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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一点涂抹她脸上泛红的部位。男人的动作轻柔又细腻,唇角和黑眸中还带着微不可察的得逞笑意。药膏清凉,他的指尖却是粗粝微热的,带着温度的触碰轻点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又变成滑腻的轻抚。不知道是不是过敏的缘故,容初觉得自己的皮肤格外敏感,男人任何细微的触摸好像都被放大了。没一会儿,他指尖抚过的地方就微微灼热,微妙的触感爬上她的头皮,又蔓延到她的后背——比过敏的地方还要酥麻。容初放在身侧的手都不自觉攥紧。她正要偏头挣开宴岑的手时,男人捏她下巴的指突然松开,随后毫无预兆地点上她下唇,不轻不重地揉弄了一下。容初:“!”做什么!!她嘴唇又没有过敏,这不是耍流氓是什么!!“起开!”容初一把打开男人的手,又夺过他手里的药膏,“我自己来!”说着她又小声嘟哝了一句:“不要脸!”宴岑舔了下唇角,自觉拉开距离。其实他刚才也是一时忘情……没忍住。这是他俩以前惯有的调情小动作,一般发生在有点激烈的接吻之后。那时候她总会在他怀里撒娇,说他亲得太凶,她嘴唇都麻了肿了,要他给她吹吹揉揉。宴岑也乐意满足她。可指尖按上去他才发现,她那样娇嫩水润的唇瓣被他按捏得失了形状是怎样的光景——无意又无声的勾引,他瞬间就沦陷……车内的气氛微妙又尴尬。又过了一会儿,酒店到了。下车后,宴岑指示助理道:“你去嘱咐酒店的经理,一会儿送一份清粥到1608。”另一侧下车的容初惊讶看男人:“你怎么知道我房间的号码!”男人弯了下唇边,“我也住这儿。”容初吸了口气,“你是不是在跟踪我?你变态吧!”“和你住一间酒店不叫变态,知道你的房间号也不是变态。”宴岑转身往里面走,语气里有很淡的轻佻。“半夜去敲你的房门,那才叫变态。”容初:“……你敢!”狗男人!他要是真敢大晚上来发sao,她就让居居是他此生唯一的孩子:)进酒店后,容初没有急着回房。她给文嘉发了条消息,让她下楼来跟容耀谈代言的事情。这家酒店在时装周内经常爆满,毕竟是离几个大会场最近的五星级,不少模特,摄影师,还有设计师都会在此下榻。容初正坐在大厅里等人时,手机上突然跳出Mg设计师的号码。设计师先是给容初吹了通彩虹屁,夸她多么专业多么机智才会想到加擦伤妆,掩盖掉过敏事故不说,还完全贴合服装和秀场主题。随后设计师又表示抱歉,说他根本不知道容初对花粉过敏。“其实之前的秀场是没有布置花的,后来我们另一位设计师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刚开始我是不同意的,因为鲜花成本太高了,但那位设计师说为了大秀完美,她愿意自掏腰包补足预算。”容初吃惊,“自掏腰包?哪位设计师啊?”“你应该认识,她也是中国的设计师,。”设计师用英文艰难地拼出中文发音,“Shu……yu,!”容初怔住。陈姝羽??反应过来后,容初牵唇无声冷笑。怪不得。怪不得她自己贴钱,也要把会场都布满花……容初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紧。好巧不巧,她这边刚知道真相,就看到一个黑发的纤瘦身影,款款从酒店大门进来。容初挂掉跟设计师的通话,迈开长腿大步向门口走去。既然她要往自己的枪口上撞,那她也不用给她留面子了。陈姝羽也看见了容初。她脸上僵了一瞬,又很快恢复笑意——甚至比刚才笑得还要得意。容初过敏成那样,居然还能绝对反击,她都快怄死了!可现在看见容初两颊上的微红,她又止不住有点暗爽。就算毁不掉她的秀,但让她吃了个大苦头,也算值了……容初走到陈姝羽面前,这才看到对方怀里居然抱了一小束玫瑰,应该就是从刚才的会场里拿回来的。容初火气更甚。她居高临下地睨着对方,连开场白都省了:“听说今天的会场是你布置的?”陈姝羽面上稍讪,但随即如常,“是啊?”她嘴角更扬,“你还满意么?”陈姝羽的笑挑衅意味十足。容初猫眼虚虚眯了一下,“是啊。”她也弯唇轻笑,“我还要谢谢你。要不是你,我也不会想到上擦伤妆——那今天这场秀就不会这么完美了。”陈姝羽吃瘪,脸上得意的笑意稍淡。她垂睫看着怀里的玫瑰,故意把花束往容初面前推,“那好啊,我也恭喜你了。”容初饶有兴致地挑眉。以前陈姝羽有多作妖,她也多少想起来一些。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这朵绿茶白莲功力更深,婊得如此一枝独秀。容初盯着陈姝羽的笑唇看了几秒,也笑着慢慢接过了花。陈姝羽有点意外。她惊讶的表情还没完全显露,就看到面前的人倏地变了脸。容初毫无预兆地扬起手里的花束,对着陈姝羽的脸狠狠打了下去。暗红色的花瓣纷纷飞落,陈姝羽惊叫一声,满脸惊恐,整个人都瑟缩起来。她的右脸上,被花刺划出两道深短的伤口。陈姝羽抬手摸到血迹,又发出一声更加惊悚的尖叫。“容初你——”“你记住了。”容初打断她,抬手指了下自己泛红的颧骨,冷声:“这是我还给你的。”说着她往前靠了一步,陈姝羽捂着脸,畏惧后退。“陈姝羽,你既然非要往我枪口上撞,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容初侧眸冷冷瞥她。“今天这事还不算完,你要是聪明,以后就不要再招惹我。否则,我新仇旧账,都连着跟你一起算!”陈姝羽冷笑,眼中划过一丝恨意。“跟我算账?好啊!那你就先把三年前打我的那个耳光还回来!”说着,她扬手冲着容初的脸就去了。容初早有心里准备。就在她要抬手制住陈姝羽的胳膊时,余光突然瞥见旁边出现了个熟悉的高大身影……她顿时改了主意——容初后撤偏头,动作极快,陈姝羽落下来的巴掌只轻轻擦过她的耳尖。下一秒,容初便重重跌坐在了地上。陈姝羽惊呆了。“我,我根本都没碰到你!”容初捂着脸坐在地上,用只有陈姝羽能听见的低声:“可是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