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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号码,也不记得泡芙的号码。都是微信联系,谁没事去记手机号码啊。本来充满期待的小手指悻悻地垂下了,把手机还给他。“怎么了?”“不记得号码。”沈宴峥又没有盛瑶的微信号,他沉声道:“上车。”盛瑶伸手勾住了一旁的柱子:“我等泡芙回来。”“她要是不回来呢?”“怎么可能?”沈宴峥显然懒得和她啰嗦,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腕,平时的盛瑶在沈宴峥面前都毫无招架之力,更何况现在病得浑身发软,沈宴峥甚至没用力气,小姑娘就被他拽走了。他撑着黑色的大伞,拉着她踏过水珠跳跃的台阶,背光从身侧照来,他棱角分明,视线所及处,是他的涌动的喉结,有眼力见的黎叔立刻下车开了后车门,沈宴峥将人按进了车里,嘭一声关上。他屈着长腿跨.坐进来,本来宽敞的车间顿时变得狭小又压迫,盛瑶靠在车门边,并不想和他有过多的接触。车子迎着夜雨,缓缓离开了商务园区。不远处的街边人行道,泡芙撑着伞边走边骂咧:“这里怎么跟个迷宫似的,我怎么走不出去了还?我不信这个邪。”车里一片静谧,雨刮器有规律地左右摇摆着,像催眠的怀表,盛瑶眼前有些花,手搭在门把手上,看了一眼旁边正襟危坐的男人:“送我回公司就行了。”沈宴峥拨了个电话出去,声音低沉:“来周山一趟。”盛瑶眼看着车子往周山看去,眼神里浮处恼意:“请送我回公司。”“你生病发烧了,需要看医生。”“那就送我去医院。”“医院人多,你不是害怕被人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吗?我的私宅有私人医生,让他看一下,我自会让司机送你回公司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盛瑶烧糊涂了,她竟然觉得男人的声音里有一丝温柔的味道。她晕头转向,靠在车窗上,自嘲笑笑,应该是听错了。因为脑袋胀得厉害,她根本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这个男人会出现在她拍摄现场,又为什么会等她,甚至还带她看医生。一路滂沱大雨,盛瑶指甲掐在手心里,提醒自己不要睡觉不要睡觉,却还是不知道开到哪里时,昏昏沉沉闭上了眼睛。车子停在别墅门口,黎叔下了车,撑着大伞站在车边,沈宴峥伸手过去揽她的肩膀,几乎是一碰到她的时候,她就惶然睁开了眼睛,眼神里都是防备,她忌惮着他,即便病成这样,也不敢睡死过去。沈宴峥指节微微泛白,“到了,下车吧。”盛瑶懵然开车门,下车,沈宴峥撑着伞走过来,黎叔立刻退下,盛瑶下车便又钻进了他的怀抱和黑色大伞组成的小世界里。她皱了眉,这个男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她尽量远离她,雨水淋湿了她的右肩,大伞微微朝她倾斜,跨台阶时,他本能地拉住了她的手,盛瑶挣扎,男人低沉的声音近在耳畔:“上次在这里不是摔了吗?”盛瑶眉头皱得很深:“我不明白沈先生这是在做什么。”说话间已经被男人拉进了玄关,大伞放在一旁,客厅里站着一个男人,茶几上放着药箱。沈宴峥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将她按在了沙发上,对陈孝感道:“给她检查一下,量一□□温。”盛瑶挣扎,男人按着她的肩膀,神色沉郁:“别动。”盛瑶眼底红了一片,仰脸看着他,沈宴峥声音温柔了几分:“别动,量一□□温。”盛瑶抵在椅背上无处可逃。陈孝感拿出耳廓温度计,对着盛瑶的耳朵嘀了一下。“三十九度八。”沈宴峥插在裤兜里的手微微握紧,从她开始吊威亚的时候,他就已经进了摄影棚,他一直在暗处看着她,她带着高烧,工作了四个多小时,嗓子哑到说不出话来了,也没有吭一声。盛瑶忍不住咳出声来,伸手掩在唇边:“麻烦医生给我一点退烧药就行了。”陈孝感拿出药箱里的盐水袋开始调配:“这么高的温度光吃药是不行的,你得吊水,宴峥,你把我药箱里的简易支撑架支起来。”盛瑶眼神迷茫地看着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脱了身上西装,慢条斯理挽起衬衫袖子,动作笨拙地拿出折叠支架,听他家庭医生的指导,将支架撑开放在一旁,盐水调配好,挂在支架上,陈孝感拿出橡皮管,系在盛瑶右手手腕上。她皮肤上浮出粉色,筋是青紫色的,很细,陈孝感一针扎进去,盛瑶背过脸去,咬紧了牙关,身子细微一颤。“害怕打针啊?”陈孝感的声音带着安抚的笑意。盛瑶没有吭声。沈宴峥知道,她不想让自己的脆弱展现在他面前,她的潜意识里,他是对立面的,在他面前示弱,她就输了。奶奶的话是对的,这小姑娘是个为柔内刚的孩子。第26章“你确定你会拔针管吗?”陈孝感不放心,第三次确认。沈宴峥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眼神沉郁:“你还要问几次?”陈孝感看着沙发上呼吸平稳确已进入深睡眠的小姑娘,收拾了一下药箱:“你拔得不好的话,她手背是会肿起来的。”“慧姨也学过护理,吊完了,我会让慧姨过来拔针的,你可以走了。”陈孝感拎着药箱,问了句:“你和她什么关系啊?她好像叫盛瑶吧,最近挺红的,听说和那个叫易哲尔的……”“你可以走了。”沈大公子第三次下了逐客令,陈孝感笑嘻嘻地背着药箱往外走:“行行行,我走,过河拆桥可真有你的。”*盛瑶醒的时候,眼前一片幽暗,地灯灯光好像在很遥远的地方,窗外还是哗哗的雨声,她手背痛得厉害,一摸,鼓出了很高,她挣扎着坐起来,借着幽暗的灯光看了眼手表,凌晨两点半。头没那么晕了,嗓子还是痒,她站起来,没看清茶几,膝盖磕上去,疼得她嘶了一声。“醒了?”这才发觉旁边的沙发上还坐了个人,吓得她浑身一激灵。“挂完水了,我得回去了。”“你可以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让人送你回去。”“不用,我明天一早赶飞机回剧组。”她左手按在右手手背上,轻轻揉着,疼得呼吸有些急促。沈宴峥起身,按了手边的遥控器,厅里的灯亮起来,他身上穿的还是白衬衫,头发也依然一丝不苟,看着她鼓鼓的手背,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抱歉,我拔完针管没有按压。”于是她本来纤瘦的手背以rou眼可见的速度鼓了起来,那一刻大约是沈宴峥人生中最慌张的时刻。黎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