点儿信儿都透不出来。”诗玥闻言抿了抿唇,压了嗓子开口道,“王爷身边那么多伺候的,还能照顾不好几个孩子?想是王爷忙着政事,不便嬷嬷乳母们来来往往的。我倒觉得几个孩子常玩在一处是好的,等长大了就更亲近了。”“诗玥说的是,”福晋微微弯了弯唇角,“王爷事忙,也是惦记几个孩子,等长到七八岁了,就该都搬到前院去了,咱们也没什么好cao心的。”福晋既这样说了,大家也都不再多提,待用过午膳后,便各自告辞离去了。诗瑶着人撤了席面,进到内厅时,见着福晋倚在踏上,秀眉紧锁,便试探着上前道,“福晋可是想着刚才钮祜禄小主的话?”福晋看了诗瑶一眼,长叹口气道,“我与王爷说是夫妻,其实还不如陌路人,他那个院子防的那么严,也不知是防着外人,还是防着我。”诗瑶抿了抿唇,上前一步道,“福晋别瞎想了,王爷做的都是大事,自然得防着隔墙有耳,哪跟福晋有什么关系呢?”福晋摇了摇头,思忖片刻开口道,“我之前让你找人盯着苏培盛,你安排了没有?”诗瑶一愣,垂下头道,“早先是安排了的,可后来苏公公清了府中一大批奴才,奴婢看中的几个都叫先后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