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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万幸,我很快便确定了具体位置,因为我感觉到附近有人大肆地耗费修为求救了。我很庆幸我来找南溟君了。很显然,南溟君是在向熹微求救。他把熹微当做自己的最后一条退路。若我不让熹微来找他,自己也不认真找他,他的一片信任,就是付诸东流了。我连忙赶向南溟君所在的地方。现在,只希望我来得不算晚。还好,尚且来得及。南溟君倒在地上,一人伸手拿走他身上的一块令牌,然后起身,轻蔑地看着南溟君一会儿,接着便一掌击向南溟君,我忙施法起风沙挡住那人的视线,然后将南溟君藏在了旁边的树林里,施障眼法让那人把我当作南溟君,受了那人一掌。我躺在地上装死,只希望那人可以快点离去,但那人并没有。我听见他的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我更加谨慎地将呼吸屏住,然后将法术集中在了右掌掌心。若他对于一具“尸体”也不放过,那我也只能出手了。虽然我设想的最好的情况是装成南溟君,然后假死,也好让他自此拜托正派的纠缠,但我总不能为了假装是一具尸体,然后真被打成一句尸体吧!那人的脚步声止了。他停在了我身边,然后刺了我一剑,我没有躲,没有反抗,只暗暗用法术护住了重要的内脏,让我不至于丧命于此。他这一剑刺得有些狠,我想他要是再出手,就新账旧账跟他一起算了。但他并没有再出手,只停了一会儿,便转身走了。作者有话要说: 许某人:再敢打我弄死你反派某某:不好的预感,先遁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七)过了很久,可以确定他已经走远了,我才坐起来运起法术调节了一下伤势,然后立马又跳到树林里找到了南溟君。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但也不肯死去,极力睁着眼睛不愿闭上,嘴巴张开,一下一下地艰难呼吸着,像一条濒死的鱼。我撤去匆忙设在他身边的用来掩盖他存在的结界,又渡了些法术给他。我不知道该渡多少法术给他,便一直没停下,直到他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好转。我向他解释道:“我是熹微的朋友,他有事,但特意拜托我来找你。”“看出来了,”他点头,“不是熹微的朋友,是不会舍得渡那么多法术给别人的。”他又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可以劳烦你再帮我一件事吗?”“你说。”我立即便答应了。“我的妻儿我已将他们藏起来了,可否请阁下护送我去与他们团聚。”我自然答应了。一路上,我们闲聊着。我偶尔套他的话来了解事情的真相,他每次都是了然于心地看我一眼,然后笑着回答我的问题。于是我总算了解了事情的起因,南溟君是被人设计了,有人想夺位,但又不敢光明正大地与他斗法,于是便与蓬莱的一名女弟子勾结,设计了圈套,借正派之手伤了南溟君,方便他取南溟君性命,借机上位。萧然说报假消息的是杂派的一名弟子,但其实根本是他蓬莱的弟子。其实想也知道,只是杂派弟子的话,说话根本不会有人信,想必那女弟子还是他门下极受器重之人。我在心里冷笑一下,这件事可以看出来了。什么人说的话都不可尽信,他说得情真意切,说不定就在哪个细节就撒了个小谎,最后却还是能凭着真诚的说辞,感动了他的自己,也感动了你。我送了南溟君好远。今日,他便与我说:“阁下,不必送了,我的妻儿便在前面的山里躲着,也不必再麻烦阁下了。”“嗯,”我点头,又嘱咐他,“今后恐怕你们只能过平凡人的生活了。”“阁下放心,阁下的一片好意我不会白费了的,”他显然很明白我接下那一掌一剑的缘故,又笑道,“再说,如果不是想过平凡人的生活,我又何必与熹微忙里忙外让仙魔两道共处呢?更何况,我也已经没法子报仇了,我的修为刚才耗到了几乎枯竭的地步,恐怕以后再也恢复不了了。”不是你和熹微,你是为了自己的意愿,熹微是为了别人的意愿,我在心里这样回答着他,但却没有开口告诉他,只点点头转身便离去了。我得快一点,时间不多了。我尚未走远,身后便传来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的箫声。这是南溟君送给我的箫声,也是送给自己的箫声。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靡靡。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愁。世事变迁的怅然若失,无人理解的孤寂彷徨。这仿佛是每一个人的命运,但我不信命。因为我确乎知道一个人的命运在一个人的手中握着。不管何时,何种情况,我的命由我的意愿来决定。我很快赶回了巫嵬。上山前我用随身带着的匕首在左手手臂上割了一道口子,用右手手指沾着血,在几棵树上,每棵留了一个相同的法阵,然后我又施法护住那几个法阵使它们既不会被人发现又不会被风雨侵蚀。完成这一切,我才将袖子放下来,挡住手臂上的伤口,上山去了。屋门口,宋彧正练着剑,熹微坐在一旁听宋彧练剑。我冲宋彧使了个眼色,然后悄没声儿地走到熹微旁边,猛地大叫道:“熹微,我回来啦!”熹微没有理我,我不知道是哪里让他生气了,总不会是我在山下画法阵的事被他发现了吧?我有些心虚地对他说:“你看,我一切都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为了证明我所言非虚,我在他面前蹦跳着转着圈来表示我很好。结果熹微毫无征兆地站了起来,一下子抓住我的左手手腕,我的心顿时便慢了一拍,他不会真的发现了吧?幸而,熹微只是说:“如果没有受伤的话,青霜为什么会感应到你流血了呢?”我松了一口气,扯谎道:“受的小伤而已。南溟君的事已经解决了,我也已经没事了。”斟酌了一下,我又说:“不过伤口刚刚又裂开了,但不疼,现在也又好了。我以后注意下好了。”我娴熟地扯着谎,告诉自己,我现在撒谎是无可厚非的,我是为了熹微好。熹微很轻易地相信了我,这让我产生了一些愧疚感。我借着把青霜放在屋里的名义逃到了木屋里暂得喘息。骗一个难得的相信自己的人的感觉,真不好!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儿,我又不得不出去了。怀是一肚子心思,终于熬到了晚上。夜深,人静。我确定熹微已经睡着了,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木屋。宋彧在树下靠着树睡着了,我走过去拍醒了他,他一睁眼,还没反应过来,我便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伸出食指放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