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我全家都是穿来的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26

分卷阅读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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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谁,到底该怨谁?

“你起来吧。”马老太发现李秀眼神都没了聚焦,说道。

李秀被马老太这么一叫,晃过了神,急忙晃了晃脑袋。

她这半辈子经历只教会了她一点,向前看,要是总向后看,她压根活不到现在。

“大娘,过去的,就是这样。

人都说,一家不知一家事,关上门过日子,谁又知道谁家到底咋回事?我把我的底都告诉你,说一句谎,天打雷劈。

大娘,我今日跪在这,就是想求您,带我一个。

求您了。

我想学做点心。我一定会拼了命的干。

我也懂,您那烤炉房门为么锁上,那是手艺,一辈子的吃饭手艺,轻易不会教人,更何况是我。

可我,还是厚着脸皮跪在这了。开口还求得是想做点心。

但我不是贪心,真的。

是俺家有个宝子,他就剩我这个娘了。

他还小,离不得人,两岁正是不省心的时候,他要是跑跑跳跳没看住,也?也没人会细心帮俺瞅一眼娃的。

所以我走不得,不能出去,也就没厚脸皮求大娘带我出去卖点心,而是想做点心。

再一个,我听大伙私下说,福生兄弟要张罗开春家家盖二层小楼。

别说二层小楼了,大娘,就我家这个情况,就是盖个大瓦房,只凭我一个人四工分,说句实在的,我也盖不起。

您想想,到时候万一大伙都搬家那种私下说的小楼里,俺家盖又盖不起,又不能和人合在一起住,俺们娘俩会不会就得?

我是真怕,怕大伙到时嫌我们娘俩是累赘,我眼下最怕的就是大伙给我们娘俩赶走。

我承认,我这人心眼子多,大娘或许不喜我,但是大娘,就剩我和宝子了,我能活到今日,也是心眼子救了我。

我确实是见到大娘挣了银钱,才想着贴上来。

因为没招了,靠工分不够盖房,就是能欠公家钱,也得有招还。别人一家好些个挣工分的,我就一人,不够还不说,还贪心想给宝子供念书,就得想办法寻更挣银钱的。”

马老太忽然问道:“你就不打算再走一家了?”

李秀猛摇头,一双泪眼直直地看向马老太:“大娘,要是我能挣银钱,供养的起我儿,找男人作甚啊?我这辈子,找那俩,哪个让我过好日子了?”

马老太莫名觉得这话很是对。

李秀没说出口的是,她甭管将来有银钱没银钱,带着娃只要离开大伙,她们娘俩命会更差。

眼下甭管大伙是心善还是看赵富贵面子,至少不欺她们。要是去了外村,无依无靠。没银钱,看人脸色过活。有银钱的话,有钱还不如没钱呢,因为备不住都会没命。家里连个壮劳力都没有,孤儿寡母手中握钱,这不等于再害自个命嘛,再藏着掖着早晚也会被惦记上。

马老太挥挥手,她说她要想想,打发李秀走。

李秀出了宋福生家,站住门口回头看,眼里有焦急等信的盼头,也有怕马老太不同意的担心,但最终她攥了攥拳,心想:

如果大娘真给她个机会,真的让她学做点心,她会几年都不出村,家里缺用的,也让他们这伙人往回捎,不出村,让马老太心安。

第二百四十七章三更(为月票2650+)

马老太在李秀走后,就感觉很累,情绪不是很高,忽然想躺会儿。

躺会也不能睡,因为得等着大伙歇工,一会一起吃饭,吃完饭再等他们干会活,她就得安排家里的那几个人,找间破房子先拾掇出来,再充作烤炉房。

两个烤炉房不在一起,务必得给胖丫单独弄间小房做蛋糕。

可眼下,他们这面剩下的房子,都能到剩下房子的程度,就可想而知,早破烂的不像样了。

要是房子还挺好,他们这伙人早就会占用,堆柴火也不会让房子闲着。也就是说,找间能对付用的房子,再给拾掇出来,是个大活,不容易收拾呢,修修补补的。

总之,她困,也累,但是还真不能彻底歇下来,等会儿一堆事呢,也就是直直腰罢了。

马老太本来都已经爬上宋茯苓那面的炕,去拽被垛了,想取一床棉被盖身上,要不然冷啊,炕热,可是对付住的房子,墙四处漏风,想拽被子盖身上,免得躺下冷。

可枯草般的手,碰到柔软的被,一看人家那一条条棉被叠的整齐干净的,低头瞅了瞅自个身上的衣裳,又将手缩了回来。

她脱掉身上的棉袄,将棉袄盖在脚上,上身只穿件打补丁的褂子就躺在炕上了。

“唉!”

马老太长长地叹了口气。

李秀说的那些话,信不信?

马老太:信。

虽说李秀的名声在她们这些婆子心里,实在是差到极点,但是李秀有一句话说到了她心坎上,那就是外面人怎么论名声,那看的都是表面,内里怎回事,苦是甜,好与坏,过日子只有自个才晓得。

不知为何,马老太脑中此刻转悠的,也并不是关于让不让李秀学做蛋糕的事,而是被李秀那些话搅合的,让她也想起记忆里那些乱糟糟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就比如,她以前在村里也名声差,差到没啥同龄妇人,乐意搭理她。

而不理她,人缘不好,可不止是因为她泼,爱撒泼骂人。

现在再回头看,这里面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一是:她也不想的,她早早的没了男人。

没了男人领着娃过日子的女人家,难处多着呐。

就最简单的,打比方搁村里打井水,猛的一下没拽动,张家大哥伸把手过来帮忙,以前三儿他爹活着的时候,就这种忙算个么,村里谁见了都会伸把手,也没人说啥。

可她该死啊,该死在她男人不是早早的就没了嘛,以前不算事的,男人一死就算事了。

张家嫂子不知从哪蹿出来,指桑骂槐,或者用眼睛剜她。

你说憋气不憋气,她干么了?整那一出,就像她和老张大哥有事似的。

气的她,要么忍,要么骂。忍是不符合她人性的,那她指定骂啊。

可就这么清楚明白的事,老张大哥帮忙给提桶水,就是没公道,她这么占理的事,竟然能长十张嘴也说不清。

因为村里那些娘们,一个个只要听张嫂子讲半句,都不带听全的,就能唾沫星子横飞。

一个个不提挑水的事了,开始撇嘴猜她年轻指定守不住,哪个哪个村里有像她这样的,就和野汉子勾搭过,完了被发现给人家日子搅合的都不行不行的了。

听的都能气炸肺。

那时候三儿他爷还没去世呢,在外面听说她跟谁又吵起来了,因为老张大哥和人家媳妇干起来了,跟人家媳妇掐架,这是要抢老张啊?也怀疑她,也给她摆脸色看。

总之,这只是顺手给提水桶,就这么小的事,最后就能闹成这样。

要知道过日子啊,又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像帮忙拽水桶这样的小事有很多,一年到头,田间地头的,总会有热心肠的帮忙,可到了最后,好些次都是结果闹得乌漆八遭。

一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