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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你放心我不会做。”陈冲提提眉梢,没说话。他心里想,还真是个坦率、直接的聪明人。陈冲口中的书法馆,是岑氏第几十代某个传承先人古迹的人经营的,在峄市,凡是姓岑的,稍微都沾亲带故,能够论的上辈分,在峄市,凡是姓岑的,基本也非富即贵。冯景觅没想到都跑到东城区了,还是让她跟“岑”这个字扯不开关系,早知道她就应该留在南岭不回来。两人一前一后进馆。陈冲进门看了一眼,对身后的冯景觅说:“好像有客人。”冯景觅侧身,推开红褐色的木质大门。借着余光往里面扫了一眼。隐约有个熟悉的背影闯入视野。还没等她反应,就有人唤了一声,“陈冲——”“正跟岑总提你,你就来了。”“岑总”两个人敲击冯景觅的耳膜,她的脑子嗡嗡,出现两三秒短暂的失聪。身边的陈冲往前一步,喊了一声:“舅舅。”被喊舅舅的人很年轻,冯景觅好像还有过一面之缘,此时直起腰,笑容满面的相互介绍。冯景觅终于看清里面的情况。正厅并着两张跟木门同色的实木大桌,放了一堆的宣纸,桌子一角,黑墨和砚台,还有一套毛笔,粗细不一,整齐的挂着。已经写了不少副字,地板上还有四五张作废的废纸,撒点上黑色墨汁。岑旭就站在桌子后面,陈年还在介绍陈冲认识的时候,他的视线已经掠过几人,落到冯景觅身上。陈年介绍岑旭,冠冕堂皇的说了几个头衔,陈冲把手递过去,岑旭沉吟两秒,才递手过去,跟陈冲握手。握完手,视线又掠过来。冯景觅今天出门又穿了件比较清凉的黑色吊带裙,领口略低,白生生的曲线,隐藏在轻微透视的白色衬衫里面,若隐若现。他语气和润,客客气气的问陈冲:“那位是?不介绍一下?”岑旭并没有故意装作不认识冯景觅的意思,只是想借陈冲的口,打探二人的关系。陈冲竟然有一丝不好意思,脸上呈现出难得一见的大男孩的腼腆,“她是……”“那肯定是咱外甥媳妇。”舅舅陈年打断陈冲。冯景觅:“……”岑旭眯起眼,唇线紧抿。幸好陈冲很坦荡,怕冯景觅被误会产生反感,赶紧摆手说:“别误会别误会,我有那个意思,人家目前还没那个意思……舅舅,您,您赶紧一边去,有上来就喊外甥媳妇占人便宜的吗?”冯景觅抬起眼,跟他对视。陈冲抱歉:“别跟我舅舅一般见识,我们说话都那么随意,我们说话虽然都随意,但你放心,我们都是好人。”“……”冯景觅见到岑旭本来就不知道说什么,被他这么一说,更不知道说什么。***这场碰面,别说在冯景觅预料之外,就是岑旭,也没预料到。一周之前陈年就约岑旭来度假村钓鱼。钓鱼是其次,主要想引荐这个陈冲。先前岑旭跟陈冲的父亲吃过饭,自然也知道这个放着家族企业不继承,想做医药研究的有想法的海龟。今早,帮岑旭经营文创店的孔经理来电话,得知岑旭要来书法馆,就让岑旭带几幅岑老先生的字回去。考虑到岑旭跟岑老先生是本家,他开口比较好办事。于是才有了书法馆三人见面的名场面。陈冲那个意识不难理解,翻译一下,等同说:他对冯景觅有意思,目前冯景觅还没答应,不过既然能带着来见舅舅见朋友,要么冯景觅的态度有松动,要么就是冯景觅很明确的给了机会。想想也是,不给机会也就没这场约会。岑旭本来跟岑老先生讲好要写四幅字,眼下写了两幅,岑旭兴致缺缺,推门出来,打电话给孔经理:“余下两幅字你过来拿。”孔经理说:“老板,我今天没在峄市。”这句话可算是触了霉头,岑旭拧起眉训斥:“又不在峄市,不在峄市你在哪里?最近总是往外跑,是觉得薪水开的太低还是太高?”书法馆没多少客人,所以很安静,冯景觅静悄悄站在岑老先生刚写完,正在晾干的一幅字旁边。岑旭焦躁的话语,一字不落的落尽她耳朵里。冯景觅低头,事不关己的欣赏字画。地面上,作废的白色宣纸上,洋洋洒洒写着——“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又绿又绿绿绿绿……”也不知道岑老爷子对“绿”这个字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写了那么多遍。第27章岑旭打完电话,推开门,看一眼冯景觅。岑老先生写完第三幅字,助手捏着另一端的两个角,帮岑老先生放到另一边的桌子上。“小岑,你过来看看我这幅字怎么样。”他连着喊两声,岑旭才反应,收回眼,若无其事说着敷衍的话。陈冲跟一边陈年,也象征性的夸赞几句。从书法馆这边拿上字,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陈年今天心情甚好,从离婚后,他性情不定,十天得有九天多云,许是见到自己外甥的女朋友,略感欣慰,主动邀请他们到附近中餐厅吃饭。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四五个和陈年、岑旭相熟的朋友,晚上才会到齐,然后到刚才陈冲带她去过的地方夜钓。冯景觅这次跟陈冲见面,本来还有一丝兴趣,现在只剩下如坐针毡。四个人上了陈年的车,冯景觅跟陈冲坐在后面,车厢内寂静数秒。冯景觅忽然想起陈冲之前说,有个长得帅,洁癖,喜欢在车里放一次性手套的,洁身自好的男人。她恍然大悟,峄市那么小,她怎么就没想到此人就是岑旭。如果知道的话,打死都不会来。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枉然,她应该找个机会溜之大吉才对。转念又想,为什么要溜走?她又没做什么错事,单身男女约会,恰巧碰见前任而已。说的再过分点,她跟岑旭的关系,也顶多是分手后擦枪走火,又多滚了两次床单。这么想想,冯景觅就自在多了。陈年订了一个包间,四个人用有些奢侈,不过用他的话说,有钱难买他高兴,只要他高兴,花多少钱都乐意。陈年和岑旭围着圆桌随意落座,陈冲有意挨着冯景觅坐,冯景觅其实也挺体谅这厮的心情,毕竟要追求她,但凡有点心眼,不是个纯粹的傻子,这个时候肯定要尽端茶倒水之能事,尽可能的献殷勤,讨欢心。冯景觅享受着被伺候的高级待