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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勒出他完美的侧颜。李诫也看到了赵瑀,将毽子用力一挑,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毽子稳稳落在窗前,他笑道:“送你一朵花。”赵瑀捏着毽子毛摇摇,“不好,我要梧桐花。”李诫抱着儿子走来,眼中是融融的光,“我去寻树苗,栽在你的窗前可好?”赵瑀噗嗤一笑,打趣道:“好啊,你再教儿子一手爬树的功夫。”想起当年隔窗相望,李诫难得脸红了,支支吾吾道:“那不是怕赵家人欺负你,暗中护着你嘛……”“老爷,”乔兰禀告道,“二门传话,曹先生从兖州回来了,正在外院书房候着。”“来这么早,定然还没吃饭,吩咐厨房给他送饭,哦,把我的也送过去。”李诫将儿子交给赵瑀,歉意道,“先公后私,我先看看他有什么急事,中午一定陪你们用饭。”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窝嚄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103章曹无离是为修堤之事而来。七、八月份是伏汛,紧接着九、十月份是秋汛,两个汛期相连,又是多雨季节,极容易形成伏秋大汛。因此李诫早就下令:辖内沿岸各地修堤固坝,不得出任何纰漏。至于河务银子,更是给得充足,按道理,不应该再有什么难事才对。曹无离呼噜呼噜喝完一碗粥,把嘴一抹,呲着大板牙说:“别提了,河工人手不足,可愁死我了。马上就是夏收,大家伙忙着收麦子,给钱都不来。大人,没有河工,我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这倒是问题,庄户人家把地看得比天还大,不能强行驱使他们修堤,而且地里的活计也不能撂下,否则粮食欠收,秋后又是麻烦事。李诫端着米粥,刚喝一口,就有了主意,“我这有现成的劳力,多了没有,五六千还是有的。”曹无离惊得倒吸口气,差点被口水呛到,“您说顽笑话吧?五六千?哪来这么多人?”“什么都叫你们想到,我还做什么巡抚大人?”李诫轻瞥他一眼,指指桌上的米粥,“我养了他们快一个月了,怎么也得帮我这个忙。”曹无离傻傻问道:“谁啊?”“灾民!”李诫口中吐出两个字,起身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照会,“征调灾民做河工,他们闲着也是闲着,有事做,还有工钱拿,肯定乐意。”曹无离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法子好……但是河南那边水退了,他们会不会半截走人啊?”李诫失笑:“你真是榆木脑袋,田地都淹了,什么也种不了,回去干吗?还不如在这里挣几个钱,而且河工管饭管饱,不比一天两顿稀粥强?”他挥挥手说:“行了,赶紧回去当差。我举荐你做经历,虽是个八品的小官,好歹也算踏进仕途。好好干,全省的堤坝我都交给你,干出个名堂来,气死那些瞧不起你的人。”曹无离不说走,涎着脸道:“大人,听说你得了两支鸟铳,给我开开眼吧。”“哦,你大老远跑我家,不是为修堤,其实是为看鸟铳?”“不不,主要是修堤,顺带看鸟铳。”李诫冷哼道:“你小子是不是还想打两枪啊?”曹无离顿时两眼放光,打蛇随棍上,一抱拳道:“多谢大人成全!”哪个男儿心中都有个铁血梦,曹无离心知,自己不是练武的料,这辈子都不能舞刀弄枪,可鸟铳不一样,不会拳脚的人也能用。火器营他进不去,可巡抚大人的大门他进得来!修堤着实是个辛苦活,风里雨里不说,难得是那一份责任心。李诫也不忍扫他兴,遂道:“后园子地方大,找一处没人的地方让你过过瘾。”时过巳时,恰是日头正好,园中月季盛开,一片浓绿当中,艳红粉黛玉白,碗口大的花朵在阳光下晶莹灼然,端的是灿花纷呈,惹人心醉。但曹无离此刻无心赏花,不错眼盯着李诫手中的鸟铳,“大人,弄好了没?”李诫摆弄一阵子,把鸟铳递给他,“一手托铳身,一手后握铳柄,里面有弹药,这是火绳,点燃了瞄准……对,瞄着前面,那堵烂土墙……你手别抖啊!”砰一声,灰尘碎石四散,土墙已然塌了一小块。曹无离手被震得生疼,咋舌道:“这要是打人身上,还不得少半边儿?”“倒不至于……”李诫说着,忽然面色一僵,没了声音,只是瞠目看着前头。曹无离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灰蒙蒙的尘烟慢慢消散,一个人影显现出来,尘满面,土满身,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发,木雕泥塑一般僵立原地。李诫认出来了,这是他小姨子——赵玫!赵玫应是吓得不轻,连哭喊一声也没有,傻呆呆看着他俩。曹无离更是害怕,赶紧把鸟铳往地上一扔,颤声问道:“姑娘,有没有受伤?”赵玫的目光投向曹无离。李诫默默后退一步,再退一步,努力彰显另一人的存在感。蓦地,赵玫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声,惊得曹无离浑身起栗,双腿发软,差点儿给这位跪下。赵玫指着他大叫:“鬼啊——杀人啦!”鬼?!曹无离一口气没上来,“我有错,我给你赔罪,怎么着都行,可我……是人,不是鬼。”赵玫瞅见李诫,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扯住他的袖子,委屈得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姐夫,我好好地逛园子,听见有男人说话,唬得我赶紧躲起来,可谁成想差点被打死!”她死死盯着曹无离,发狠道:“姐夫杀了他,给我出气!”李诫也是心虚,干巴巴地笑道,“好好,姐夫定会给你出气,咱们先回去梳洗梳洗,找个郎中给你看看……放心,姐夫定饶不了他!”后园子这场风波很快传到赵瑀耳朵里,她登时发急,逼着李诫把鸟铳锁进库房,嗔怪道:“还好玫儿没受伤,若是她有个万一,你让我怎么和母亲交代?”“这事忒寸,我特意挑了没人的地方,谁知道她偏巧躲在土墙后头!”李诫也是挠头,“唉,怪我怪我,脑子糊涂了,应提前清场子。”他连日没有休息,眼睛下头隐隐发青,赵瑀看了心疼不已,那点子火气也消散不少,“你先睡个回笼觉,母亲和玫儿那里我去调解。唉,这个曹无离,没他也生不出这许多麻烦。”曹无离垂头丧气杵在王氏的院门口,面色灰败,更显衰相。远远看见赵瑀过来,曹无离忙不迭作揖,连连哀求道:“太太,都怪我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