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田书屋 - 耽美小说 - 幽灵船长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

分卷阅读9

    舅舅愣了一下,很痛快的就笑了,揉了揉他的头发说:“果然是孝顺儿子,那舅舅怎么办?”

他那时候是怎么说的呢?他什么都没有说,死死盯着舅舅看,心想救mama是道义,是责任,如果那时候舅舅溺水了,他就抱着舅舅葬身大海,像古老的传说中的殉情。

他心中那些少年情怀没有露半点口风。

赛林的母亲鲁妮对他很严厉。

作为帝国的太子,要从小做出表率,多少人盯着他的位置,指望着他因为一些错误连累到鲁妮,进而褫夺她的后位。鲁妮平民出身,无依无靠,唯有做到极致优秀才能有说服力。也是因为这样,她不能给赛林所谓的童年,那样只会害了他。唯有严格要求,才能将位置坐稳。所以赛林的童年如同白纸般乏味。只有小舅舅来的时候,他才会露出些少年率真的性情。

邢风带着他爬树摸鱼,带着他偷偷跑出皇宫游荡,教自己格斗,告诉自己一个真正的执政者,要学会倾听底层的声音,和底层对话,唯有如此,双眼才不会被眼前的花团锦簇所迷惑,双耳才不会被赞美所淹没,制定出真正可行的改革政策。他告诉赛林,守业比创业难正是源自信息的不对称,无论是以前封建时代的皇帝,还是星际时代的执政,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唯有拨开层层迷雾自己去看,才能知道什么是真相,而不会被旁人左右。

一点一滴积累,到最后量变形成质变,赛林早熟的可怕,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正因为如此,他将心中的情愫积累再积累,但在自己拥有足够的力量前从未开口,他渴望有一天,能够在亿万星辰的见证下,将心中的爱慕倾诉给他爱的人听听,正大光明的,肆无忌惮的。

但等不及他长大,等不及有力量,时空要塞战败的消息传回皇宫,一切被打乱。

“邢风将军刚愎自用,明知不该迎击却偏要逞强,中了敌人的圈套,远征军全军覆没。将军自知无力回天,无颜回来,举枪自杀……”

父皇去世,玛格丽特和普莱德勾结把持朝政,秘不发丧,母后心痛如绞,最后也撒手人寰,只剩下他一个人无依无靠。他将尚未长成的羽翼收起,面无表情的当着傀儡,如同行尸走rou。知道时空要塞真相后,隐忍着长大,暗中积蓄力量,等待有一天能够还舅舅一个清白。

而今他已经成人,站在舅舅面前,他却没有发现自己是谁,也忘了他会长大。

赛林心里不是不难过。

两人湿漉漉的回到岸上,谢泽脚甫一踏在地面,登时如脱缰野狗,瞬间满血复活,开始秋后算账:“妈的,老子的初吻啊,还留着给老婆呢,被你这家伙捷足先登——呸呸呸,不作数!”

他抬手狠狠地在嘴上擦拭,唇被擦的通红,泛着血色,如玫瑰鲜艳欲滴。

循着踪迹前来的傅香农听到这句忍不住笑了,一旁的李维京一脸嘲讽:“你?可别装嫩了,一把老黄瓜年纪了,还什么初吻,老天——”她一副受不了的样子。

谢泽真想指天对地说这是真的,但反应过来好像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遂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摸着下巴和李维京怼起来,“切,说的好像你多懂似的,不如我向你讨教一下经验?”

李维京的脸立刻木然,像一块沉默的石头。

谢泽露出胜利者的微笑,但见李维京眼睛眯起,神色十分不善,心中想到这位机械师那双灵巧的手可以使飞船任何一处发生故障,如果她甩袖子不干,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还不是要回去求爷爷告奶奶,立刻认怂:“我错了,这种经验幽灵号的人怎么可能有呢?”他干笑两声,忍不住嘴贱,“咱们应该改名叫菜鸟联盟,这样多应景。”

李维京的手从她的枪上挪开,冷哼一声:“船长,你迟早要为自己说出去的话付出代价的。”

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终端,抛下一句话后离开这个谋杀处男吻现场:“我刚才接了一单任务,就在多拉A星球上。任务不重,顺手做了,结款能给幽灵号加能源,半小时后起飞,别迟到。”

谢泽愣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黯然。好在他的表情一贯是晴转多云转晴,抓了抓头发,原路返回,军刀在他身旁,听到他很小声的一句话,像是自嘲,又充满悔恨:“我早就付出代价了。”

军刀看他,发现他依旧保持着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好像什么都不能将他打倒。

但这不过是错觉。

第7章生病

谢泽回去之前在小酒馆里刷终端买了几箱酒,老板娘亲手酿的葡萄酒,味道醇厚又便宜,乐的他露出大白牙,屁颠屁颠地指挥军刀把这几箱酒搬回飞船,丝毫没想起军刀前不久还是个病患。

傅香农看到酒的时候很不赞同的摇了摇头:“谢泽,你的身体素质不宜酗酒。”

“我不酗酒,就是睡前少喝点。”谢泽对着他的专属医生嬉皮笑脸,“你也知道嘛,我睡不好,酒精好歹能刺激睡意。”

酒精带来的低质量睡眠,总好过夜夜做噩梦。

傅香农说不过他,谢泽一旦下定决心,那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对他说一千条注意事项,他能用一千零一条理由来反驳你。好在他做很多事情都有分寸,会注意自己的身体,不会让自己倒下去。

傅香农机缘巧合看到过谢泽的体检报告,依他浅薄的医学知识来看,谢泽能活到今天,简直是奇迹。他依然能打,动作迅速,但不过是一头纸糊的老虎,小小的感冒都能直接击倒他。

军刀听谢泽的指挥,将装酒的箱子放到他门口,然后就被谢泽指挥着离开。他走了几步,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站着看谢泽的动作。他像一只忙碌的蚂蚁,打开房门,俯身将木箱拱回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门,将自己封闭在一个小世界里。

“在做什么?”身后忽然有人拍他的肩膀,军刀转身一看,发现是李维京,她眼神不善,看军刀时带着几分警惕。

“在看谢泽。”军刀浅笑,优雅迷人,毫不掩饰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李维京回想刚才看到的那一个眼神,爱慕的,纠缠的,欲言又止的。她不可能看错,由此只能推定军刀居心不良,遂眯着眼睛警告他:“不要想做什么对他居心不良的事。”

“你喜欢他?”军刀忽然问。

李维京:“……”

她不屑一顾地“嗤”一声,翻了个白眼,枪不知道什么时候飞到她食指上,转了个圈瞄准军刀,口中模仿枪击“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