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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现在是夏季,如果在秋冬我就不敢了。溪水不太深,坐在一块露在水面的石头上,撩起水往身上清洗,不期然地摸到肩头一处伤疤,皱起了眉头。这处伤疤我早就发现了,可就是想不起来是何时受的伤,因为自己的口水可以治伤,如果在受伤时就用口水涂抹根本不可能会留下疤痕。摸着呈椭圆形状凹凸不平的伤处,心中一阵刺痛,却又不知因为什么,只觉得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来。忙放下手,不再去理会,这才慢慢缓和过来。匆匆洗罢上了岸,把水擦干,换上干净的衣服,将脱下来的脏衣在水里搓洗,这古人的衣服还真是麻烦,穿着倒是好看,但洗起来就麻烦多了。终于洗好,把衣服架在小树枝上,如此风吹一夜,天亮时就可以干了。一切都收拾妥当,又在火堆上添了些枯枝,这才钻进帐篷里打开睡袋,躺了进去。睡到半夜里,突然被一阵嘈杂声给惊醒,睁开眼看时,帐篷已经被人掀翻,一个人正用脚踢着我,叫着:“哎哎,醒醒,醒醒。”我忙坐了起来,问:“你们是什么人?干吗掀我的帐篷?”那人上下打量着我,说:“我们是官府的公差,起来,问你话,你可要老实回答,不然有你好看的。”我钻出睡袋,站起来,问:“不知各位要问些什么?”一个差人拿起睡袋打量着问:“这是什么?”我说:“是睡袋。”又上前几个人翻来覆去研究着,说:“睡袋?怎么看象个口袋?”我说:“就是照着那个样子做的,晚上睡在里面,可以保暖。”那几个人笑道:“还真是个稀奇玩意。”其中一人打量着我,问:“你是干什么的?”我说:“我是出门游历的读书人,错过了投宿之处,只好在这里休息一晚。”有人打开我的包裹翻了起来,拿着那个绳床,问:“这是做什么用的?”我说:“是吊在两棵树之间做个临时床铺之用。”听我这么一说,那人拿着绳床按我说的方法拴在两树之间,有人躺上试了试,笑道:“你这个书生倒是会想法子。”我笑了笑,说:“出门在外,难免遇到露宿在外的时候,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其他人见不翻不出什么,拿着那十多两银子问:“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我说:“一部分是路州琴府的二少爷送的,一部分是我卖了几张图纸给店老板的报酬。”那几人一听,来了精神,问:“什么图纸?”我指着那绳床与翻倒在地的帐篷与睡袋说:“就是这几样。”他们看了半天,又嘀咕了一阵子,问:“你说的路州琴府的二少爷,是不是叫琴幕罗的?”我说:“正是他。”一个领头人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我说:“在下曾不慎落水被琴二少搭救,在他府上住过一阵子。因为我的行李都在水中失落,所以离开时,他送了我一些盘缠。”那些人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又问:“那你可曾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在这里出现?”我摇摇头说:“没有,几位差官来时,在下因为旅途劳累早以熟睡,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他们见问不出什么,便说:“如果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在附近,要赶紧向官府汇报,听到没有?”我忙点头,说:“一定,一定。”他们把东西放下,手里掂着那十多两银子看着我,我忙说:“几位差大哥夜里还要执行公务真是太辛苦了,这银子给在下留下一部分,其他的几位差大哥拿去喝酒吧。”那为首之人呵呵笑道:“你这个书生倒是个明白人,你放心,我们也不会留很多,二两足够兄弟们喝上几杯酒了。”说着留下二两,把其余的仍然退还给我,说:“你倒是胆大,也不怕路上遇到歹人,看你为人不错,给你一个忠告,以后不要再单身上路,跟那些商队或是镖行一路同行也好有个照应,免得遇到强人白白丧了性命。”我笑着接过,不住口的道谢。把这一伙人送走,叹着气将帐篷重新搭好,重新躺下来,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了。独自上路以来,还没遇到过什么劫匪强盗,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好心劝告还是因为拿了钱财不好意思才这样说的。二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节省着用上几个月。说实话,给他们我还真有点心疼。不过,出门在外花钱消灾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尤其在这山里无人处……山里无人处?我猛然跳了起来,这才想到他们根本不是吓唬我,如果不是真的有歹徒,他们怎么会在深更半夜里出来寻查?如此一想,我不敢再呆在这个地方了,后悔刚才没有跟着他们一同离开,如果遇到坏人,真是一刀杀了倒没什么,怕的是死不了再次遭受痛苦的折磨。匆忙收拾起东西,也顾不得衣服尚未干,用手拎着向他们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追错了方向,追了好久也没看到他们的影子,我不敢再乱跑怕迷了路,顺着原路想返回去,结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还是迷了路,竟然找不到刚才的驻地。垂头丧气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月下幽黑的林子,大叹晦气。歇了一气,站起来大声道:“靠,老子阎王都不怕难道还会怕几个毛贼?”大踏步走到林子边上,选了两棵合适的树把绳床绑好,躺了上去,管他有没有强盗鬼怪的,睡觉。这样放开了,一会果然进入了梦乡。命苦的是,我又被惊醒。一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那森冷的寒气叫我一动也不敢动。“说,你是什么人?”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尽可能睁大两眼,可月光被树叶遮得严严实实,任我怎么看也看不到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小声说:“老兄,我只是个四处游历的读书人,因为错过了宿头不得己睡在这里,麻烦你把这个家伙松一松,当心伤到我。”我可是知道被割到的下场是如何痛苦的。那人不松反倒又往下压了压,吓得我直冒冷汗,生怕那匕首伤到脖子。“刚才你在追什么人?”我口齿不清地说:“老兄,你这样压着我的动脉,我怎么敢说话啊?”还好,我这样一说,匕首还真离开了一些。我松了口气,说:“我刚才在追几个官差……”话还没落音,匕首又压了过来,那人急切地问:“有官差?他们在哪里?你为什么要追他们?”一连声地问话,叫我一时回答不了,何况还有匕首压在脖子上。他意识到后把匕首又移开些,喝道:“快说。”我松了口气,说:“我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是害怕想跟着他们一起走,没想到迷了路,只好在这里等天亮再走。”那人静了片刻,又问:“他们有没有问你什么?”我说:“有啊,问我是从哪里来的,做什么的,为什么会在山里露宿,问完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