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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就有星骨。谢遥皱眉:“你最好不要随意玩,这个开不得玩笑。”“知道了。”沈淮瞪了他一眼,“你是觉得我傻吗?”回去之后沈淮便没了笑意,怒气冲冲地掀了桌子,听到丫鬟小心地嘟囔他脾气怎么越来越差时,就狠狠甩上门,一个人滑坐在地上。他伸出手,灵力萦绕在他指尖,还调皮地蹭了蹭他。沈淮抱住脑袋:“我该怎么办?”在他人面前,沈淮还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但只要他独处时,沈淮就会非常暴躁,他因为这个控制着他的人胡乱发脾气,但没有人能帮他,沈淮只能独自一个人忍着莫名的疼痛,然后盯着缓缓升起的明月嗤笑一声。等到天明时就整理好衣服去找谢遥。长安雾病一直不好,到处都是哀泣和悲叹,沈淮定定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问谢遥:“长安有好几年都没办花灯节了吧?”“嗯,现在也没有人有心情办......会好的。”沈淮微微眯着眼,握了握拳头,“对啊......会好的。”这几年沈家一直出了大力帮忙,还设立了安置病人的地方,这些都是沈淮提出来的,沈家自然不会不满足他这个善良的愿望。但之前的沈家根本不知道,沈淮究竟是为了什么。如今沈渝从另外一个角度看着自己的弟弟低吼:“我不会放弃的!随便你怎么说!这不可能!”然后又狠狠摔了花瓶。沈母安慰他时,沈淮轻轻抹了一把眼泪:“这些都能治好的,对不对?一定可以的对吧?”沈母向来宠他,但并不喜欢骗他。“我们也不知道,但如果淮淮真的那么害怕,我们可以去找那些医修来帮忙,之后我们就搬走好不好?”“我不是害怕......”沈淮低着头,眼里却满是冰冷,“我只是......”不想再被人控制了。第66章1沈渝这下才明白为什么那几年沈淮的状态明显不对,但他们只觉得是沈淮长大了,有了自己的小心思,也没仔细去注意。原来他被控制了,在沈家这么多人眼皮子底下被控制了,但他们都没发现。沈渝忽然抱住自己的弟弟:“对不起。”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了这些。沈淮没有过去的记忆,看了还记得有些有趣:“原来是这样吗?那我失踪,也是因为这个?”“不管怎样......背后的人最好期望他已经死了。”不然她会告诉他,什么叫生不如死。谢知默默打了个寒颤。幻境还在继续,沈淮一直被控制着,但他没有做出任何事情,被控制了他就老老实实呆在书房里,咬牙骂控制着他的珠子:“长得灰不溜秋,一点也不好看,还在这给爷装深沉?你最好别放了我,不然我非得把你这小珠子喂狗吃。”然后他又大声骂道:“去死吧!我不会做这些,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没有就滚!”他捂住腹部跪在地上,却还要骂骂咧咧的。沈渝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打了一下他:“哪来这么多骂人的话?”沈淮默默低头:“估计是跟你们学的吧。”沈渝:“......”但很快沈淮就不骂了,他抬起眼,满眼茫然无助,几乎是冲出去找沈父沈母。沈母看到他,还笑着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沈母挺喜欢下厨,更喜欢自己丈夫孩子乖乖巧巧地吃东西的样子,吃的还是她做的东西,这让他有满足感。沈淮笑了笑,摇摇头,扭头忍着泪水走到一边,他看着明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轻轻问了一句:“那只要那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回到正轨吗?”“你是不是在骗我?”沈淮默默坐了一夜,第二天便传来沈母生病的消息,沈淮咬着牙走进房门,看见沈母还笑呵呵地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沈淮一愣,猛地冲出门,扑到自己书房里,靠着门痛哭起来,他一遍一遍问不存在的人:“为什么?我还不够吗?只有我不行吗?你杀了我吧......”他满眼都是绝望,乞求着这个并不会同情他的珠子:“没有余地吗?”但珠子的回答是第二天传来新一批因雾病死亡的人的消息。沈淮恍恍惚惚地坐在谢遥身边,问他:“如果......只有牺牲一个人才能去救其他人,我应该这么做吗?”谢遥一愣,脸色有些凝重:“沈淮,这不是交易,这就是骗人的。若是真要以命换命,也不该由一个人去当牺牲品,这是错的。”沈淮沉默半晌,微微一笑:“但......不是所有事,知道了它是错的就不做了。”他别无选择。2沈淮冠礼那天,谢遥认真地给他穿好衣服,沈淮笑嘻嘻的,看不出一丝阴霾,就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谢遥认真地看着他:“你知道,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的吧?”沈淮笑意盈盈,一蹦一跳地回头看他:“那当然了。”谢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沈淮慢慢收回笑意,到了书房里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东西。那副画是根本不会画画的沈涟送的,那笔是非要他写字的沈渝送的,这屋子的所有装饰是沈母亲自选的,那些书都是沈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拿的,还有那把匕首,是他和谢遥一人有一把的。沈淮慢悠悠地取下这把匕首,低语道:“但愿你真的有用。”他眷恋的仔细打量了这间屋子,难得温柔地笑着笑着,眼泪又充满他的眼眶,摇摇晃晃地快要落下。沈淮狠狠一抹,躲到假山后面看了一会儿忙碌的沈母,接待宾客的沈父,还有笑着打闹的沈涟沈渝。随即他冷下脸来:“我知道了,我不会告别的,保证让他们......看不出端倪。”他轻轻跳下假山,回头一望,不远处的灯火是为了他的冠礼准备的,这场冠礼上,有他珍爱的家人,有他嬉闹的朋友,有他永远的知己。唯独没有他。沈淮垂眼:“对不起。”他食言了,但他都要死了,食言了......也没什么关系吧。他头也不回,径直走向后山,将身后热闹的灯火甩在凡世,将他挚爱的人,也扔在一旁,他将永远失去他们。沈淮到了后山,冷着脸笑了笑:“我知道了,等会儿就行,你不差这一时吧?要另一个人的魂魄进来哪有那么容易,你总得等我适应一会儿。”那珠子好像是答应了,沈淮便冷冷一笑:“愚蠢。”他咬开指尖,血滴落在地上,一直被他布好的阵发出莹莹白光,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