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言情小说 - 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至于人命……

史清婉冷笑一声,清丽寡淡的面容上泛上几分阴毒。

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到时候薛亭晚的铺子砸了招牌,堂堂永嘉县主摊上官司,惹上一身腥臊,坏了惠景侯府的名誉,看她还怎么勾引裴勍!

☆、第26章家访(二)

今日休沐,一大早,惠景侯府上上下下便开始扫尘除秽,将花厅收拾的焕然一新,等待贵客上门。

原是昨日接到了国子监要进行家访的通知,听说裴勍要亲自上门,惠景侯爷紧张了,薛桥辰激动了,宛氏笑逐颜开了,薛亭晚往嘴里抛了颗蜂蜜话梅——“不就是个家访吗?至于么!”

每日金銮殿早朝,天子御座右侧的侯爵王公之列中,有一门心思打瞌睡的惠景侯爷,有盼着早朝结束好练兵的勇毅王爷,更有侃侃而谈治国方略的裴国公裴勍。

惠景侯爷是个纨绔,可也是个惜才爱才的纨绔,一直以来,他对裴勍这位大器早成的肱股之臣都十分敬仰,更何况,上回裴勍施以援手,及时将受伤的薛亭晚带回了裴国公府医治,宛氏和惠景候还未来得及好生感谢裴勍一番。

只见惠景候一路将白衣上卿迎入花厅之中,笑着道,“裴大人,请上座!请上座!”

裴勍出身望族,诗礼传家,自然是及其懂礼数的。只见他婉拒了惠景候一腔盛情,只掀了锦缎白袍,落坐于宛氏和惠景候的下首。

薛桥辰巴巴地坐在裴勍身侧,又亲自给他端上一盏君山银针,“请裴大人用茶。”

裴勍接了茶,面上淡淡一笑,“劳烦世子。”

薛桥辰仰慕裴勍已久,前两日又得了裴勍译注的一书,日夜研读之后,更加感叹于裴勍的满腹经纶,译笔精妙。

此时仰慕的对象就在身侧坐着,薛桥辰双眼望着他,就怕一眨眼,发现这是个幻觉。

薛亭晚看着自家弟弟这副狗腿的模样,简直无语至极,只得移开目光,轻啜了口杯中香茶。

惠景候笑道,“今日裴大人亲临惠景侯府,真是蓬荜生辉!”

宛氏赞道,“裴大人身为女学上师,春风化雨,诲人不倦,日夜cao劳。我家这两个女儿顽皮,想必叫裴大人费心不少!”

裴勍此人,年少有高才,懂礼数,知分寸,生的俊美无匹,又是一副洁身自好的模样,没有哪家的母亲看了是不喜欢的,若是能得这样一位郎君做贵婿,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思及此,宛氏看了看自家的两个女儿——薛楼月年纪太小,不到嫁龄,薛亭晚性子太过跳脱,裴勍定是不喜……这贵婿,看来也只能是个白日梦咯!

裴勍略勾了唇角,“侯爷、侯夫人严重了。”

那厢,薛亭晚落座在裴勍正对面儿,夹了一片藕带,正百无聊赖地嚼着,她粉唇微嘟,双颊一鼓一鼓,听着这枯燥无味的寒暄之词,觉得比平日里上课还要乏味三分。

裴勍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对面儿的女子,掀开茶碗,饮了口君山银针——入口甘醇甜美。

一顿饭吃的劳心劳力,等用完了午膳,一行人在花厅用了些果子点心茶水,裴勍和宛氏、惠景候夫妇二人聊了一会子国子监家访的例行问题,场子便有些冷了下来。

裴勍一向不是什么好卖弄口舌之人,惠景候和裴勍尬聊了几句,肚子里的三两墨水便见了底,宛氏见状,便叫姐弟三人带着裴勍逛一逛惠景侯府。

……

惠景侯府之中,馆榭池台,处处匠心独运,颇得江南园林几分真趣。

方才四人刚出紫筠堂,薛楼月便说身子不适,先回浮翠坞了。

三人穿过题着“香雪分春”的长廊,越过浣景池,再一抬眼,便见前方有一扇月洞门,上书“枕湖”二字。

薛桥辰行在裴勍右前侧,一边带路,一边向身侧的白衣上卿讲解着惠景侯府中的一草一木。

因薛桥辰前几日读完了,其中有许多问题不解,逛完了惠景侯府后花园,便一个劲儿的把裴勍往他住的漱石坞带。

薛亭晚跟在两人之后,对自家弟弟心中的小九九颇感无语。

在床榻上躺着将养了几日,薛亭晚的脚踝已经恢复如初,后背上的擦伤也好了大半,可母亲宛氏不放心,仍叫她每日喝着苦药。

路过繁香坞不,转过一处八角飞檐的长亭,便入了漱石坞。

漱石坞遍植松柏翠竹,裴勍见此处林荫匝地,藤萝粉披,目之所及皆是苍润,颇有君子意趣。

白衣上卿提步入坞,无意间一撇,陡然驻足,冲檐下一樽朱漆莲缸扬了扬下巴,“这是……瓦松?”

那莲缸中并没有种植睡莲,而是摆满了十来个绘着繁复花纹的小瓷盆,里头载着株株绿植,根茎低矮,叶片圆润厚重,显得十分可爱。

薛桥辰见状,解释道,“这是阿姐亲自养的瓦松植株,好像叫什么……多rou。”

薛亭晚跟上前去,立在裴勍身侧,一双美目含笑望他,“裴大人也听说过瓦松么?”

多rou植物在南方一带十分常见,因常在瓦片上出现,依瓦而生,又被称作“瓦松”。

瓦松出了观赏之用外,也可入药。和中均对多rou植物可用于止血的疗效有所记载。

裴勍略点了头,“少时曾在书中读到过,也曾在南方一带见过,倒不曾在京城中见过此物。”

薛亭晚见他感兴趣,索性多说了两句,“此物在京中确实不常见。至于书中记载……前朝大家崔蒙正曾作盛赞国子监崇文馆瓦片上的“瓦松”,其中写到‘千株万茎,开花吐叶高不及尺,下才如寸’。崔蒙正认为瓦松生的雅致,还盛赞其品格……”

裴勍薄唇微动,接着她的话道,“进不必媚,居不求利,芳不为人,生不因地。”

薛亭晚杏眸一亮,粉唇弯弯,笑意晏晏地看他,“是了,就是这句!”

裴勍回望着美人儿笑颜,也略勾了唇角,展露出一抹浅笑。

男人长身玉立,一袭月白色衣袍纤尘不染,恍若神君。身侧的女子明眸皓齿,一袭绯色百蝶穿花立领鲛纱长衫,鬓间金钗步摇微微晃动,周身风姿艳绝,恍若神妃。

瞧上去,倒像是一对璧人。

薛桥辰挠了挠头,不知道自家阿姐从哪里听来的这篇古文,他只知道,自家阿姐一开始养这些多rou的时候,才不是因为它们品格高尚的喻义呢!

原是五六年前,薛亭晚突发奇想,非要亲自要养些花花草草,不料薛亭晚乃是没这方面的天赋,养什么死什么,就连号称来自大漠,极易栽种的仙人掌都养不活。

小亭晚抱着新养死的杜鹃花、芙蓉花、牡丹花嚎啕大哭,可急坏了宠女如命的惠景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